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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佛雷尔一家在自驾旅行时出了车祸,除了那个被特别指出来需要关注的男孩因为被无视,没有和他们一同出行,那一家三口在车祸中全部丧生。而阿加雷斯·贝利尔在变故发生后的举动也很奇怪:他变卖了原本的住所,将一部分钱捐给了慈善机构,自己只留了仅够他独自生活最多三个月的金额。同时,侦探发现男孩的厌世情绪开始逐渐显露。总体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像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三个月后该如何生活。
如果让阿加雷斯来解释的话,就是他原本计划着要回到地狱,那么他在人间的身份就得有一个合理的退场方式,无故失踪不是不行,但这不符合阿加雷斯的行事。
就像他读一本小说,就必须读到结尾,作者弃坑跑路是阿加雷斯最不能容忍的恶劣行径。无故失踪这种事儿跟小说写一半,突然弃坑有什么区别?阿加雷斯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污点。
相比弃坑跑路式的无故失踪,突然死亡就像是砍纲完结,对比之下稍微有点责任感。
原本阿加雷斯确实是这样打算的,所以他提前安排了佩佛雷尔一家的死亡——他们早已死在12年前的车祸中,现在用同样的方式让他们退场,也算首尾呼应。
但现在,他被那对暗搓搓公费谈恋爱的天使和恶魔说动了。
要不然就去米国看看?反正也损失不了什么。在那里呆一段时间,稍微寻找一下印戒的线索,找不到的话再回去地狱也不迟。反正距离世界毁灭还有一年的时间,晚几个月回去应该不影响自己备战。
阿加雷斯在回去的路上暗自盘算。
但当他走到目前正租住的公寓门口时,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一个外形颓废的男人正靠在自己公寓外墙的走廊上,那个姿态很像是在等他。
而阿加雷斯刚好记得这个男人,两年前这人一度跟踪过自己,但只出现过短短一天,后来就没再出现过,至少没再被他发现过。阿加雷斯知道他是个私家侦探,接的大部分案子都是跟踪出轨的丈夫或转移财产的伴侣,他以超高的隐蔽技巧在伦敦的私家侦探圈子里小有名气。
作为恶魔,他很容易从人类灵魂中辨别出恶意,尤其是当这个恶意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候。他没在意过这个人的窥探,是因为没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过对自己的恶意。
另外,亚茨拉斐尔其实没说错,他可能从始至终都带着地狱高阶恶魔看待人类的傲慢,这是一种对力量的绝对自信。
当然,现在这人对自己也没有恶意。所以阿加雷斯只是停下脚步,平静的直视对方:“找谁?”
私人侦探有些从靠着的墙上直起身,说:“呃,你是阿加雷斯·贝利尔吧。”
从两年前到现在,让阿加雷斯依然很敬业的扮演人类也有这个侦探的原因—他是阿加雷斯这两年来的重要观众。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假装不认识自己的私人侦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私人侦探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把原本就不整齐的发型弄的更乱了。从夹克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枚封口处火漆封缄的信封,红色的封蜡上凹印着一个类似“W”形状的logo。
第10章
阿加雷斯的眼神从他手上的古典信封慢慢移到这个“信使”的脸上。恶魔的表情很冷淡,但这是装的,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因为激动流速越来越快。
虽然这个信使看上去很普通,没有猫头鹰那么酷炫,但迟到多年的魔法学院录取通知书真的来了吗?
这个送信人和猫头鹰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他的发型乱的像是猫头鹰的巢穴。还有就是,他的造型和大多数奇幻故事里的巫师形象一样,特别草率。
“你是人类巫师?”阿加雷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信使一脸茫然,他听到了阿加雷斯的问题,但实在没懂这个年轻人在问什么,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加雷斯伸手接过信,又多看了他两眼,确认了他的迷茫不是装的。
他没有立即拆开,而是用手指捻着信封搓了搓,随后再一次看向这位“信使。”
“谢谢。”他说。
私人侦探从年轻人这句冷淡的道谢中听出了送客的意味,他没对男孩的态度有什么不满,憋了半天才说:“其实,还是有人关心你的。”
说完后,他匆匆向对方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希望这份工作能尽快结束吧,私人侦探默默的想着。他当初接到这份工作的时候,雇主的要求是定期汇报阿加雷斯·贝利尔生活,但不允许侵入对方生活。
只观察,不介入,更不可以被发现。
一开始他还觉得很轻松,监视一个小孩儿有什么难的?但短短一天之后,他就觉得这份工作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好做。佩佛雷尔一家人都敏锐的可怕,才第一天,他就差点被发现,后来他就始终保持着足够远的安全距离进行观察。
为了不被质疑业务水准,被观察对象一家敏锐到可怕的反监视能力,他就私心地从未汇报过。
除却出色的反监视(?)能力,这一家人在其他方面过于平凡和普通,被雇佣的侦探一直也搞不懂这位永远只用邮件沟通的匿名雇主到底为什么关注这家人,尤其是那个被排斥的孩子。但这位不具名雇主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他需要的日程汇报好像也只是为了确保对方的生命安全,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举动,侦探也就不再去探究。
不过,一周前的那封汇报邮件他可是有认认真真写的,那场车祸纯属意外,他的主要观察对象是阿加雷斯·贝利尔,所以佩佛雷尔一家出游时,他并没有在意。谁能料到意外发生的这么突然?
在这一家人的丧礼结束后,私人侦探利用自己的人脉不合规地暗中查了贝利尔对遗产的安排,然后意外的发现,这一家人住的房子竟然是用这孩子父母的抚恤金买的,更查到他变卖了房产,并反常的将大部分财产都捐赠出去了。
后来他又好几次远远发现那孩子站在车水马龙的路口发呆,有两次甚至特地在不远处有车快速驶来的时候,试探性的伸出脚,像是要走到路中间去,害得自己总是提心吊胆,生怕那孩子突然冲出去,自己离得太远来不及跑过去拉住他。
私人侦探觉得这孩子真的挺惨,但干他们这行,很忌讳对被调查对象产生不必要的任何感情。唉,现在只希望他的那个神秘雇主真的像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确实很重视男孩的安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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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说的最后一句话有点莫名其妙,但阿加雷斯也没花心思细究,现在他所有的心神都在手中的这封神秘来信上。
走进他略显空旷的公寓后,阿加雷斯席地坐下,将信封的外壳翻来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