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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灵动的光:“怎么啦?郡主也羡慕安定侯有我这样一个贴心的弟弟了?”
唐末瞬间反应过来,紧跟上他的节奏,手指弯起虚虚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把他手上整个油纸包都顺进怀里:“那可不是,既然他不喜欢,这份桃酥就都归我了。”
李锐沉默几秒,又靠回了椅子上。
拍摄继续。
萧溪云常年驻扎西北,早对这片秦淮河畔的温柔乡没了半点印象。她一边按耐着好奇,打量着街上的风土人情,一边听着萧景晏絮絮叨叨地给他介绍时兴的话本杂剧,与城中世家趋之若鹜的新兴物件。
直到在望月楼下遇到了吏部尚书的纨绔侄儿,正差使家仆野蛮驱赶一对摆摊的年轻夫妻,甚至对面容清秀的女子口出恶言。
萧溪云见周遭百姓纷纷远离视而不见,本欲高声呵止,没想到身边的赤诚小狗竟脱了缰绳一般地窜了出去,身姿轻巧地撂翻一众家仆,撑着腰厉声将尚书侄子怒骂了一顿。
“孬种,欺负平头百姓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和小爷我打一架!”
吏部尚书也是出身显贵世家,他的侄子占着祖荫横行霸道惯了,从前没少和萧景晏闹矛盾,这回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挑衅,碍着脸面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只是没想到撞上了萧溪云这个瘟神。
更没想到的是,萧溪云居然经由这一场闹剧牵出了一场人口买卖藏尸案,直接让吏部尚书下了狱。
当然,这都是后话。
萧景晏的戏份集中,喻凛前前后后拍了两三天,还加班加点补了不少特写和分镜。萧景晏前期的人设他扮演起来没什么难度,每每入戏都像是瞬间被另一个灵魂上身,与他本人截然不同。
李锐对他是越看越满意,甚至在所有人的面前毫不吝啬地表达了赞赏:“星琢,好好拍,虽然萧景晏戏份不多,但哥保你就靠这么一个角色爆红全网。”
在一旁背词的唐末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李导,饼画这么大啊?你这好像白手起家的资本家,忽悠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给你任劳任怨的打工产出呢。”
李锐傲娇地哼哼两声:“还没轮到真正压榨你的时候呢。”
《破阵曲》作为热门ip,从选角开始就备受关注,营销号上不知道遛了多少个圈内知名男女演员,唱衰的、叫好的通稿满天飞,在开机之后更是受到了各大狗仔的瞩目,即使剧组做了再严密的保密措施,他们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偷跑一发“路透”。
李锐不是古板的人,这样的宣传也是为剧造势,加上没有真正影响什么,通常也不在乎。
谁料喻凛进组的第五天,某个营销号突然爆料,直指沈星琢在某大热古装剧剧组现场教武指做事,并且还提到他曾经拒绝参加剧组的武戏训练。
【@瓜田李下:某三字花瓶演员的瓜:近期正在参与大热古装剧拍摄,拍戏现场亲自“指导”武指,导演碍于他背后的资本不敢吭声,任由他在剧组里胡作非为,全剧组为了他的戏集体加班。之前借口戏份不多不参与剧组训练,并声称打戏演不动可以找替身。听说这个角色的武戏还不少,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成为替身演员的脸替呢。】
因为这条微博的关键词过于明显,一经发出,评论下的吃瓜路人火速对号入座,#沈星琢不参加剧组训练#与#沈星琢现场教武指做事#两个话题瞬间冲上热搜。
各路人马闻声而来,李锐的电话差点被打爆,气得他直接拔了手机卡,噌噌两下跑上楼去敲喻凛的房门。
那个营销号的爆料倒也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沈星琢过往形象深入人心,吃瓜群众看到开头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昨晚拍的是萧溪云带着萧景晏偷偷潜入尚书府收集藏尸案证据的剧情。二人出发前做了准备,却没想到尚书府中还藏着一个武功高手,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并在府中大打出手,最后以萧景晏受伤,两人撤退离开告终。
武指最开始设计的武打动作美观流畅有余,实战性不足,其实也是为了画面和演员身体素质考虑,但最后呈现的效果容易让观众出戏。
于是有几个动作就被喻凛大刀阔斧地改了。譬如几个半空旋转改成了借力飞踢,最后受伤翻越府墙时坠落的戏也在他要求下调松了威亚,效果近似真摔。
李锐喊卡后,周曜着急忙慌地冲了上去,一撩衣服才发现喻凛的侧腰已经乌青一块,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格外渗人。
但喻凛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比刚才的效果好吧?”
听得李锐都有些心虚,感觉自己真就同唐末嘴里的“压榨员工的资本家”一模一样。
李锐匆匆冲到喻凛的房间门口,正好和沿着另一侧长廊走来的宁景和撞了个正着。对方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估计也知道了热搜的事。
不过——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热心一个人?”李锐好奇地说,“居然这么关心同组演员。”
宁景和左手还握着一瓶喷雾,不咸不淡地说道:“白天对戏时闻到他身上的药味,他经纪人说是昨晚摔了,过来看一下。”
李锐扫过他手上的那瓶止痛酊,没有说什么。只是控制不住地腹诽道:人已经上了药了,你这多此一举的有什么意义,总不能手上拿的还是传说中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吧。
宁景和显然也从李锐的表情猜出了他的想法,不着痕迹地把那罐喷雾握紧了,转头敲开喻凛房间的门。
出来开门的是周曜,正歪头卡着手机正气势汹汹地冲电话那头说着什么,估计是在指挥灵霄传媒的公关发文澄清,眉头上的褶皱都挤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见到门外的两人时,周曜顿了一下,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还在接电话,请他们先进来。
宁景和跟着大步流星的李锐走到屋里。
喻凛正趴在床上刷着手机,后腰上的衣服撩了一半,室内的暖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柔软暧昧的纱,只是纱下掩盖的白瓷染污,巴掌大小的乌青扎眼得格外惊心动魄。
中间的部分黑得发紫,比昨晚看起来还要严重。
听见脚步声,喻凛勾着头回身张望,赖唧唧地说道:“怎么都来了啊?这么热闹。”
却发现宁景和的视线沉沉地落在他的腰上,一双漆黑的眸恍如深潭,望不见底。
喻凛意外地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万千复杂情绪,打趣道:“哥啊,你在看什么?”
“……疼吗?”宁景和问。
喻凛眨了眨眼,放下手机:“好疼的,周曜哥上药没有分寸,可快把我疼死了。”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玄关通话的周曜突然沉默了下来,五秒后一个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