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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显得温存而缱绻。
他咬了一口裴荒递来的糕点,神色已经恢複如常。
裴荒暗自松了口气,却也发愁下一次这般耳鬓厮磨究竟是什麽时候。
尊主大婚有十日的假期,他好不容易才跟心心念念的人结为道侣,自然想过几日不被外人打扰的生活。
这般想着,裴荒看向薛镜辞问道:“师父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薛镜辞沉思片刻,道:“我想去天门阵法里面看一看。”
他喜欢钻研阵法之道,修补天门阵法时,就放出神识浅浅查探过里面的构造。
但他知道那不过是冰山一角。
先前下界穿过天门阵法时,旁人都关闭了五感怕被浊气侵蚀,唯有他没有,甚至还从天门阵法里听到了声音。
难道那些妖兽真的都还活着吗,它们究竟被禁锢在哪里?
裴荒此刻自然是对薛镜辞百依百顺,当即答应道:“王印里提过进入天门阵法内部的方法,若是师父想去,我们今日就出发。”
两人一拍即合,避开外人视线,去到了魔界的幽冥河边。
这里是魔界的禁地,传言河水不仅会化去人的血肉,还会将灵魂永远囚禁在里面。
但如今两人却知晓,这只是个危言耸听的传言。
幽冥河之所以成为禁地,是因为里面藏着进入天门阵法的传送阵。
两人跳入河中,一路下潜,终于望见了河底的祭坛。
循着王印记忆转动机关,不多时,祭台上泛起冷硬地光华,将两人尽数包裹。
周围的气息瞬间变得阴冷污浊,甚至比魔界还要冰冷。
两人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只妖兽便朝他们扑了过来。
裴荒就立刻挥剑抵挡,剑气刺破妖兽的皮肉,溅出乌黑的血花。
血腥气弥漫开来,裴荒暗道不好。
此地妖兽衆多,这血腥气一旦散开,很快就会引来更多的妖兽。
两人转身欲走,却还是太迟了,一群秃鹫俯沖而下,争着去啄食地上的尸体。
尸体很快被啄食干净,没能抢到食物的秃鹫猛的转头,嗅到了薛镜辞和裴荒身上鲜肉的气息。
它们瞳孔散发出红色幽光,口中冒出尖利的怪叫,朝二人追去。
薛镜辞眼神一戾,知道一旦被它们围困住会十分麻烦,便放出神识,极力感应着周围的结界与阵法。
很快,薛镜辞就发现东南方向有一个困阵。
他拉着裴荒朝困阵的方向跑去,那些秃鹫似乎生了灵智,见追不上他们竟又发出尖利叫声,吸引附近的其他妖兽前来阻拦。
系统紧张得喵喵直叫,它本以为两人刚结为道侣,应当是要找一处地方好好度蜜月,谁知道薛镜辞胆子这麽大,竟敢去闯这世间最为神秘可怕的阵法。
而裴荒也陪着他闹,大有薛镜辞想做什麽他都奉陪的架势。
“宿主,这边!”
两人朝着困阵方向走,一路数不清到底斩杀了多少妖兽,终于进了困阵。
跟来的妖兽,很快被困阵中源源不绝的结界与幻境阻隔,再也无法靠近两人。
裴荒微微蹙眉,不知为何,这阵法里似乎藏着一股力量,与他身上的血脉之力互相拉扯,令他气血有些翻涌。
他压下这股怪异的感觉,第一时间去查探薛镜辞有没有受伤,见他无事才松了口气。
薛镜辞注意到裴荒的动作,忍不住抿了抿唇。
以前在自己原本的世界时,薛镜辞每天睁眼就要面对杀戮,早就习惯了这种时时刻刻置身于危险中的情况。
可那个时候,他一直是一个人。
如今却有一个人,会紧跟在他身边保护他,去看他有没有受伤。
两人打坐调息片刻,薛镜辞放出神识查看起起这个困阵来。
天门阵法设立之初,就是为了困住妖族,所以内部是由大大小小的困阵组成的,宛若一个大型迷宫。
到了外围才是防御和攻击阵法,也就是薛镜辞当初修複的那些。
每个困阵都有生门、伤门和死门,间隔一定时辰便会变换位置。
薛镜辞做起事来总是十分专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几乎完全沉浸在钻研阵法之中。
只有当阵门位置变换之时,才会起身带着裴荒换位置。
系统觉得无聊,又必须忍着,不敢在脑海里打扰薛镜辞。
于是它又变换成小猫的模样,在宿主附近打着滚玩。
眼看七日过去,这阵法内部除了冰冷生硬的阵石,就是茫茫云气,让人仿佛被关了紧闭般焦躁。
系统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谁知它这一开口,竟不是喵喵叫,而是不小心说出了人话。
它赶紧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却对上了裴荒惊诧的眼神。
糟糕!
裴荒将小猫拎起来,蹙眉问道:“你是妖?”
系统这才松了口气。
想到他们如今身处的地方,就是妖族的大本营,它一只小猫咪会说话也没什麽奇怪的。
这麽一想,系统彻底放下心来,看向裴荒的眼神也亮如火炬。
它正愁无聊,如今正好和这小鬼好好的聊聊天。
这想法倒是与裴荒不谋而合。
他其实早看出来,薛镜辞身上有秘密,只是薛镜辞不主动提起,他便装作不知。
这小猫看起来傻兮兮的,说不定能套出几句话。
一人一猫嘀嘀咕咕聊起薛镜辞的事情,还没说上几句话,裴荒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自丹田中传来。
他全身冒汗,只觉得有股力量在拉扯他体内的魔气。
就像是……金池曾经提到过的,他的娘亲一旦与自己的弟弟靠近,力量就会彼此吞噬。
难道这云海之中,竟藏着那杀人兇手的力量?
裴荒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绪,这些年他一直四处打探消息,可线索却断在了风魔那里。
会是谁……
裴荒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彻底恢複了冷静。
显然,这力量是曾有人动过天门阵法,残留在阵石里的余力。
那个人并不在这里,但实力一定极强,才会令裴荒体内的血脉之力不受控地朝身体外涌去。
裴荒瞳孔燃起血影,毫不迟疑地盘膝打坐,努力将血脉之力收回身体,同时又想办法吞噬残留在阵石上的力量。
不知过去多久,裴荒感觉到一股与自己同源的力量没入身体里。
就在这时候,异变陡生。
那阵石上的残余的力量,也一并被他吸入体内,却难以控制,在他体内横沖直撞起来。
裴荒努力封存这股力量,可他的心却突兀的蕩开一股强烈杀机。
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薛镜辞第一时间察觉到裴荒的异常,伸手扶住他,问道:“怎麽了?”
裴荒咬牙忍住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