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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心里不好受,将来想法子磋磨她,照样能让她难受。
“这宫女也忒不懂规矩,福晋还没去请安,她倒先来了。”冯巧儿本来就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福晋见她做什么,给脸了,合该打出去。”
宋莲枝是个什么角色,冯巧儿早知道了。她一心都扑在姜舒月身上,自然见不得一个通房大早晨跑来耀武扬威。
倒是左小丫能稳得住:“不如将人叫进来瞧瞧,若是个好的,便给些体面,若不成,日后也好防备。”
她虽然是乡下丫头,却极有心眼,更是在乌拉那拉家填鸭式的培训之下快速成长起来。
眼下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姜舒月还没想好怎样与宋氏相处,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抚冯巧儿两句,对左小丫道:“让她去正堂候着。”
冯巧儿脑子轴,话却是不错的。宋氏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通房,不可能想见主子,就能见得上。
但她又是德妃的前心腹,第一次来求见,也不好避而不见。
求见可以,等她有时间再说。
昨日四阿哥大婚,宋莲枝枯坐一宿。
三年前,德妃指了她给四阿哥做通房,是有提拔的意思。
最后一日在永和宫当差,德妃把她单独叫进内室,拉着她的手说:“你是个好的,尽心伺候四阿哥,将来生下一儿半女,也算终身有靠了。”
德妃的话足够隐晦,可宋莲枝还是听明白了。
四爷与太子爷关系好,她也刻意结交了太子爷的宠妾含珠。即便得宠如含珠,每回伺候完太子,也会有人端了避子汤盯着她喝下。
防的就是太子妃进门之前,有人为太子生下庶长子,给太子妃添堵。
德妃这时候提到子嗣,显然是不打算约束她了。
宋莲枝当时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可自打住进阿哥所,激动的心磨没了,只剩下被气到颤抖的手。
整整三年时间,她用尽手段往四爷身边挤,别说生孩子,连面都见不上。
宋莲枝向德妃诉苦,德妃劝她,说四阿哥就是那个性子,跟谁都热乎不起来。
知子莫若母,宋莲枝信了。
昨日四阿哥大婚,四福晋也是德妃娘娘挑的,宋莲枝天真地以为四阿哥对四福晋也会很冷淡。
而上三旗的贵女多半脾气火爆,哪能有她这份忍耐力,一旦受了冷落,保不齐明天就会闹起来。
到时候自己从中斡旋,不怕四爷发现不了她的好。
谁知不近女色的四爷,居然在大婚当夜叫了水。虽然只有一次,宋莲枝的心却凉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也在翌日清早凉透了。
乾清宫的老嬷嬷拿走了四福晋的元帕,喜滋滋回去复命。
她等啊等啊,好不容易等到四爷起床,凑过去服侍,想在福晋面前混个脸熟。结果只四爷一个起了,四福晋睡得正香。
宋莲枝站在门外,听四爷出来的时候叮嘱四福晋身边服侍的:“福晋昨夜累着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苏培盛提醒请安的事,四爷摆手:“等我下朝再去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下朝再去不合规矩。
目送四爷离开,宋莲枝去了一趟永和宫,德妃娘娘听说也惊了,之后又是心酸,话也说得酸溜溜的。
“男人疼妻子是好事。”德妃揉着额角说,“等会儿趁着老四不在,你去求福晋给名分。福晋年纪轻,脸皮博,好说话,你做小伏低求一求,准能成。”
四爷疼福晋,福晋又是新嫁娘,第一次主持后院的事,即便四爷不喜,也不会轻易驳福晋的面子。
宋莲枝没办法了,明知不妥,也要急巴巴地求见。
果然如德妃娘娘所料,福晋经事不多,她一求见,便派了贴身的大宫女将她领到正堂。
只是一个时辰都过去了,也没见到人。
直到听见外头通传,四爷回来了,宋莲枝心里终于“咯噔”了一下。
有心想走,可福晋让她在这儿等,她不敢擅自离开。万一福晋来了,发现被她放了鸽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
宋莲枝不敢拿自己的一辈子去赌。
彼时,姜舒月已经穿戴整齐,跟着才下早朝的四爷,前往慈仁宫给太后请安。
路上,姜舒月说起宋莲枝一早来请安的事,四爷问她怎么看,姜舒月不答:“她毕竟是娘娘给你的通房,我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你嫁给我,便是我的福晋了,后院的事随你处置。”四爷说话的时候唇角带笑,让姜舒月安心不少。
是呀,她已经嫁给他,成了四福晋。在这个男主外女主内分工明确的时代,既然嫁了人,就该做好自己的分内。
二所的后院,就是她的分内。
四爷对她放权,就是完全信任的意思,她也不能让他失望:“好,我会妥善安排。”
天热,太阳也晒,四爷带着姜舒月七拐八拐循着树荫走,一路无话。快走到慈仁宫门口的时候,忽然说:“只一样,别委屈了自己。”
说完当先走进慈仁宫大门。
姜舒月抿嘴一笑,类似的话他从前也说过,只是都没有今日的分量重。
要知道这是在皇宫,姜舒月没在这里生活过,也在穿越前看过清宫剧。宫里的人,上到皇帝下到最低等的宫女内侍,谁心里没有委屈。
他敢在皇宫这样说,说明他相信自己能护得住她。
不要委屈了自己,她知道该怎么办了。
四爷走进慈仁宫大门之后,回头看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听了一路,联系上下文瞬间心领神会。爷嘴上说将后院交给福晋,心里还是放不下。
福晋年纪小,又在民风淳朴的田庄长大,哪里斗得过宫里这些成了精的宫女。
莲枝看上去老实本分,哪怕三年过去,苏培盛依然没忘记她曾经的身份。
德妃娘娘身边的心腹。
会咬人的狗不叫,莲枝便是,所以爷不放心福晋直接对上她,让自己留意着呢。
太后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嫁进宫多少年了,仍旧耐不住京城的暑热。
大选之后,便有些苦夏,也懒得喝太医开的苦药汤,只提前用了冰保守治疗。
太后在大选当日见过姜舒月,对她印象深刻,也是小姑娘生得过于美丽,也是那一组同行衬托。
只不过那天她打扮得素净,再加上年纪小,甜多于美。
今日盛装,身着朝服,头戴朝冠,让珠光宝气一衬,便显出艳色来了。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惊人的美貌,等将来长开,还不知会怎样颠倒众生呢。
再看四阿哥,唇角带笑,融化一身冰雪,也是平时难得一见的英俊风流。
很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然后将其中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