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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道:“城主想出去看看,奴婢这就差人準备。”
薛镜辞摇头道:“如此兴师动衆,恐会惊扰百姓。你们还是都留在府中,我和公子微服出行就好。”
他这话说得坚决,侍女僵在原地,眼神诡异地闪动,许久才应道:“便依城主所言。”
两人飞快地吃好了饭,终于有机会单独去城门附近查看。
接近城门之时,风从外边灌进来,带着透骨的凉意。
两人继续朝前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薛镜辞燃起火折子,明黄色的光随风晃动,并没有转为蓝色的迹象。
裴荒盯着火焰猜测道:“那些人死在夜里,或许白日可以出城?”
薛镜辞点头道:“靠近了试试。”
两人继续朝前走,火焰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到了城门附近,薛镜辞擡手摸了摸石壁,只觉得冰凉至极,不过触碰了一下,寒意就渗到了他的骨头里。
裴荒没有多想,就将薛镜辞的手护在怀里,将他往后拉了拉:“小心,别站太近。”
话音未落,城楼上的兵器架猝不及防地倒下,哐当当坠下无数利刃。
好在他们已经先退了一步,这才及时闪身躲开。
裴荒盯着地上密如荆棘的刀刃看。
那些刀刃几乎封掉了他们所有的后路,若是换做旁人,只怕会第一时间向前跑着躲开。
如此一来就出了城门。
这简直比哄骗林恒的侍女还要阴损。
薛镜辞神色也有些难看,低头去看手中的火折子。
离开府邸后,那烛火似乎不会再变色,也无法提前警示危险。
“先回去。”
薛镜辞目光暗了暗,意识到出城是不太可能了。
两人回府邸去商议对策,靠近书房时,迎面撞上了萧寻。
萧寻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都出了层薄汗。
见到薛镜辞,他怔了怔,眼眶有些泛红,急声道:“师父……我到处都找不到您,莫非您是去了城门?”
薛镜辞点点头,萧寻的心瞬间坠了下去,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悔恨,轻声道:“师父日后再去兇险之地,能不能带上我,我不想您总是一人面对。”
薛镜辞疑惑地挑了挑眉,他似乎没去过什麽兇险之地,何来“总是”。
不过他并没多想,猜测萧寻定是听了江承意的话,才会担心地到处找他,以至于言语错乱。
薛镜辞淡淡安抚他道:“我并非孤身一人。”
萧寻愣住,注意力这才落到裴荒身上,许久才艰难地开口道:“……那、那就好。”
顿了顿,他轻声道:“师父去看城门,可是担心那使者的安危?”
薛镜辞点点头。
萧寻神色早已恢複如常,浅浅笑了笑,说道:“您不必担忧,等使者再来时,我会想办法保护他。”
薛镜辞见他说得笃定,问道:“你要如何保护他?一旦出城则必死无疑。”
萧寻动了动唇,视线落到裴荒身上,面上露出为难神色。
裴荒盯了萧寻片刻,无意去听他身上的秘辛,主动找了借口离开。
等他走后,萧寻才道:“其实我会一些傀儡术。”
说罢,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半人高的木偶。
那木偶没有五官,四肢打磨得圆润,看起来并无惊悚之感。
薛镜辞好奇地靠近,只见萧寻抖了抖手腕,那木偶便好似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动,极为灵活地动了动。
“这丝线名为千仞,纤如雨丝,目力难以察觉,却可以将修士自身的灵力传入傀儡身上,施展神通。”
萧寻勾了勾手指,那傀儡的掌心骤然迸出灵光,朝远处地桃树劈去。
树枝剧烈颤动,落下花叶无数。
萧寻看向薛镜辞,轻声解释道:“如此一来,我不必出城,就可以靠这傀儡去保护使者。”
薛镜辞知道施展此术,不会像萧寻说得那般轻松,但这已经是目前最安全的办法了。
他点点头,嗓音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认真:“施展此术时,我会一直在旁边陪你。”
从薛镜辞口中听到这种堪称温情的话,萧寻整个人都愣住了,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赶紧答应下来。
淡金色的光晕洒下来,落在眼前之人身上,那双眼睛望向自己,寻不到一丝算计与丑恶,清清淡淡的,像是淙淙的泉水流到萧寻心里。
但最后他还是摇头拒绝,说道:“师父是城主,冒然离开府邸会引起那些人的猜忌。况且……”
萧寻从储物袋中摸出薛镜辞交给他的护身法器,温声道:“有它陪着我,就够了。”
薛镜辞还想说什麽,萧寻已经快速将话题转开了:“对了,我离开太久,不知道林恒那边怎麽样了,这就回去看看他。”
说罢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看薛镜辞,郑重说道:“师父自己也要小心。”
等萧寻走远,裴荒才从附近的桃树上跳下来,问道:“你答应让他去保护使者了?”
薛镜辞点头,提了句萧寻会傀儡术,并没有多说。
时间缓缓流逝,比起往常更缓慢,晚饭时有侍女来请他们,薛镜辞推说没胃口,不吃了。
裴荒盯着他看,知道薛镜辞是真的在担心萧寻,问道:“你和萧寻,是如何相识的?”
薛镜辞轻描淡写地说起去找谢争的事情:“我去上界,起初是为了寻人。”
“那人呢?”
薛镜辞摇了摇头,用最简单的表述,说起与谢争之间的旧事,也说起与萧寻的相识。
旧事重提本就不是他的性格,可偏偏裴荒是个好听者,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给出一些回应。
换做旁人,总该会有些的想法感慨,可裴荒却好像没有。
他只是听一个故事,不参与任何评判。
薛镜辞不知不觉说得多了,忽然闭上了嘴,盯着裴荒看:“你不想说点什麽?”
裴荒想了想,说:“也算好事,在那样的情形下有人愿意去帮你。”
他的话似乎没说完,张了张口,却又咽进肚子里。
若是那种情形他也在就好了。
薛镜辞没想到他是这样回答,原本压在心底的忧虑,似乎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轻轻笑了笑,说:“你说的对,是好事。”
故事说完,天色越发阴沉,转眼就到了傍晚。
距离使者被杀的时辰越来越近,而一旦黑夜降下,整座城也会变得更加危机四伏。
薛镜辞不再说话,视线紧盯着屋门。
侍女早早就被裴荒找借口引开,说是夫人胎像不稳,需要开些安胎的药。
两人坐着等,眼看太阳就要彻底沉下,屋门忽然发出了一道响声。
薛镜辞赶紧去拉门,才刚拉开一点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