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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会有一点微妙和不舒服,但姜舒月不想承认,怕他飘:“见一面而已,有什么好醋妒的,我没你想的那般小心眼儿。”
不吃醋,就是不够爱,这是他遇见姜舒月之后才明白的道理。
当初在雾隐山田庄,看她对着左宝树笑,喊宝树哥,他心里会莫名酸涩。
之后撞见她与冯明知说话,只是说话,他就忍不住跑过去横刀夺爱。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轻易让他心乱如麻,暂时失去判断。
等他弄明白了自己对她的心意,才知道那种酸涩的感觉,那种无法抑制的心乱如麻,其实是嫉妒的表现。
他喜欢她,所以会嫉妒。
她不会嫉妒,就是不喜欢他。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说喜欢她,爱她,想要她,而她从未有过任何表示。
从前她不表示,他以为是她年纪小,或者害羞,如今看来倒也未必。
四爷放下碗筷,让人把李氏带进来。
有了红果的前车之鉴,李氏已经做好了一次不成,再来一次的准备,谁想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越发肯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也没有不贪新鲜的男人。
选秀的时候,她向人打听过,知道雍郡王年少英俊,乍见到本人,还是怔了一下。
何止年少英俊,那通身的清贵雍容怎么没人提。
见王妃也在,李氏赶紧收回打量的目光,规规矩矩行礼,之后献上点心。
“奴婢初来乍到,不知王爷爱吃什么,特意做了山楂糕给王爷消食。”
王妃月宫仙子一般,李氏没比就已经输了,她认。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展现出自己与王妃不同的一面,让王爷感觉新鲜。
王妃端庄,她就得轻盈,王妃沉静,她偏要欢脱,王妃冷得像块冰,她就要热得似一团火。
比美比不过,只能在差异中求生存。
四爷看了李氏一眼,沉声说:“你有心了。”
大膳房每天有那么糕点出炉,她送什么不好,偏送山楂糕。
现在好了,不光胃酸,牙也酸。
仿佛刚刚吃了糖葫芦的不是王妃,而是他。
不知四爷早回来,姜舒月让小厨房做的晚膳全是她自己爱吃的。
没错,为了嘉奖她的孝心,皇上让内务府给五所配了一个小厨房,可以烧菜做饭。
这个恩典,别说是在阿哥所,便是放眼整个皇宫也相当少见。
阿哥所没有小厨房,只有一个茶房,平时熬个药烧个水还行,炖汤都费劲儿。
除了乾清宫和慈仁宫,各宫的一日三餐全由大膳房负责,到饭点儿派人去提。
贵妃和四妃宫里所谓的小厨房,只比阿哥所的茶房多出一个炖汤和一个做点心的功能,做不了复杂的饭菜。
同样是小厨房,五所这个小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煎炒烹炸样样做得。
四爷受了鱼鳔和羊盲肠的影响,胃口不佳,姜舒月却把自己吃撑了。这会儿有人来送山楂糕,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吃了,品评:“酸甜得宜,大膳房做点心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宫里不成文的规矩,从大膳房额外花银子买来的糕点,可以算作自己做的。
所以李氏刚才的用词是做,而不是送,也没人追究什么。但让姜舒月这一说,就好像小孩子戳破了皇帝新装的谎言,令人难堪。
姜舒月察觉到自己用词不当,立刻找补:“李氏你有心了,点心送来还是热乎的,很好吃。”
李氏秒变快递员,尽管被夸尽职尽责,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奴婢知道王妃不喜欢奴婢,这才将奴婢打发到二所去。”
李氏说着说着红了眼圈,王妃立志做大女主,那她就做娇妻:“奴婢不过是皇上赏给王爷的玩意儿,求王妃垂怜,让奴婢留在王爷身边,端茶倒水也好。”
见他的小福晋为难侍妾,四爷心中郁气消散大半,饶有兴致地问姜舒月:“她哪里惹着你了?”
姜舒月抬眼看过去:“她没惹我。”
四爷挑眉:“没惹你,你为难人家?”
姜舒月哈一声笑出来:“让她去二所给宋氏作伴的人,好像不是我。”
四爷朝后靠了靠:“也不是我。”
姜舒月:……是小狗。
李氏嘤嘤嘤。
他什么意思,看上这个嘤嘤怪了?姜舒月赌气成全,对李氏道:“那行,你明日搬过来吧。”
李氏声如蚊蚋:“奴婢东西不多,今夜就能搬过来。”
姜舒月气笑了:“现在回去搬。”
四爷却摆手:“今日晚了,明日再说。”
李氏只好作罢,但她此来的目的已经超额完成。
第一次,她只想刷脸来着,通知王爷有她这号人,她与王妃不一样,她很新鲜。
没想到,宅斗策略正确,不但成功刷脸,让王妃吃瘪,还得了准话,明日便能离开二所那个鬼地方,搬到五所来了。
搬家是一个信号,王爷对她有意,才是重点。
好饭不怕晚,明天就明天。
李氏极有眼色,目的达成很快离开。
李氏果然是李氏,那可是历史上在潜邸被雍正独宠十年,几乎包揽了那十年所有生育的女人。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而她代替大堂姐嫁给四爷,也不可能改变历史。
该来的,还是来了。
青梅竹马不敌天降,契约精神也挡不住男人想要三妻四妾的心,更何况她嫁的还是四爷,大清未来的皇帝。
她被骗了,却无能为力。
李氏这第一道坎儿她都迈不过去,等遇到年氏,估计要溃不成军了。
穿越前那个想要潜规则她的导师,与他的妻子也是从校服到婚纱的情分,可才过不惑便已同床异梦。
表面上夫妻恩爱,实则是女人的无条件退让,让男人变得肆无忌惮。
后世尚且如此,穿到古代,被笼罩在皇权之下的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挣脱。
除非不要这条命了。
沐浴时,姜舒月将身体置于半人高的浴桶中,缓缓下沉,在水即将淹没口鼻的时候,挣扎着坐起来。
她身上流淌着神农氏的血脉,注定要有一番作为,不能囿于后宅,消磨意志。
男人嫁错了可以不要,她想做的事,必须有始有终。
况且她嫁给他的初衷,也不是与他白头偕老,而是寻找一把足够大的保护伞。
她想要的从来只是保护伞,而不是男人本身,或者婚姻。
反倒是他太会扯谎,精心为她编织的温柔乡,困住了她的脚步,差点变成埋葬她的英雄冢。
找回初心,姜舒月平复心情,从浴房出来吩咐左小丫把西边的厢房收拾出来。
“收拾厢房做什么?”四爷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