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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吧。”殷灵栖淡淡说道。
佘五是郡主眼前的红人,肩扛棍棒的小厮看着郡主的眼色,不敢动手。
殷灵栖垂眸轻轻笑了声,一股寒意瞬间窜上慎宁郡主夫妇后脊。
他们在昭懿公主这个小辈面前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听不见公主的话么?动手!”段淳山慌忙起身,厉声呵斥。
院落里终于响起一声声棍棒落下砸到皮肉的结实声音。
婢女跪伏在地上,头深深埋进手臂里。
“奴婢……谢公主做主!”
后院里的侍女们忍了多年的委屈,面对欺凌不敢言不敢怒,而今终于有人为她们出了这口恶气,并且还是宫中那位出了名的不好相与、娇纵跋扈的昭懿公主,顿感惊喜交加,纷纷赶过来围观施刑现场。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总是让他得到报应了!”
“若非公主今夜驾临,只怕……”
“奴婢谢过昭懿公主!公主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
慎宁郡主被院落里施刑的声音惊得心神不宁,含恨瞪了小公主一眼。
殷灵栖恍若无知无觉,面上波澜不惊,一开口又让夫妇两人狠狠心惊肉跳了一回:“本宫记得,依律轻罪适用笞刑、杖刑,行径极为恶劣者是可以施以腐刑的罢。”
院落里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人,听得人传话昭懿公主的意思,顿觉下-体一凉。
这是碰上活阎王了啊。
佘五后悔不已,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了这位小祖宗!
腰后至腿部是血肉模糊一片,他嘴里被人用破布团子堵住了,呜咽着说不出话,只是急得满头大汗,梗直脖子求饶。
“支支吾吾个什么,好吵,”殷灵栖坐在堂上蹙眉,抬了抬手,“把他送去衙门阉了罢。”
“唔!不!!”那人拼命挣扎着,以眼神朝施刑现场聚众围观他的侍女们求饶,又朝慎宁郡主站立的方向伸出手。
“昭懿……”慎宁郡主额上汗如雨下。
“姑母紧张什么?”殷灵栖微笑着望她。
“没……没什么……”
郡主看了眼殷灵栖,求情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几经犹豫终究还是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忍痛让人发落了府上的大管家。
“行了,安心了么?”殷灵栖望着面前的姑娘。
婢女咬着牙,重重点了点头。
殷灵栖便放下茶盏起身:“今日叨扰姑父姑母太久了,昭懿该回宫了。”
终于肯走了。
段淳山如释重负,慌忙起身亲自将人一路送出郡主府,直至亲眼看着公主的车驾自夜色中消失不见,这才摊开紧攥的掌心,擦了擦汗。
“听着,去太子那边借点儿人手过来,帮忙看住郡主府,”殷灵栖着重强调,“尤其是看好方才求我的那个姑娘,千万别让慎宁郡主逮着机会把她弄死了。”
小太监脸色煞白:“不会吧……方才她求公主之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她根本就没敢说实话,”殷灵栖的手指轻轻扣击着茶几,“郡主府这事儿绝对没这么简单,从头到尾透露着古怪。”
侍奉在侧的宫人一惊。
他们竟不曾察觉方才的蹊跷!
昭懿公主心思何时变得如此缜密!
宫人们看向小公主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以往了,油然生出几分敬意。
“去‘濯缨水阁’。”殷灵栖吩咐道。
那是她重生前被掳走的那一场宴会的举办地点。
这些时日,殷灵栖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方才郡主府一行突然点醒了她,殷灵栖认为有必要亲自去走一遭。
车驾驶入园林入口处,殷灵栖在宫人们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濯缨水阁亦是皇家私有的园林之一,有禁军护卫在此,见昭懿公主驾临,一齐抱臂行礼。
“都起来吧,本公主兴致一来随便走走便是了,你们不用紧张,留在门前继续护卫园林。”
横竖训练有素的禁军就驻守在入口处,即便遇到危险,她唤一声便足够了,再者说了,谁敢潜入皇家园林行不轨之事,活腻了不想要脑袋了?
殷灵栖放下心来,沿着青石小径朝园林中心走去。
那日,她正是走着这条路前去赴宴,宴会上一片歌舞升平,不见丝毫危险迹象,谁知酒过三巡之后,忽闻杯盘碎裂声,便看见——
思及此处,殷灵栖一抬头,目光猝不及防撞上正前方树丛间一道黑影。
心底骤然一紧。
“什么人!”
第9章真假意(修)
黑云蔽月,狂风大作。
那是个身形修长的青年,腰佩长剑,抱臂立于树干之上,一袭夜行装隐匿于翻飞树叶间。男子镇定自若审视着她,身影透着危险。
“来人……唔!”
殷灵栖警惕地后退两步,发出一声呼救。
出声的瞬间,男子乌靴轻点树干,身形迅捷如影,自夜穹一跃而下,快身闪至她身后,掀起一阵凌冽寒风。
“噤声。”
冰冷的刀刃横过脖颈,殷灵栖心脏骤停一瞬。
她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
锋利的薄刃正抵在她颈上命脉处,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割断血脉,血洒当场一命呜呼。
“唔……”
殷灵栖想推开覆在面上的手,可背后之人手劲太大,她根本无法动摇他分毫。
修长的指骨覆上黑色手套,自指尖连接至腕骨处,紧紧贴合,勾勒出指骨的线条,能够有效阻拦锐器伤及皮肤。
伤是伤不了他,不过……
殷灵栖张嘴用力咬了上去。
男子吃痛,果然松开了捂住她的那只手。
殷灵栖气闷,忽然出声:
“萧云铮,放开本宫!”
握住颈间薄刃的那只手微微一颤,男子很是震惊:
“是你?!”
“是我,你……啊!”
刀刃太过锋利,她挣扎间无意擦过颈下,倒吸一口冷气。
萧云铮瞬间收刀入鞘。
“怎么会是你。”他注视着殷灵栖颈下一道浅痕,目光一震。
“见血了。”殷灵栖抬指蘸了蘸,指尖滴着鲜红的血珠。
“伤有多深……”萧云铮皱眉。
“你站在那,不许动!”殷灵栖反手压住藏在袖中的匕首。
寒冷的夜风袭过这片丛林,枝叶沙沙作响,树影婆娑。
身处林海中心两人对峙而立,许久未动。
“树下太黑,我无法辨清来人,没想到会是你。”萧云铮望着她,欲言又止,伸手自衣间取出一瓶药。
“金创药,给,敷上。”
殷灵栖:“……”
哥你取药的动作再慢一点点,伤口就愈合了。
她还是接过了萧云铮的药,尽管目前用不上。
“深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