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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一声,不想竟弄错了,倒是杂家的不是,惊吓到林大人了。”
“不妨事不妨事,还是要谢过掌印大监。”人家毕竟是好心,林如海哪里会怨人家。
非但没帮上人家的忙,还叫人家白白吓了一跳,乔恭谨好心办了坏事,这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这么叫倒显得生疏了,大人还叫杂家乔公公就是。”
林如海顺势拉近关系,拜托人家照顾自家孩子。
“是,今后小儿怕是要在宫中常住,还得托乔公公多加照拂。”
“都是应该的,林大人不说,杂家也必定会照顾好小公子,有了小公子在,圣上高兴的时候总比平日多些,咱们这些替圣上办差的,也能少挨些骂不是?”
林如海笑着应和。
“那、既然无事,本官就先回去了。”
他匆忙赶来,还有好些文书堆着,只整理了一半就抛下没管,这要是又叫户部的何阁老知晓,怕是又得当众挖苦他。
“那行,林大人慢走。”
林如海一边擦汗,一边从乾清宫离开,走的时候还自言自语:“这要是再多来这么几回,我这大半条命都要折腾没了。玄珏啊,你可千万安分些,别再让爹爹操心了。”
实在是到这等皇家地盘上,他想护也护不住啊。
此时此刻,御书房内的林玄珏,全然不知老父亲的祈求。
两个小家伙商议完毕后,赵屿琛朝林玄珏一点头。
六位阁老放下茶碗,严阵以待,谁也不愿承认自己比其他人差,要是在这等场合落于下风,便会大失颜面。
这也就意味着,没有被选中的这些人,会因为今日之耻,记恨上林家幼子。
他们是不会对一个孩童如何,只会把仇恨转移到生他养他的亲爹林如海头上,林如海一个五品官,同时得罪几位二品内阁大臣,可想而知,下场会多么惨烈。
林玄珏全然不知这些后果,直接开口说:“圣上,玄珏同小殿下商量好了。”
“嗯,那你们两个是想要选谁呢?”皇帝调整了一下姿势,左手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握拳抵唇,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心里想着,要是林如海事后太惨,到底要不要捞他一把。
“我们决定全都要了!”
皇帝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兴味更浓。
“什么?”几位阁老异口同声,面面相觑。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在场每一个人的预料。
“说说让你们这么做的原因吧,朕想听听。”
“启禀圣上,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刚才六位阁老一一讲述了他们的履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令人心生敬佩,玄珏实在难以取舍,便索性全都选了。”
小家伙态度诚恳,六位阁老听完他的解释之后,心里都舒坦了,越看这小子越觉得顺眼。
“而且刚才圣上您不是还说,都随小臣,想选几个就选几个,难道是不作数的吗?”林玄珏狡黠地反问。
皇帝也想起来自己确实说过这话,不过他起初可没料到他会全都选了。
“朕乃天子,金口玉言,自然作数。”皇帝大手一挥,直接就同意了,反正他就这么一个孙子,多给他挑选几位老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那就让六位阁老同太傅一道为琛儿授课,皇叔同定国公共同教琛儿骑射与武艺。”
“臣等遵旨。”御书房里的八位一同起身领旨。
如此一来,六位阁老最开始的盘算,就又都不作数了,大家重新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毕竟都是小殿下的老师,谁又比谁差?
且自今日起,为了彰显自己比其他人学识更渊博,回府以后,挑灯备课直至深夜。
首辅严阁老的长孙严恒昌起夜时,见老爷子的书房还亮着,以为是忘了灭灯,担心走水,便提着灯笼过去看了一眼。
谁知竟看见自己的祖父在伏案书写,因为困极,甚至还狠心掐自己的大腿,简直比他这个备考的学子还要勤勉。
“祖、祖父!您这是做什么?这都三更天了,困了就去睡吧,做什么还要掐自个儿,不疼吗?”
被孙儿瞅见的严阁老有些挂不住面子,硬是梗着脖子不承认。
“古之好学者,头悬梁锥刺股,老夫此道不过尔尔。”
“您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大好,这要是让祖母、我爹、叔叔还有姑姑他们几个知道了,又得说您了,而且您都已经乞骸骨了,何必还如此拼命?公务就不能等到明日再处理吗?”
“你赶紧回去睡你的,还管到老夫头上了。”严阁老哪里好叫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忙于公务,只是为了在其他内阁大臣面前争一口气,忙着备课。
“孙儿不走,就在这儿陪着您,您什么时候结束,孙儿就什么时候回去睡觉。”严恒昌将自己搁在老爷子对面的躺椅上,双手撑在脑后,一副我就偏要赖在这儿的架势。
同样的场景,也分别在何府、魏府、章府、冯府以及杜府上演。
次辅何阁老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激励自己。
“姓严的马上就要退下去了,老夫一定要在圣上面前好好表现,首辅之位,老夫要定了!”
说罢,给自己灌了一杯浓茶下肚,顿时又精神了,继续准备自己的教学计划。
至于魏阁老,他本就出自世家大族,历代先祖都好读书,出过不少文学大家,家中藏书无数,族中还开了一家举朝闻名的书院,每年都有无数学子跋涉千里前往考试,想要入学其中。而且他家祖上三代都是进士,除开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更在意维护家族的声名。
他不但自己备课,还叫来了族里有丰富教学经验的其他人,与他们探讨该如何教导学生。
“老夫即便不能与周老太傅争高低,也不可落在其他五人身后,事关家族今后的名声,你们都好好想想,给老夫出出主意,看怎么把握这个度。”
“小殿下虽然年幼,但心思通透,不能以寻常的孩童看待,所以老夫授课的内容不能过于浅显单薄。但小殿下年岁确实也摆在这儿,也不能说些太过晦涩深奥的内容,会令他失去兴趣,说不定就不耐烦听老夫的课。”
……
这一谈,一晚上可打不住,最近礼部的公务也确实不少,白日里不得空,只能熬夜研究。
至于兵部的章阁老,他原是靠家中荫庇入的兵部,自幼就不爱读书,连奏折都是府里的谋士写的,他最多亲自抄一遍,更别提现下要教学生这等事。
暴躁老章气得根本睡不着,跟自己的夫人诉苦。
“这几个老东西折腾自己就得了,非要把我也算上!我怎么教?啊!我教什么?我自己都没怎么读过书,还安排我去教书,那不是误人子弟吗?关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