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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咬断,造成缺苗断垄。
极为难缠。
高产玉米合作经营之后,雾隐山田庄顶着皇庄的名头,早已不用种田卖粮为生,而是被姜舒打造成了秘密的育种基地。
高产玉米可以自留种,但产量相对较低,恐怕无法满足小冰河时期对粮食的需求。
所以姜舒月留了一个心眼,将雾隐山田庄变成了杂交玉米的育种基地。
把高产玉米的种子廉价卖给百姓,解决灾年的吃饭问题。然后将杂交玉米种子高价卖给乡绅或者朝廷,割一拨高端韭菜的同时,还能满足朝廷对军粮的需求。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熟田里有地老虎很寻常,再加上天旱,土壤水分低于三成,非常适合地老虎孵化。
别的田庄也就罢了,有些地老虎姜舒月懒得管,只传授些驱虫的办法,不用亲自过问。
雾隐山田庄不一样,这里是育种基地。为了选育良种,耕种要求地广苗稀。本来就没多少秧苗,若是喂饱了地老虎,来年人就要饿肚子。
玉米田里有地老虎作祟,前两日便已上报,姜舒月根据其习性特点,制定了一整套防治措施。
直到今日才露面,不过是想捎带上李四儿,让她吃点苦头,知难而退。
姜舒月闻言歉意地看了李四儿一眼,这才道:“我这边有客人,左庄头怎么说?他可有办法?”
左小丫早得了姜舒月的话,直摇头:“一直不下雨,土太干,地老虎闹得厉害。庄里能用的土法子都用了,不好使,这才斗胆来求王妃。”
“这……”姜舒月故作迟疑,“今日贵客登门,走不开,晚些我再过去吧。”
左小丫应是退下。
李四儿自知身份低贱,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做贵客,而且这人还是时下最炙手可热,难得一见的雍郡王妃,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心里美了,面上自然好说话:“我算什么贵客,王妃尽管去忙,不用管我。”
嘴上说着不用管,心中却开始吐槽这间屋子过于破旧矮小,不是人呆的地方。
姜舒月在她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嫌弃,嘴上却道:“进宫不能随便进,出宫也是一样,今儿王爷没跟来,我中午之前便要回宫。”
那就说不上几句话了。李四儿不甘心,也不想在这间破屋子里干坐着,强笑道:“不碍事,我随王妃过去便是。”
果然是个狗皮膏药,姜舒月腹诽,面上不显:“那行,天高云淡,秧苗青翠,很有野趣,小舅母随我过去瞧瞧。”
李四儿被这一声甜甜的小舅母勾了魂儿,完全忘了来时的艰辛,当真跟着姜舒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玉米地。
什么天高云淡,分明是骄阳似火,尘土飞扬。秧苗青翠倒是真,可她怎么没说秧苗带刺扎人啊,怎么没说地里正在施肥臭气熏天?
为了与王妃说上几句话,打好关系,李四儿站在青纱帐里被折磨得想哭。
她不敢表现出来,王妃还以为她有多喜欢呢,居然让她用手刨粪土,挖出一只成年地老虎来。
挖是挖出来了,人也当场吓晕了。
李四儿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回程的马车上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热又疼。
回到家里,拿把镜一照,又差点晕倒。
脸颊通红,还有些肿胀,左边脸上更有一道明显的划痕。出门前光鲜亮丽,回来时几乎毁容。
隆科多听说了李四儿的悲惨遭遇,以为她被算计了,当面问清楚才知道并非如此。
请太医看过,说无妨,被烈日灼伤所致,养一养就好了,不用服药。
如果姜舒月在场,肯定会告诉李四儿,她的脸对阳光过敏,长时间暴晒得了日光性皮炎。
穿越前她师姐就有这毛病,每回暴晒的时候去基地都把自己裹成粽子。
至于脸上那道明显的划痕,也很轻微,外敷去疤痕的药膏很快就能痊愈。
送走太医,又问跟去的丫鬟,这才知道那道划痕是李四儿被吓晕之后倒地,为玉米叶片划伤造成的。
并非人为。
是夜,李四儿做噩梦,对着隆科多又踢又咬,疯狗似的。隆科多吃痛,大力将她摇醒:“快醒醒,是不是魇住了?”
李四儿尖叫着醒来,眼中全是惊恐:“我梦见地老虎要吃我,好大一只!”
隆科多:“……”
再次躺下,李四儿吓得不敢睡了,拉着隆科多说话。
隆科多累了一天,只想睡觉,不耐烦地道:“人家贵为王妃都没你这么娇气,捉个虫吓得做噩梦,晒点太阳把脸都晒肿了。”
此时的李四儿一张脸又红又肿,堪比猪头,魅力不再。
跟她躺在一张床上,自己没做噩梦,反被人当成地老虎一顿拳打脚踢。
李四儿摸着自己肿胀的脸颊,后知后觉:“对啊,雍郡王妃下地干活一看就是熟手,她怎么没晒黑晒肿?”
隆科多气得补刀:“你也说她不是凡人了。”
李四儿认真点头:“她真不是凡人!”
“往后还去堵人家吗?”隆科多又问。
李四儿的脸又热又疼,欲哭无泪:“还是别了。王妃说她出宫必有事,有事必下地。就是不干活,也要去田里看看。她禁得住晒,我可禁不住。”
几日后,红肿消退,李四儿越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她晒黑了,特别特别黑。
从前她引以为傲的肤白如雪,不复存在,红肿过后就是黑。
不但黑,还脱皮,至少半年没法见人。
隆科多也不来了,他宁可宿在榆木疙瘩似的福晋屋里,也不肯来她院中。
她派人去请,对方只说让她好好养着,别想太多。
经过这一遭,姜舒月彻底摆脱了李四儿的纠缠。
回乌拉那拉家吃席的时候,大堂姐带给她一个好消息。李四儿病了,一个多月没出现在贵妇圈,佟家三房的应酬全是嫡福晋出面。
之前李四儿到处堵她,有一次堵到了大堂姐陪嫁的田庄,所以大堂姐见面就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人是她吓病的,还不知李四儿会不会记恨,姜舒月只是笑笑,并没对大堂姐说出实情,反倒问起了党争之事。
“那事办妥了!”舒心是重生的,自然知道党争没有好下场。
办妥的过程比较曲折,有些艰难,舒心没说,姜舒月也没问。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相信大堂姐有能力把夫家这本经念好。
揭过这件事,舒心算了算日子,把姜舒月拉到一边,低声问:“王爷屋里可有了新人?”
姜舒月点头:“真让大姐姐猜着了,去年人便到了。”
时间与上辈子吻合。
这辈子小堂妹与胤禛如胶似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插进人的样子,舒心还以为能错过李氏呢,没想到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