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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就当上萧家家主,心智手段皆是常人难以比拟,但……”
“他年纪太轻。”
燕行这麽一说,薛镜辞和裴荒也有些怔住。
不错,这些日子以来萧寻行事疯癫,以至于他们听到阵灵所言时,都觉得这是那人会做的事。
燕行相信阵灵不会说谎,必定是亲眼看到萧寻与妖族做交易,才会说出这话。
但萧寻再怎麽厉害,年纪摆在这里,哪怕是最顶尖的修炼奇才,也不可能这麽快就修炼到即将飞升的境界。
“除非……他和你我一样有奇缘,也进入过另一方世界。”
两边时间流速不同,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强大的修为。
“不过要进入那个世界,条件极为苛刻,如果没有这剑作为媒介,就需要身上有那位皇子的血脉力量,且这力量必须极为精纯才行。”
听了这话,裴荒忍不住微微蹙眉。
先前他靠近萧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两个人的力量在互相吞噬。
难道萧寻的背后还有隐藏的力量?
燕行没再多想这事,眼下危机将至,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
他看向薛镜辞道:“和光会里亦有不少精通阵法的修士,你如今已见过阵法全貌,能否与他们一起绘制破阵图,我好让分散在各处的散修,一起协力破阵。”
薛镜辞点头答应。
裴荒也留了下来,只是暗中联系了河妖,让他回魔界,召集人手準备破阵之事。
这里之后,薛镜辞便与和光会的其他散修一起绘制破阵图,几乎是日夜不休,终于赶在三日之后就画好了破阵图。
裴荒望着几乎快要燃尽的烛火,视线落到薛镜辞眼底的乌青上,心底微微叹息。
他看向薛镜辞说道:“师父,这渝城我还未曾好好逛过,不如明日一起去城中吃些东西?”
薛镜辞想到破阵图已经完成,便点头答应下来。
裴荒又催着薛镜辞睡觉,薛镜辞拗不过他,只好吹熄了烛火,躺到床榻上去。
几日连轴转,此刻稍微松懈下来,薛镜辞就感觉到一阵疲惫涌来,很快便睡着了。
裴荒替他盖好被子,却没立即睡觉,而是与赶来的河妖商议事情。
魔界诸事繁杂,他不回去,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起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和薛镜辞分开。
裴荒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却被一股力量绑在一起,只要分离片刻,就会有拉扯的痛感。
将一衆事务都处理好,已经到了半夜。
裴荒也有些疲累,闭眼睡到薛镜辞身边。两人的气息与呼吸交缠着,很快裴荒也放松心神,睡了过去。
快要天亮时,薛镜辞却忽然惊醒。
他翻身下了床榻,盯着桌几上的破阵图看了看,忽然拿起笔修改了几处地方。
但怎麽改,都觉得不满意,不由得眉心微蹙。
他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此刻时辰尚早,外头还是漆黑一片,只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与鸡鸣。
薛镜辞坐不住,卷起破阵图就去了外面,敲响了附近一位散修的屋门。
那散修本是睡眼惺忪,见薛镜辞神色严肃,顿时清醒了。
听说是破阵图有问题,他连忙出去叫人,不久就叫来一衆擅长阵法的散修,将小小的此处归围的水洩不通。
“薛道友,这破阵图有什麽问题?”
薛镜辞说道:“如今阵眼位置虽已标注清楚,但却没有考虑其所对应的下界位置。像是这里……”
他伸手点了点某处:“若我记得不错,这里恰好是一片沼泽,筑基以下修为的修士,恐怕连站都站不稳,更遑论破阵。”
“还有这里……”薛镜辞回忆片刻,说道:“似乎住着一个与世隔绝的部族,语言不通也十分排外,但却擅长御兽,要派些人手与那部族首领交流。”
听他这样说,衆人面色骤变。
不错,他们这几日研究的都是天穹上的天门阵法,但下界地域人文複杂,想要确保破阵时万无一失,仍有许多事情要考虑。
一时间,许多人面露慌乱之色,但听着薛镜辞清冷的嗓音,躁动的心也渐渐沉定下来。
“薛道友,我这就去找之前绘制过的舆图,对应这破阵图。”
“我认识一个四处云游的散修,精通异族之语,这就让他赶去那部族商议破阵之事。”
衆人很快忙活起来,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修补起破阵图的漏洞。
薛镜辞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可他心神才刚松懈一分,就忽然想起什麽,心底咯噔了一下。
他竟然完全忘记了和裴荒的约定。
甚至昨夜匆忙离开,也没和裴荒说一声要去哪里。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
自己竟然又不告而别了一次。
薛镜辞眼中难得透出几分不知所措的迷茫,他独来独往惯了,行事很少向旁人说明解释,若是他觉得有什麽事需要即刻去做,就会将别的人和事暂时搁置。
自然,破阵图有缺漏之处是极为重要的事,他抛下别的也无可厚非。
但不知为什麽,想到裴荒见不到他时也许会露出空落落的眼神,薛镜辞的心就莫名难受了起来。
他快步推开门,朝自己与裴荒所住的屋子赶去,心里头一回生出要好好解释的念头。
可还没走出几步,薛镜辞就看到不远处的屋檐下,裴荒抱着个食盒在等他。
薛镜辞愣了愣,脚步停在原地。
裴荒原本还在低头温着食盒,此刻听见动静,若有察觉地擡起头。
两人视线交错,裴荒笑了笑,主动朝薛镜辞大步走过来说:“不知道你爱吃什麽,每样都买了一些。”
薛镜辞却没接那食盒,而是轻声道:“对不起。”
“离开之时,应该给你留张字条,说好我要去哪才对……”
裴荒怔了怔,没想到薛镜辞竟会主动与他解释。
他回想今日起床时,见到床榻边空无一人,心中确实生出过一丝紧张与慌乱。
但很快,裴荒就压下这股念头,起身去了城里的酒楼,挑了些薛镜辞爱吃的东西,然后逐门逐户去找那个人的身影。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他也没急着上前,而是静静等着薛镜辞与其他人议事结束。
裴荒捉住薛镜辞的手暖了暖,这人的手还是和过去一样冷,像是终年不化的寒冰。
但裴荒却知道,薛镜辞的心终究是变得炙热起来。
他摇摇头,伸手将薛镜辞抱住:“我知道师父近来为这破阵之事忧心,若是还要纠结我的事情,想必会更加地劳心劳力。”
这个人向来如此,遇到事情只会自己默默承受,从来感觉不到肩头担子的重量。
裴荒不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