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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化,同姓之人是拐弯亲戚也正常。
可暗卫头子差事办多了,一下就明白了皇上话里的意思。
顺着塔石哈福晋的娘家,调查惠妃娘家,甚至明相家。
皇上怀疑巫蛊案与大阿哥有关。
然而调查并不顺利,经常查着查着线索就断了,可还是让暗卫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武英殿大学士余国柱家里养了一个道士,奉为上宾,可就在毓庆宫发现巫蛊邪术后,那个道士失踪了。”暗卫头子禀报。
余国柱这个人很有意思,据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从小便神迹傍身。又是发现无字兵书,又是替当地乡绅驱赶老鼠精,入朝为官之后,听见象鸣,对先帝说,古书云,大象鸣,国家兴。
先帝问他是哪本古书,他说是佛经,后被验证。
此人在江宁任巡抚的时候,便给明珠行贿,最终在明珠的运作之下进京任职,人称“余秦桧”。
余国柱是明党的铁杆,与明珠一样,贪是贪,但很有本事。康熙正是看重了他的本事,才容忍了对方的贪腐。
贪财和结党,康熙都能忍,但忍不了对方野心爆棚,企图颠覆国本。
什么是国本,太子便是国本。
余国柱除了结党营私,还喜欢装神弄鬼,他自己就总是偶遇神迹,与道士往来并不奇怪。
可那道士消失的时间实在敏感,再加上余国柱明党的身份,由不得康熙不生疑:“务必抓住那个道士。”
暗卫头子以为时间过去太久,抓人如大海捞针,谁知不用他们劳心费力,这根针就被雍郡王水灵灵地拎到了皇上面前。
第106章遇喜
“你叫什么名字?”康熙在慎刑司见到了余国柱家忽然消失的道士,盯着他问。
外头的人本来不归慎刑司管,但事涉储君,必须保密,康熙便让雍郡王将人送进了慎刑司的牢房。
道人吓得畏畏缩缩,早已没有了在余国柱家指点江山的豪迈:“小道张明德。”
“在哪里出家?”康熙又问。
张明德知道审讯他的人是皇帝,自然不敢欺君:“小道是居士。”
所谓居士,就是没有出家的意思。
康熙懂了,对方自称居士,多半只是江湖上骗钱的术士。
问完这两个问题,他便没了兴致,把接下来审讯的工作交给了慎刑司主事。
回到南书房,康熙问四爷:“老四,你是怎么抓到这个江湖术士的?”
他把任务交给暗卫,只有他自己和暗卫头子两个人知道,老四如何得知。
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康熙心中难安。
四爷谨慎回答:“臣盯张明德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比毓庆宫发现巫蛊邪术更早。”
康熙诧异,示意四爷说下去,听他道:“太子忽然性情大变,臣十分忧心,夜间与臣的福晋说起此事,是她提醒了臣。她说在雾隐山田庄居住时,偶尔听人说起过魇镇之法,可令人言行失据,状似疯癫。臣问她是否见过施法之人,她说没见过,但听说过那个人的名字。他叫张明德,是个道士。”
道士常有,而会魇镇邪术的道士不常有。
四爷低眉垂眼,娓娓道来:“太子从前何等英明睿智,即便七情内伤,也不至如此。臣实在找不出缘由,便将福晋的话听进心里。也是余国柱其人素日爱说些怪力乱神之言,臣留意到他府上养了一个云游的道士,正好叫张明德。”
之后四爷便派人盯着这个叫张明德的道士。
直到毓庆宫闹出巫蛊案,这个道士遁逃,四爷命人追捕。
盯梢和抓捕的过程四爷三言两语带过,只说结论:“这个道人滑不留手,抓他很费了些功夫,昨日才将人拿住。”
真有如此凑巧的事?康熙不信,问过监视老四的暗卫,才放下心来。
难为老四对太子的事如此上心,凡事宁可信其有,终于揭开了毓庆宫巫蛊案的谜底。
这个叫张明德的江湖术士很早便与酷爱怪力乱神的武英殿大学士余国柱臭味相投,且交情莫逆。
余国柱当官之前遇到的一些所谓神迹,有些是余国柱自己杜撰的,有些是张明德人为制造的。
当然象鸣那一次,在先帝跟前拍马屁不算。
因为那是纯马屁,足以彰显余国柱记性好,不算神迹。
与余国柱结交之后,张明德了解到一些朝局,以为有机可乘。
余国柱听说大喜,便将张明德引荐给了大阿哥。张明德给大阿哥一番相面,说大阿哥的面相贵不可言,今后必能成事。
大阿哥心里美滋滋,却张嘴训斥:“太子好端端在毓庆宫里住着,我兄弟齐心,岂容你在这里挑拨!”
张明德与余国柱结交,早知大阿哥与太子不和,赶忙跪下磕头:“大千岁天命所归,并非人力可违!”
大阿哥闻言怒斥,起身拂袖而去。
余国柱吓坏了,责怪张明德把话说得太直白,张明德则笑而不语。
果然没多久,他便抛下余国柱单独被人带去见大阿哥,并献上巫蛊之法诅咒太子。
巫蛊小人是他扎的,将小人放入毓庆宫是大阿哥找人做的。当时太子正闹腾,毓庆宫内里乱得很,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事情办完,大阿哥才搬出宫去,坐等太子疯魔而死。
慎刑司几乎没怎么用刑,张明德便全招了,并且在供状里再三强调,他没有天眼,也不会法术,给太子扎小人就是为了骗钱。
本来想敲一笔横财就走,往后再不干这营生,谁料这么快东窗事发,他还没出直隶便被逮到了。
张明德把藏钱的地方招供出来,只求给他留个全尸。
康熙拿着慎刑司呈上来的供状,气得手都在抖。他还没老,也没病,居然就有人敢算计太子,觊觎他的皇位了。
可眼下战事方歇,百废待兴,还不是清理门户的时候。
再说他一不留神,让索党做大做强,如今也只有明党才能牵制,平衡朝局。
康熙将张明德的供状扔进火盆,站起身在南书房转了好几圈,最后召见了雍郡王。
“张明德把什么都招了,牵扯甚广,朕一时难以抉择。”康熙坐回御案后,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询问雍郡王的意见。
皇上只说牵涉甚广,并未点出名字,四爷垂眼:“江湖术士妖言惑众,诅咒太子,合该凌迟。”
皇上不点名,自有皇上的道理,他随着便好。
若贸然点出大阿哥,反而刻意,搞不好还会被扣上居心叵测的大帽子。
这个帽子,他一点也不想要。
康熙停笔,抬眼:“哦?你就不好奇那个巫蛊小人是怎么被送进毓庆宫的?”
四爷头垂得更低了:“臣好奇,但臣相信皇上自有圣断。”
当真沉得住气,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