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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子,身手见长。”
辅国公收回拳,拍了拍他的肩,正欲离开时,大门霍然被人推开。
“主子,属下尽力了,实在拦不住。”雾刃飞快地偷看了一眼主子的脸色,冷汗直冒。
“人不是在嘛。”殷灵栖嘀咕了声,余光忽的瞟到他身后立着的另一道身影。
“原是有重客造访……国公安好,本宫来得不巧了,告辞。”
开什么玩笑,一个萧徵已经很难对付了,若再正面对上一位权倾朝野城府深沉的老臣,你来我往间,她不费一番心思便休想全身而退。
殷灵栖不傻,这样难上加难的父子局,她果断选择直接避开。
“公主留步。”辅国公唤来下属为他整理袍裾间的褶皱,缓声道:“你们年轻人慢慢谈,老夫不干涉。”
“这……”
殷灵栖步履一顿,心底揣度自己方才的玩笑话应当也被院内人听见了,这时当着辅国公的面转身便走反倒显得她欲盖弥彰。
她莞尔一笑:“其实本宫是来找世子议事的。”
板起面容,殷灵栖正色开始仔细分析:“本宫思来想去,将这些散落开的零星线索串联起来。新科状元、榜眼等一众学子在科考前为求心安拜会进士塔,塔内香案上今岁不知何人供奉了一幅画作,殿下也看过了,依据画上线索,我们找到了被人密招回京的韩十娘。”
辅国公在一旁听着,忽而出声问道:“公主来皇城司是为了讨论这科举举子一案?”
“正是。”殷灵栖点了点头。
辅国公微微颔首肯定:“此案,老夫亦听徵儿提起过,公主细致入微、临危不乱,同京中风评很是不同。”
“昭懿拙见,让国公见笑了。”
辅国公笑了笑,回身摆摆手:“你们先忙,老夫走了。”
“雪积路滑,国公慢行。”殷灵栖道。
“我送你回去。”萧云铮起身,被辅国公一把按了回去。
“不必,你们继续。”辅国公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天色还早,聊完公务,还可以再慢慢谈些别的。”
“……不要再胡思乱想旁敲侧击打探了,没影的事。”萧云铮面色一沉,态度强硬唤来下属将人强行送走。
辅国公不在,殷灵栖身上顿时轻松许多。
能与天策帝对弈的老臣,无论资历亦或是城府都不容小觑,当着老者的面,她必须谨言慎行不露出一丝破绽。
“承蒙令尊嘱托,殿下,我们聊点别的?”
萧云铮视线一落,便看到小公主以手支着下颌,笑吟吟地望着他。
“我让影卫给世子带回的吃食味道好么?”
“没吃,不知道。”萧云铮不看她,低头自顾自整理案牍,态度冷淡。
“怎么会不知道呢?”
殷灵栖按住他手下的书册,倾身过来凑至他面前,迫使萧云铮抬起眼眸看着自己。
“雾刃和我说了,殿下都尝过一遍了,而且很喜欢呢。”
萧云铮神色顿时一凛,一记锋利的眼刀冷冷扫向雾刃。
“不、不是……苍天明鉴属下冤枉呐!主子信我,此事属下决计不曾给公主透露过!”
“现在不是正在透露么。”
殷灵栖懒懒捧起脸颊,同死对头面对着面,眼底浮现出笑意,
“一不小心,又被我诈出来真话了。”
完了,中计了!
雾刃面色陡然一变,后知后觉心虚地望向萧云铮,正对上主子冷厉的目光!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一直盯着他看做什么呀,本宫不好看么?”
殷灵栖身子一倾,挡住萧云铮的视线。
萧云铮垂下眼睫,避免与她对视。
“为什么不敢抬眸看我?”小公主不依不饶。
作为在场的第三个人,雾刃面上的表情已经崩裂了。
昭懿公主在做什么?!
她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撩拨主子!
遥想上一个胆大包天敢往主子身前凑的女子还未近身便被他不留情面地下令抬走了。所以主子你在迟疑不决什么?为何还不下令!
“雾刃。”萧云铮终于开了口。
“属下在!”雾刃蓄势已久一个健步冲上来,抬手便欲拿住昭懿公主。
小公主侧身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雾刃伸出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他不敢动手。
他见识过这位“柔弱纯良”的小公主的手段。
“你想做什么。”萧云铮注视着下属即将触碰到殷灵栖的那双手,眼底划过一丝不悦。
“你退下。”他冷声道。
雾刃颔首。
“把门关上。”萧云铮又补充了一句。
雾刃感到诧异:“主子要与公主独处吗?”
他清楚眼前这两位是一对水火不容的冤家对头,若是真让两人独处一室,指不定要翻起多大的惊涛巨浪。
“出去。”
萧云铮不想多言,一双秋水明眸在他眼前放肆地飘来飘去,一不留神便会撞入眉眼。
门扉倏地合紧。
“咔哒”一声脆响,外头传来落锁声。
“欸?雾刃怎么把门给锁上了?”
殷灵栖有些惊讶,听见声响便撑起身子要过去看一看情况。
“回来。”萧云铮突然攥住她手腕,将人一把扯回眼前。
身体距离骤然缩近。
殷灵栖倏的撞入一双极具侵略性的深邃眼眸中,隔着一张喝茶的小小案几,与他四目相对。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静止。
她察觉到死对头呼吸不甚平稳,似是压着几分愠意。
“多余的人被你赶走了,有话直说。”
“又是为了柏逢舟来的。”
他语气笃定,没有殷灵栖询问的意思。
殷灵栖略一思忖:“是,也不全是……”
“你就这么喜欢他。”萧云铮打断她的话,莫名问了这么一句。
殷灵栖点点头。
风起云涌的朝堂之上,波云诡谲的算计之中,那是唯一一个能毫无保留交付予她真心的人,她自然会青睐柏逢舟。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萧云铮攥住她腕骨的手没有松开,反而越收越紧。
“你为了他,甘愿以身涉险,险些被困通天阁地宫不见天日,而今又为他在朝堂间游走。”
“喜欢一个人,便会如此么?”
他的声音低下去,缓慢松开攥住殷灵栖的手:“承蒙公主以身作则,臣受教了。”
这话听着心底委实不舒服。
说到底,殷灵栖想帮的不单单是一个柏逢舟,更是他背后无数披星戴月寒窗苦读,却被褫夺榜上提名机会的学子。
科举是吸纳新鲜血液的重要源泉,翰林院是储才养望之所,若连这潭泉水也被幕后之人搅混了,这无异于斩断了朝堂吸纳新人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