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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太太身边,被温言软语地哄着。
二福晋觉罗氏也在,同时在场的,还有被禁足的舒心。
索绰罗氏心凉半截,有心将舒兰打发走,却发现院门被人关上了。
母女俩过来时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害怕。
不过索绰罗氏还有底牌,并不畏惧责罚。
进屋给老太太行礼,跟觉罗氏打招呼。觉罗氏根本不理,老太太则扬声问:“大爷呢,怎么还没来?”
门外立刻有人通报:“大爷到了。”
事到临头,索绰罗氏反而冷静下来,领着舒兰在一边坐下。
说到底,她也是苦主。
花房里的事,都是下人做的,她顶多算治家不严。
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比起来,今天的事最不值一提。
只是可惜,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还是没能将人毁了。
诺穆齐走进来给老太太请安,问老太太午饭用了什么,老太太冷哼一声:“还没吃,也吃不下。”
示意宁嬷嬷把刚才在花房发生的事讲一遍。
诺穆齐听完蹙起眉,质问索绰罗氏怎么回事,索绰罗氏轻描淡写:“我精心准备的寿礼被人拔了扔了,大约下人害怕回来被责罚,这才闹将起来,谁知道差点伤了二姑娘。”
都到这时候了还巧言令色,觉罗氏对索绰罗氏的厚脸皮叹为观止,怕气到老太太,忙纠正她:“老太太的花房都被砸了,长房的奴才追着二姑娘一直追到大姑娘的住处,可不是大嫂你三言两语能带过的。”
诺穆齐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寿礼?与舒月何干?”
两任福晋都是高攀乌拉那拉家的门楣,诺穆齐对谁的娘家也不重视,尤其索绰罗氏还是继室。
索绰罗氏自觉占理:“过几日是我额娘的寿辰,我准备了一盆名贵的山茶花做寿礼,谁知今日去取,被告知花没了,花盆被二姑娘占去种菜。”
“你胡说!”立夏全程跟在姑娘身边,那盆山茶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听得清清楚楚。
四阿哥将她派到姑娘身边,说得很清楚,不许姑娘受任何委屈。
她能办的,就办,不能办,可以传话进宫。
立夏有恃无恐。
姜舒月并不知道立夏上头有人,只怕她当面与长房大福晋对线会吃亏。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平等可言,以奴欺主,就算是主子错了,奴才也别想好过。
她拉住立夏,转头对老太太道:“寿礼的事,我并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动那盆花。但我过去时,山茶花早已枯死,管事也说可以用花盆,我才想拿来种菜。”
见舒兰伸长脖子似乎要反驳,姜舒月怎么可能给她恶人告状的机会:“我与大福晋都是当事人,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祖母不如将花房管事叫来,问一问就明白了。”
长房人多,姜舒月懒得跟她们打口水仗。
姜舒月能想到的,老太太早想到了,吩咐人让花房管事进来。
等人进到屋中,老太太紧皱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只见花房管事脸上有好几条血道子,明显是抓挠所致,虽不致命,却是破了相的。
看见花房管事的惨状,姜舒月眉心跳了跳。今日若不是立夏会功夫,护着她一路从花房杀出来,被破相的那一个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先是在寿宴下手,企图毁她清誉,而后制造花房暴乱,想要毁她容貌,还有去年将沈文才引到田庄,导致村民受伤,这一桩桩一件件,今日定要算算清楚。
想着姜舒月“吓得”花容失色,扎进老太太怀中,哭得梨花带雨:“若不是祖母拨给我的丫鬟忠心护主,孙女这张脸恐怕也保不住了。脸毁了,还怎么参加大选,如何光耀乌拉那拉家的门楣?”
对面可是长房大爷明媒正娶的继福晋,和长房嫡女,如果只是花房管事破了相,砸了老太太的花房,顶多罚抄书,或者出银子修复花房,可太便宜对方了。
想起常妈妈说过的,当年原主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老太太也是点了头的。
如今将她捧在掌心,还不是她的病好了,不傻了,对乌拉那拉家有了利用价值。
这一点在大堂姐口中得到了充分印证。
所以老太太真正在乎的,不是原主这个亲孙女,而是那个能代表乌拉那拉家参加选秀,并且能给家族带来荣耀的孙女。
果然提大选戳中了老太太的心窝子,戳得生疼,她抬手指向索绰罗氏的时候都在发抖:“你……你这个毒妇,我一再容忍,你却是要绝了乌拉那拉家的门楣,不休了你,家中永无宁日!”
这下不光是索绰罗氏和诺穆齐,就连姜舒月都止住了哭。
接下来不管谁说什么,老太太脸色惨白,抖着唇,坚定地要休了索绰罗氏。
赌注越来越多,老太太心弦紧绷,但她清楚地知道,长房就是烂泥,再烂一点又何妨。
而二房的今天也是靠裙带关系和钻营得来的,算是走到头了。
三年前的选秀失利,让她意识到,乌拉那拉家若想恢复从前的煊赫,宫里有人才好办事。
本来老太太不敢赌,生怕姜舒月空有美貌,选上之后也难长久,可这段时间看下来,发现她只是不屑于后宅争斗,并非不通。
而且舒月在大选之前拿到了六品格格的封号,已然入了皇上的眼,胜算一下增加不少。
很值得赌上一赌。
也是索绰罗氏太能折腾,几次三番地挑战老太太的底线,让她不得不狠下心。
“额娘,我有喜了,昨日才诊出来。”这才是索绰罗氏最后的底牌。
姜舒月眨眨眼,将睫毛上的泪珠抖落,抱着老太太腰身的手紧了紧:“祖母,我害怕!”
原来肚里有货了,难怪敢这样搞。
即便暂时休不了她,也得将人困住,至少在大选之前,不能再给她算计自己的机会。
果然老太太震惊之后,叹口气说:“你回去养着吧,大选之前不许踏出院子半步,也不许人进去探望。”
相当于禁足。
索绰罗氏执掌中馈多年,各处都有她的人,简直防不胜防。
想了想对觉罗氏道:“还是让二姐儿跟着大姐儿住吧,你多照顾着些。”
老太太年纪大了,照看不过来,如今中馈在觉罗氏手中,将人交给她再合适不过。
觉罗氏警告地看了舒心一眼,这才应下。
姜舒月很快搬去了大堂姐的住处,这回没住在厢房,而是与大堂姐同吃同住。
“下个月就要进宫了,你怕不怕?”夜里躺在一张床上,两人都没睡,舒心问姜舒月。
怕她跟小堂妹灌输“不好”的思想,觉罗氏和老太太都在院子里安插了眼线,只晚上对她的监控稍松,能与小堂妹单独说上几句。
姜舒月是北京土著,从小学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