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摆烂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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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面对季森宇献上的玫瑰，甄星寒竟愣着没反应。

尴尬……

“我就说这招不行嘛！”

季森宇心想，他来之前就对季森雷的摊牌方案质疑过。

“哥，我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要是她拒绝怎么办？”

“哎呀咱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啊。你就按我说的把我们刑警队秘传的“求爱三板斧”砍完一遍，要是成就成了，不成就说明她不是你的菜！”

……

好吧，那就按计划开始砍人吧！

季森宇把玫瑰摆到桌边，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文件袋。

他从文件袋里面取出一本房产证，一张银行卡，还有一本省厅内刊的《人民警察》杂志。

季森宇把这些摆在甄星寒面前：星寒，你看，我们毕业已经有三年半了，三年半的时间不短了，所以我今天就是来向你摊牌……哦不，向你表白的。星寒，我的意思表达的够明确吗？

甄星寒乖巧的点点头：哦……

季森宇：好，你看，这房本是我现在住的房子，在月落湖边上，全款的，一百多平，现在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会把你名字加进去，直接过户也行。这个呢，是我的工资卡，你知道我工资现在不高，不过我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工作三年攒了七八万块钱吧，以后都交给你管；还有这个内刊杂志，这是省厅级的。你看，封面上这篇头条文章就是我写的，我还拿到了邮局寄的稿费条呢，当时真的感觉好激动啊。呵呵，总之啊，星寒，这三年多的时间，我一直都在为今天做准备。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甄星寒：我……

季森宇用的这招就是刑警队秘传的“求婚三板斧”，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实在、不拖泥带水。

季森宇：没关系，你不要有压力，你心里面想什么就说什么。

甄星寒：季森宇……我就是觉得，你今天像变了一个人，像是在审犯人，你干嘛这样咄咄逼人的啊。

季森宇：咄咄逼人？我有吗？

甄星寒点点头：当然有！你这样也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这可是终身大事，我不能随随便便就答复你。

季森宇：当然不能随随便便了。星寒，你还记得三年前毕业的时候，你在火车站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好的三年，到现在，都已经快三年半了。

甄星寒：哎呀，我一女的都不急，你急什么呀？

季森宇：我，我能不急吗？我家人都催死我了，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他们都以为我是同性恋，要给我找心理医生呢。

甄星寒：季森宇！我就问你，你今天是不是非要逼我。

季森宇：我，没有啊，我就是……实事求是嘛。

甄星寒：还实事求是？好啊你个季森宇，看来你这次是有备而来啊，你现在是学坏了呀。

季森宇：我，没有……

甄星寒：行啦，既然你要答复，那我就实话实说吧，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季森宇：来吧！

甄星寒：好，是，我承认，我确实跟你有三年之约，而且我也是认真的。可是，我当初给你三年的时间是要你好好努力，好好发展的，结果倒好啊，你竟然在派出所搞个闲职开始养老了。我不指望你成为富豪，当上大官，这不现实对吧，但是你至少让我感觉到你是有前途，有野心的吧？你总不可能强求我跟你一样，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躺平摆烂了吧？我也是女人，而且我自认为还算是个挺优质的女人，我也和别的女人一样爱攀比，爱虚荣，你觉得我就对你提这点要求还算过分吗？

季森宇：星寒……其实我虽然在档案科工作，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尝试着文学创作，我想成为一名侦探小说家。真，真的，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能够得到很多一手写作素材，我真的没有摆烂，我们领导都认可我的工作能力，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甄星寒看看表：好啦季森宇，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今天要不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你要知道我现在不答复你，其实要比答复你更困难，也更仁慈。其实啊，爱一个人和追求一个梦想一样，是要靠行动和结果来表达的，你懂吗？

季森宇：那这么说……我们是不是不可能了？

甄星寒：我可没这么说。

季森宇急了：那你到底……

季森宇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季森宇站起身想看看：这谁啊，素质这么差！

甄星寒拉住了他：哎，行啦季森宇，今天就谈到这儿吧，我待会儿还真有事。我刚才我该说的，不该说都说了，你把我的话带回去好好想想，行吗？

季森宇：那就是拒绝咯。

甄星寒：唉，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反正，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是愿意给你机会的。

季森宇感觉脑壳生疼：呃……你就不能给我个明确的态度吗？

甄星寒：呵呵，你看你的傻样。这样吧，你就再等一段时间吧，等我考虑清楚了会主动联系你的。你看行吗？

季森宇点点头：这个可以有，那花呢？你带走吧，不便宜呢。

甄星寒嗔怒道：肯定有人教你学坏，别以为我不知道……诶，季森宇好兄弟，你可要记住我的话，稳定，可不是我们这个年龄应该追求的东西啊，做男人一定要争取当精英！youknow？

季森宇：知道啦。哎，你以后别叫我兄弟了，我们不是兄弟！

甄星寒：我就不！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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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真是必须要承认有血统压制这个东西的，不服不行。

看着甄星寒全身而退的背影，季森宇知道自己这次又任务失败了。

现在他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刚才甄星寒不断重复的“精英”二字。

是的，精英！

精英的精，精英的英。

季森宇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甄星寒是不是喜欢自己，但是他知道甄星寒是真心喜欢精英的。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而且甄星寒这根还不是普通的绣花针，那是东海龙宫里那根定海神针，稍微摇摆两下就已经把季森宇给搅合的天翻地覆，云里雾里了。

服务员小妹：哥，咱还吃吗？

季森宇默默地点点头：吃吧，反正来都来了。

小妹：哦，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季森宇：谈的不错，我们双方都诚挚的交换了彼此的意见。

小妹探头看着窗外：可是，外面有人开跑车来接她哎。

季森宇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沿着小妹手指的方向，甄星寒正抱着自己送的玫瑰坐进了一辆剪刀门的红色兰博基尼。

季森宇：哦，那是她弟弟。

小妹：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话刚落音，玫瑰从主驾驶窗里扔了出来，丢在了脏兮兮的路面上。

小妹尴尬的看着季森宇……

季森宇：他弟弟，有鼻窦癌，对花粉过敏。

小妹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哥，你的心可真大。要不咱喝点奶油蘑菇汤吧，暖暖心。

季森宇：不用了，就要十三香牛排吧，既然我都来过这里了，就算是个纪念。

小妹：管！哥啊，你可别难过，咱男子汉大丈夫的……还会有更好的。

季森宇：不用安慰我，我还没失败呢，她只是说要考虑，考虑一下……

小妹摇摇头：唉，大哥，如果我不喜欢一个人，我就会直接告诉他，不会吊着他不上不下的。

季森宇：星寒，她不是这样的人，这次是我做的不周到，搞的太唐突了。

小妹吐了一下舌头，她看着一脸认真的季森宇感觉有一肚子草泥马要吐槽，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子曾经曰过——

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

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

小妹转身朝前台喊：经理，十三点牛排一份！哦不，是十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