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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是毫不客气。
那位状元郎诧异挑眉,深深看了林轩一眼。
“原来这里还藏了一位对手,在下险些错漏了,失敬失敬。既然有缘凑在一起,咱们三人不如今日就此说开了,今后咱们彼此互不干扰,公平竞争,无论佳人最终选择了谁,其他人便主动退出,如何?”
林轩转身看着其他两人,三人各自占据一方,呈三足鼎立之势。
藏在拐角处的林玄珏,这时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攥紧了两只并没有多大的拳头,仰着头颅盯着三人,语气隐隐含怒。
“她不是赌注,更不是你们用来比试孰强孰弱的工具!”
“玄珏——”林轩往他那边走了两步,想要解释一二。
这时林玄珏竖起三指,直接质问:“哼!在你们靠近我姐姐之前,请诸位自省,一心一意否?才德兼备否?家财万贯否?不合格的,门就在后头,慢走不送!”
萧文盛收了扇面,认真道:“林小郎君,方才在下并非以令姐为赌注,亦并非要争什么强弱,在下确实心悦林小姐,那日在下骑马游街,马上惊鸿一瞥,对林小姐一见钟情。虽然在下此时家财未及万贯,但前面二者皆有自信符合,还望林小郎君稍稍放宽限制,给在下一个机会。”
那严喻珩还来不及开口,这时候又冒出一个人来。
“玄珏,你莫要听此人信口开河。”
“岳明哥哥?”林玄珏不但识得他,还与他很熟悉,自打定国公薛远远赴边疆之后,武师傅便由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接替,方岳明乃其子,是他和赵屿琛的陪练。
“半月前,我夜里当值,瞧见过他从花楼里出来,此人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玩意儿,你可别叫他给骗了。”
“你这人莫要冤枉了在下,在下是应邀去过花楼斗诗,确实有那么两次深夜方回,但在下敢对天发誓,绝对不曾与那楼里的姑娘们越矩半分。”
这下严喻珩也趁机落井下石:“像这样的誓言谁都可以许,读书人最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自然也不会真的约束什么。你即便真的乱来了,也大可以不承认,谁又能知晓呢?”
萧文盛不甘示弱,痛击对方的弱点:“姓严的,你是家世远胜过在下,但你才学不如在下。而且府里说不定早就有好几个通房,何尝谈得上对林小姐一心一意,况且你肩负着家族兴旺的职责,将来能够有多少心思放在妻子的身上?”
“玄珏,你方才也听见了,这两个都不适合你姐姐,咱们两家知根知底,我的人品你也是知道的,你觉得我怎么样?”方岳明趁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开始自荐。
不等林玄珏开口答复,林轩替他一口回绝。
“她只喜欢有才华学识之辈,方侍卫似乎连《诗经》都没学过,你们更不合适。”
“林轩,你是她名义上的弟弟,我再怎么,不比你合适?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四个人互相攻击彼此,谁也不让谁。
头一次见四个男人也能唱一台大戏,吵得林玄珏耳朵都要聋了,实在受不了的他,最后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转身跑了。
第91章
“嗯?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叫你同轩哥儿说一声,叫他别跟着他们一起喝太多酒,他的胳膊才受了伤,如今尚且还不满半月,得将就着些才是。”
说起来,这两年里,正是因林轩同金夫人频繁遭人议论,使得威远侯背地里发疯,好几次命人来害他,这次胳膊上的伤便是一日下学归家途中,遭了暗算所致。
“我——哎呀!反正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样样都需要姐姐替他操心,他心思多着呢……”
都惦记上你了,你怕是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林玄珏心里不满地想着。
他一直拿林轩当作自己的亲兄长看待,谁知林轩竟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样,都妄想当他的姐夫,今日乍然撞破此事,他险些冲上去揍这个一贯尊敬的哥哥一拳。
“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平时总听你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今天倒像是要吃了他似的,他又怎么招惹你了?他一向可是最惯着你的,你可不许恃宠而骄。”
正因为林轩待幼弟处处都妥帖仔细,她也都看在眼里,才不希望他们之间生出龃龉,影响这份来之不易的兄弟之情。
“反正我这次就是真的生他的气了,特别大的那种,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的,姐姐你就别管了,我都快饿死了,你是想看见你最疼爱的弟弟晕倒在这儿吗?”
他作势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态,黛玉笑着摇头,终于没有再追问下去,领着他去入席。
林玄珏说到底还算是个半大孩子,与女眷们混在一席也能说得过去,杨妗妗这桌都是自家亲戚,自是都哄着他、纵着他。
比如谢家的苏夫人便不停地亲自给他夹菜。
“我记得球球是最爱吃肉的,今日这道酱烧鹅极入味儿,你快尝尝。”
“还有这道,口味独特,酸辣爽口,你必定喜欢得很。”说完,又拿起勺子伸向酸豆角煸腊肠,舀到他的碗中。
他也给面子得很,来者不拒,一一塞进嘴里吃着。
“嘶——哈!”不知是触动了哪根弦,林玄珏突然吐着舌头,红着眼睛到处环顾。
“这是、辣着了?那赶紧找杯水喝喝。”苏夫人朝着靠墙站着的婢女招手。
“这茶水是才上的,滚烫得很,快些再上一壶凉水来。”
正说着,旁边那桌的贾家二小姐迎春,将自己面前那杯放凉了的茶水递了过来。
“让玄珏先紧着我这杯解解辣。”
“也好。”杨妗妗感激一笑,忙把水喂给脸红脖子也红的林玄珏。
一杯凉茶水下肚,林玄珏总算是又重新活过来了。
夸张地朝着迎春作揖:“多谢二姐姐救我一命。”
迎春有些拘谨,不过还是上前去搀扶他,谁知就这么个动作,竟露出了藏在衣裳底下的青紫伤痕。
“二姐姐你这伤是……”
迎春慌张地收回自己的双手,将袖子死命地往下扯,想要遮住方才不慎暴露的不堪。
杨妗妗作为长辈,这样的事就见得多了,她平素在医馆替病人问诊,遇到有同样伤痕的妇人不知凡几。
她即刻打断了孩子的追问:“你呀!可不许再贪吃了,今儿要不是你二姐姐这杯水来得及时,有你受的。”
“知道了娘亲,我已经吃饱了,这就去前头找哥哥们玩儿。”
林玄珏也不是傻子,那伤痕如此明显,一看就是叫人给打的,可二姐姐出嫁不过半年,那五大三粗的孙绍祖就敢打她?二姐姐怎的也不说告诉荣国府的娘家人,让他们替她做主呢?
他跑到前头去,反常地没找林轩,而是凑到亲爹这一桌,眼睛暗中打量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