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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儿大不中留的惆怅。
然后转头就问应云舟:“你在第二星系有相中的异性吗,同性也行?你弟现在看起来过得很开心,什么时候你也找个伴陪陪自己。”
应云舟沉默。应云舟装死。
这一场新年午餐吃得和喻凛第一次在应家和其他人吃得那餐无甚差别,应父应母一个劲地给他夹菜,林柏野一声不吭地在旁边慢条斯理地撬蟹壳剔蟹肉,剪子和蟹钳在他手里就像是庖丁解牛的工具,喻凛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动作,他总喜欢在林柏野认真做事的时候细细打量,只觉得他这副模样好看性感得有些过分。
当然,剔出来的蟹肉最后都进了喻凛的肚子。
家里的桌子是长方形的,因为没想过接待客人,所以并不大。应云舟坐在林柏野对面,却仿佛像是被无声的屏障隔绝在外。
喻凛吐出排骨的骨头,把面前的这盘糖醋排骨和应云舟面前的笋燕移了个位:“哥哥,多吃点肉吧。林柏野的手艺是不是很好?”
应云舟应了一声,正好对上了林柏野浓黑的双眼,说道:“是挺好。”
他刚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碗里,余光里就瞟到了喻凛吭哧吭哧地把那笋燕舀走了满满一大碗。
下一秒,喻凛抓着碗往嘴里一倒,半碗就这样没了。
应云舟:“……”很难不怀疑让他吃肉是假,自己想吃这盘菜是真。
吃完饭,喻凛再次想起了他的新年礼物,在餐桌上继续大快朵颐地吃着他的餐后甜点。林柏野和应云舟先行离席,应父随后也离开餐厅,自顾自地开始参观起别墅里的布置。
应云舟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没逛一会,应父就嫌无聊重新回去了楼下——毕竟这套别墅还没他们家一楼的面积大。而应云舟,他被被卧室改造的花房吸引,慢悠悠地在里面扫过所有植物,又晃到了外边的阳台。
阳台上新购置了一方躺椅,上面还铺着柔软的毛绒垫子。应云舟伸手摸了摸,心想大概是应羡买的,林柏野不像会贪图享乐的人。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应云舟回头看了一眼,往旁边让了个位置。
“林少将。”
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林柏野回身的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应行政官。”
应云舟颔首,双手搭在铁艺栏杆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说,域外的那些星盗们已经联合起来了,还勾结上了第六星系一些贫瘠的星球。”
“是。”
应云舟又问:“你这回进入罗布泊禁区,是提前做好的准备,还是……”
林柏野说:“不,进入罗布泊禁区原是不得已,我们当时并没有想到隐岚空间站的事是个陷阱。”
“原来如此。”应云舟若有所思,他顿了顿,随后看向首都星澄净的天空,“那你觉得,星盗们联合起来,是想做什么?这么大阵势,应该不会满足于劫掠货舰——他们想倾覆联盟?”
林柏野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少将,第三星系已经有星球交不上入联金了,这几年……”
应云舟还没有说完,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从他和林柏野之间蹭了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喻凛的手上还端着莓果塔的纸盒,香甜的奶油刚送进嘴里,说话都含糊。
【主角攻受刚开始交流感情,你怎么……】
喻凛漫不经心地回道:【可是林柏野现在不是我的伴侣吗?领过证的那种。】
他这奇怪的占有欲不知道从何而来,007决定闭嘴。
林柏野侧过身,看着他身上裹着的羊羔绒外套。这几日的气温一低,加上附近偏僻又临着山,外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喻凛这段时间留长的头发都在肆意飘散。
“你怎么出来了?”林柏野伸手试探地抓了抓他的手心,还是温的,“风大,先进去。”
喻凛偏过头看着他,突然眼睛一亮,喃喃地说道:“啊,下雪了。”
澄澈的天空一下子布满了云,随着第一片雪花落下后,细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喻凛把最后一口莓果塔火速塞进嘴里咽下,把吃干净的盒子往林柏野的怀里一塞,转身就跑。
结果刚迈了个腿,就被林柏野扯着领子给逮了回来,抓回主卧强行换了件厚实的羽绒外套,才被允许下了楼。
应云舟不喜欢玩雪,如果按照平常,他大概会在客厅里陪应父喝茶。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喻凛蹦进大雪里。
“你喜欢他吗?”应云舟问道。
林柏野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之前父亲逼婚的事情,我阻止过,但没有成功。应羡自小身体不好,所以父亲母亲都惯着他,他也从来都养成了这么一副性子。”应云舟缓缓说道,“我和他虽不算亲厚,但看到现在你能坦然接受他,也放心了。至于,如果后面他们希望你调回首都星,你想清楚后告诉我,于公于私,我都会帮你。不过有时候,在首都星上看,和在别的地方看,得到的结论会不一样。”
说完,应云舟最后看了他一眼,就走到了门边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林柏野想起直接被喻凛打断地对话,正要回身追问,突然,一颗滚得浑圆的雪球砸了过来。林柏野眼疾手快地一把挡开,雪花四溅,下一秒,喻凛一整个人都撞进了他的怀里。
沾着雪沫的手套贴上他的脸,喻凛捧着他的脸颊强迫他低头与自己对视,赖唧唧地说道:“要看我啊,林柏野。”
林柏野轻柔地扫开他满头的雪:“我在看。”
第99章
谁也没想到,喻凛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
骤降的气温本就容易让人着凉,更不要说喻凛顶着应羡孱弱的身体在雪地里玩了半个小时。从被喊回别墅的那一刻,他打了第一个喷嚏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
去医院的路上喻凛捂着嘴咳得歇斯底里,好像要把肺都吐出来。被棉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仍然能感觉到冷意,整个人哆嗦着发着抖,胃都开始泛起了恶心。
一进病房,他就跑到卫生间里把之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胃酸反流,喉咙都像是被灼烧了一般。脑袋已经烧得发涨、发昏,喻凛被林柏野抱回床上,任凭来往的医护人员摆弄。
这场发烧就如同一个楔子,又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其他大大小小的毛病接踵而来,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顾望和阿尔伯特都说要来看他,喻凛不知道他们来过没有,或许来了,被阻挡在病房之外。又或许进来了,但没有人告诉他。
喻凛有时候一昏睡就是大半天,醒来时泛恶心,什么都吃不进去;有的时候又感觉大脑格外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