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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您认为,万国驿馆失火案与投毒昭懿公主系同一凶手所为?”
“大朝会当前,在夜深人静使节就寝时突然纵火焚烧驿馆,已经入睡的人很难成功逃生。若有任何异域使者在大晟的国土上死亡,极容易激化大晟与附属国的矛盾。”
萧云铮放下手,坐起身来,继续说道:“毒杀昭懿公主一事,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大辽太子前一日才提议求娶汉家公主,后一日公主便被投毒,这摆明了想要破坏两国联姻的计划。”
“莫非是其他国度的使节有意为之?万国来朝,宾客规模空前盛大,这事可难办了。”雾刃沉重一叹。
“我们主动去一一排查,自然难度极大。所以——”
萧云铮抬手,朝对面墙上掷出一柄飞刀。
“我要他们主动送上门来。”
“凶手主动暴露自身?如何做到?”雾刃觉得不可思议。
“昭懿公主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被秘密移送至先皇后故居养身体,不在偏殿。”
萧云铮眉目一敛:“我派人放出消息,大肆宣扬公主已然苏醒,交待了凶犯线索,但因身体虚弱,故而仍被保护在偏殿休养。”
“不出意外,凶手为了斩草除根,会很快再度出手灭口。”
他吩咐雾刃:“你亲自带人,拿着我的令牌入宫,伏击在偏殿守株待兔。”
***
更深夜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声音在夜幕里时隐时现。
兵器反射的寒光在漆黑的夜色一闪而过。
偏殿之外,雾刃领兵潜下心预备伏击凶犯。
一道身影却借着夜色掩映,悄悄绕开偏殿,窜入真正安置公主的栖凰殿附近。
一根细细的芦管扎破窗纸,深入殿中。
管口散开白色迷雾,越来越浓。
栖凰殿值守的宫人身体摇摇晃晃,很快昏迷过去。
“吱呀——”
沉重的门扇被人推开。
一道身影迅疾溜入殿中,轻车熟路直往公主就寝的内殿走去。
在迷药的作用下,所有人都安然入睡,殿中寂静,除了呼吸声,不闻一丝声响。
他来至公主的床榻前,用刀挑开了笼在榻四周的床帐。
月光透过窗纸朦朦胧胧照在榻前。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张深陷床榻之中,美人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的虚弱面孔。
小公主双眸紧闭。
确认无疑。
正是昭懿公主。
那人眼底掠过一丝快意而兴奋的光芒。
他举起匕首,对着小公主的心口,猛地用力扎下!
“终于来了。”
一阵慵懒的透着三分睡意的声音,突然攀上耳廓。
“我等你好久了。”
少女嗓音清甜。
冰凉的指尖如蛇游曳轻轻掠过来者的锁骨。
她像一尾冬眠苏醒的毒蛇,懒懒地舒展开腰身,慢慢地攀上人的脖颈,缠绕,收紧,绞杀……
第57章夜杀
指尖蜻蜓点水般轻盈掠过那人的肌肤,所过之处,冰冷的指尖底下滋生出悚然寒意,如一尾悄然苏醒的毒蛇顺着脊骨缓慢攀爬至人的后颈。
缠绕的窒息感让蒙面人分外惶恐。
指腹每一次轻轻落下,都会激起掌下之人由心而发的颤抖。
“你……你是谁……榻上那人又是谁……”
“我是谁?”
殷灵栖按住她的肩,纤细的手臂自背后顺势而上,环绕住她的脖颈。
“我是你今夜要杀的人,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韩十娘。”
她的下颌轻轻垫在那人肩窝上,朝耳廓呵出冷气。
“你啊你,这么聪明,怎么还是被我骗过去了呀。”
榻上那小脸苍白的“昭懿公主”突然睁开眼睛,掀开衾被,抬手撕去假面。
“阁主,这人怎么处置。”匕首脱手而出,钩吻将刀架在韩十娘脖颈上。
“是人皮面具!”韩十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我常年易容,绝不会于此道上看走眼。”
“看来还是我的人技高一筹。”
冰冷的手臂一路游走,将人的脖颈紧紧缠住,韩十娘心底倏然腾起一阵强烈的窒息感。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只是男人吗?”
指节蓦地用力,殷灵栖掐住她的下颌,让人不得动弹。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只为一个不值的男人而存在,这就是在暴殄天物,浪费生命。”
“一个已经死了的渣滓,有什么好怀念的。”
她指尖翘起,微微一挑,钩吻心领神会,将刀刃上移,划开韩十娘的假面,剥落人皮面具。
“我猜,应当还有别的缘由。”
“公主是如何认出我的。”韩十娘盯着那张掉落在脚边的假面,“原本的韩十娘现在应当被关押在京城大牢里。”
“大牢里的那个替死鬼,真的以为她能伪装得天衣无缝吗?”
殷灵栖伏在她颈侧:“当日来劫狱救你的逆党将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犹能全身而退,那么于他们而言,在撤离时带走你一个人不是小事一桩吗?怎么会容你一人继续留在大牢里。”
“你也说了,你精通易容之道,找个替死鬼伪装成你,将真正的韩十娘换出来也不是不可。”
“但是——”
“你出狱执行的第一件任务,竟是来杀一个夜夜笙歌纵情享乐,对你们来说毫无威胁的公主。”
殷灵栖掐住她的面颊,强迫韩十娘抬起头,伏在她肩上幽幽地笑着,模样乖巧:“我有那么重要吗?值得兴师动众派出你这种高手在大朝会动手。”
“胡说!给你投毒的人不是我们!”
韩十娘头皮发麻,只觉被黑夜中的毒蛇盯上,那蛇愉悦地竖起瞳孔,攀附在她颈上吸取养分。
“哦?那万国驿馆失火一事……”
“也不是我们做的!”
“我不信。”
“你是坏人。”小公主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透着无辜,“坏人都是会骗人的,我凭什么信你。”
韩十娘皱眉:“公主不也骗……”
“是啊,我也骗过你。”她莞尔一笑,“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韩十娘语塞,“你果然是个极危险的人物,该杀,以绝后患。”
“这个理由太宽泛了,我不喜欢,换一个。”
“你还有心思挑理由?”韩十娘试图扭头去看她,“竟然还有闲心同别人调侃,你这个年纪,居然不害怕死亡吗?”
她对上一双淡漠之至的眼眸,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苦乐悲喜的情绪存在,只是平静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