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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又想骗谁?方才机关运作的生死关头,她为你舍生破阵,你为护她甘愿被困箭阵不得解脱,不是亡命鸳鸯又是什么?”
“这话说的,把我衬的太高尚了,我是想破阵,却也没忘了求生,到你眼里怎么就成为了他舍生忘死呢?”
殷灵栖轻声笑了笑,朝萧云铮压低声音:“不过世子方才把人卷入怀中护着一起逃的动作甚是熟稔,以前也做过?还说没有相好的姑娘?”
“住口。”萧云铮冷声制止她继续猜下去。
“啧,又凶我,恼羞成怒了。”
殷灵栖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忍不住想笑。
“好了,韩十娘,我已经说了,我没有耐心同你耽搁。而今通天阁的机关任我差遣,天命在我,再不放人,我便将整座地宫全毁了,你要试试看吗?”
话一出口,殷灵栖微微侧首:“要是这样,可能真的要做亡命鸳鸯了。”
第32章取而代之
韩十娘僵在原地,鬓边开始生出冷汗。
“你先把霍郎的骨灰还给我,我便带你们去找人。”
“不可以哦,”指尖抚过瓷罐,殷灵栖眨着眼睛轻轻望着她笑,“谈判的筹码若是早早给了你,谁来管我们的死活呢。我不喜欢受人掣肘,所以,不要和我讨价还价谈条件,你可以试试,但我没有耐心陪你玩。”
她行事向来果断,作势便要将瓷罐推倒砸碎。
“住手!”
韩十娘掌心冷汗直冒,手脚发软:“我答应你…答应带你去寻人……”
她转过身,走向昏暗的洞穴,扣动玄关解开机关锁。
“你们的朋友就在下面。”
萧云铮瞥了她一眼,并不上套:“你先下去。”
韩十娘咬了咬牙,埋头朝地宫更深处走。
殷灵栖一手捧起瓷罐,紧随其后。
萧云铮跟在她身后,静静凝视着她的背影。
他从未见识过殷灵栖这样秉性特殊的姑娘,看着柔弱娇贵比任何人都需要保护,遇到危险却意外地冷静,又有着与外表截然相反的狠毒手段。
面如观音纯善明净,心似蛇蝎危险动人。
这样的人,生命力极其顽强,你杀不死她,只能被她杀死。若非经历过大起大落变故的锤炼,很难锻造出这样一朵深渊底开出的坚韧的花。
变故?
萧云铮微微出神。
“你不会感到害怕吗?”他问。
“怕什么?”殷灵栖抬起头,见萧云铮视线落在自己怀中装骨灰的瓷罐上。
“有什么好怕的,我和他一样。”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
“和他一样,为什么这么说?”萧云铮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的感觉向来很准。
殷灵栖眼神一变,微微眯起眼眸,忽然停住脚步,抱着瓷罐转身望着他,故作轻松地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感兴趣了?”
“不可以感兴趣吗?”萧云铮垂眸紧紧盯住她。
潜意识越来越强烈地告诉他,昭懿公主身上一定藏了某种秘密。
视线交汇,殷灵栖眼神微微一动,旋即恢复如常,依旧言笑晏晏。
“不可以哦,我还有婚约在身。”
“如果你的未婚夫死了,这纸婚约便会自行废止,不复存在。”
萧云铮注视着她的眼睛,勾起唇角。
殷灵栖脑中忽然嗡的一声,收起面上的笑意。
“你也疯了吗?为何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疯是会传染的,一定是她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把死对头逼疯了。
殷灵栖并不打算假戏真做,她压低声音:“殿下,你应当清楚,地宫之内你我是合作关系,脱困之后,你我仍是朝堂宿敌。”
“那便不要脱困了,就这样待在地宫,便能一直保持合作关系。”
殷灵栖仰起脸,怔怔望着漆黑的石壁顶端。
这像话吗?谁想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她要回家!!
殷灵栖确定这人的的确确疯了。
死对头看着一副冷心薄情斯文败类的模样,那股疯劲一旦上来也不输她。
“这不像我印象中的萧徵。”
殷灵栖微微摇了摇头,轻嗤一声。
“萧徵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萧云铮或许可以。”
青年走到她面前,语气忽而变得危险。
幽深昏暗的洞穴中,殷灵栖看不清他面上表情,耳畔只有蜡烛燃烧的窸窣声与萧云铮的声音,空谷回响。
她定了定神,唇间微微一动,似要说些什么,身体却忽地被人扯着往后一转。
手上突然一轻,掌上托着的骨灰瓷坛被韩十娘夺走。
周遭响起一阵沉闷而僵硬的机械声,殷灵栖猛地抬起头,只见头顶落下无数铁笼,呈包围之势朝所在地聚来。
“想做一对亡命鸳鸯是吗?我成全你们。”
韩十娘压住机关中枢,“你废掉了师祖的机关城又如何,这一层的地网天牢由我后来建造,总归是没有办法再逃脱了。”
她面容逐渐变得扭曲:“你们倒是情比金坚生死相随,为何偏偏我与霍郎不得圆满……”
“唉,看来真的要同殿下生同衾死同穴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要成真了,这可如何是好?”
殷灵栖哀哀叹着,偏过脑袋望他,神情却丝毫不慌,甚至扬起一丝愉悦的意味:“世子还有兴趣陪我一起吗?”
“天快亮了,也该离开了。”
萧云铮抬眸平静地扫了一眼,突然凌空跃起,剑袖一挥朝四方甩出飞刀。
空中飞散开一片银光,切断机关之间的牵引,萧云铮身形快作虚影,飞身踹向即将落下的铁笼——
平地一声巨响,牢笼自韩十娘头顶坠落,将人困在其中。
“吓死人了,担惊受怕一整夜本王都饿了,终于能回去吃顿早膳了。”
殷珩自石阶底爬出,朝铁笼里招了招手:“没想到吧阿婆?多亏本王机智,趁你不在时把这一层机关的位置摸了个透,才能早做防备。”
“你……你们何时互通的消息……”韩十娘攥住铁栏杆,跪在地上拼命撕扯着。
“就刚刚调情的时候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他只是在单纯暧昧吧?”
殷灵栖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戏谑笑意:“还有一事,韩夫人不妨看看你手中的瓷坛里装得什么?”
她俯下身,双手撑着两膝与韩十娘平视:“哪有什么骨灰?装得是你驿馆里的面粉呀。”
面粉?
不愧是她。
萧云铮摇着头无声一笑。
韩十娘猛地睁大双眼,仓惶揭开瓷坛盖子,颤抖着手捧出一把乳白粉末。
她手一松,瓷坛“当啷”坠地炸开,散落一地面粉。
“你……你竟然又诈我……”
“兵不厌诈嘛,”殷灵栖云淡风轻地笑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