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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跟着姑娘一起长大,与冯明知反而有些生疏。可就是这份生疏,让她看冯明知总是带着滤镜。
尤其在冯明知考中秀才之后。
正是因为这一层厚厚的滤镜,让冯巧儿很难了解到冯明知心中所想。
这一次质问和反质问,滤镜碎一地,让冯巧儿彻底看清了冯明知凉薄自私的嘴脸。
也让她彻底理解了爹娘的决定,并且坚定地站在了爹娘这一边。
另一边,冯掌柜已经将冯明知赶出家门,而冯明知很快被乌拉那拉家长房派来的马车接走。
“当初你撺掇着将舒月许给冯明知我都不乐意,冯明知再有出息,那也是下人之子,如何配得上乌拉那拉家的姑娘!”
诺穆齐听说了妻子的打算,简直匪夷所思:“现在舒月的病好了,被额娘接管,你又想把舒兰许给冯明知。难道我长房嫡出的姑娘,除了嫁给冯明知,就没有第二条出路了?”
“不嫁给冯明知,难道要嫁给沈文才吗?”索绰罗氏也是病急乱投医。
因为雾隐山围场的冲突,让长房狠狠得罪了沈家,不得不答应等舒兰参加完选秀,就将她嫁给沈协领的儿子沈文才。
前提是舒兰在选秀中被撂牌子。
越了解沈文才这个人,索绰罗氏越觉得不能让女儿嫁给他。于是多方走动,想给舒兰谋一个指婚的内定名额。
不拘家世人品。
宗室子弟随便拎出一个,也比沈文才强得多。
可皇帝指婚的名额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便是二房钻营了好长时间,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都没成功。
关键索绰罗氏还没钱。
某一日,回娘家诉苦,她嫂子听了跟着长吁短叹:“舒兰模样倒是不错,也知书达理,只是沈文才二十好几了,恐怕等不得,会逼着舒兰早些参加选秀。你也知道,年龄越小,参加选秀被选上的可能性越低。万一舒兰落选,可不就便宜了沈家那个纨绔。”
索绰罗氏最怕的就是这个,淌眼抹泪问她嫂子怎么办,她嫂子给她出主意:“宫里头的事,咱们做不得准,外头还不能筹谋一下吗?单看你更在乎名声,还是更在乎女儿了。”
“这话怎么说?”其实她嫂子一提,索绰罗氏大概就明白了,只是怕会错了意。
当年她嫁给诺穆齐,已经用过这一招,虽然惹恼了乌拉那拉家的长辈,最后还是成了。
她嫂子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最近你听说了没,佟家闹出一桩事来,好像是他们家的小儿子将岳父的侍妾接回了佟家,闹得鸡飞狗跳。”
这段时间索绰罗氏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关注别家的八卦,摇头说没有。
她嫂子笑了:“听着像一桩丑闻,可那个侍妾如今在佟家混得风生水起,将原配的风头都给压了下去!”
说着看向索绰罗氏:“嫂子跟你说这个,就是想提醒你,怎么做不重要,别人的眼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过得好!”
索绰罗氏自己就是受益者,如何听不明白:“有什么好主意,嫂子尽管说。”
她嫂子拍拍索绰罗氏的手:“有沈家压着,舒兰的亲事得早点定下,不能明着来,就暗通款曲。若沈家不依,只说舒兰年纪小,沈家还能怎样!”
想到沈文才身上的斑斑劣迹,索绰罗氏咬咬牙:“嫂子可有合适的人选?”
暗通款曲不是不可以,奈何男方的人选不好找。
主意出到一半,她嫂子却摇头:“舒兰是你闺女,人选自然得你定。不过宜早不宜迟,眼睛也别总盯着门当户对的人家,谁家好儿郎愿意蹚这浑水。别回头亲事没结成,反而结了仇。”
嫂子不愿担干系,索绰罗氏心知肚明。况且就算嫂子给出人选,她还不一定乐意呢。
就在索绰罗氏一筹莫展的时候,又从别处听到了另一个消息,雾隐田庄那个小傻子好像被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看上了,婚事已然内定。
具体是哪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对方不清楚,可索绰罗氏大约猜到了。
不是太子还能有谁?
想到雾隐山那个小傻子的亲事,索绰罗氏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冯家的独子冯明知。
当初是她将小傻子扫地出门,许给冯明知的。
冯明知脱了奴籍,十几岁中秀才,还是当年的案首。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读书的好料子。
听说常妈妈对儿子非常有信心,认为后年的乡试,冯明知一定能考中举人。
说不定再加把劲儿,还能考中进士,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呢。
那孩子长得好像也很不错,文质彬彬的。
汉人流行榜下捉婿,她是不是可以提前预定一下。
冯明知是常妈妈唯一的儿子,而常妈妈是小傻子的乳母,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若舒兰与冯明知议亲,冯家拿不出聘礼,自然要伸手朝小傻子要。
舒兰嫁给冯明知,除了能得到一个举人甚至是进士的丈夫,也许还能得到一笔可观的聘礼,将她之前的损失稍微挽回一些。
这样一想,冯明知就更合适了。
索绰罗氏是个实干派,说干就干,当即绕开冯掌柜和常妈妈,派人与冯明知单独接触。
一番利弊分析完,冯明知很快答应下来,并表示不必长房出面,他自己说与父母知道。
冯明知的识时务,让索绰罗氏更满意了,认为他是个做大事的人。
两家之前龌龊不断,可为了自己的前程,曾经那些龌龊又算得了什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奈何索绰罗氏算对了冯明知,却没想到冯掌柜和常妈妈的反应如此激烈。
两人只有冯明知一个儿子,居然听说之后要跟冯明知闹分家。
下人就是目光短浅。
索绰罗氏看上的是冯明知这个人,而不是他的家。所以当他被冯掌柜赶出家门的时候,干脆派马车去接他,将人安置在别院,继续读书。
与冯家闹掰,冯明知只能依靠她。即便再不愿意蹚浑水,恐怕也由不得他了。
至于舒兰那边,不着急,一切等冯明知考中举人再说。
在生菜和韭菜收获的时候,冯家还是分了家。冯明知坐着长房的马车来过一趟田庄,常妈妈和冯巧儿都不见他。他想进来,立夏和小满也不让。
最后还是姜舒月带着左小丫见了他一面。
“姑娘,是冯某食言在先,对不住了。”冯明知所有的动机其实都来源于猜测,来源于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未战先怯。
姑娘到现在为止,没有说过一句对不起他的话,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姜舒月心里有些酸,空落落的,但她知道时间足以抹平一切。
她朝着他笑,笑着祝福他早日金榜题名,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