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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映入柏逢舟的眼眸,他怔愣了下。
“公主这是……”
“哦,”殷灵栖垂眸看了一眼,“不必在意,来时匆忙,忘了更衣了。”
柏逢舟颔首,迎公主入院中,刚要泡上一壶茶水,便被殷灵栖拦住了。
“我今日不是来找你喝茶的,我是来向柏公子打听一个人物的。”
柏逢舟放下茶盅,道:“公主请讲。”
殷灵栖便将那白衣男子的相貌特征描述一遍,问他:“柏公子可有一位这样的旧识?”
柏逢舟凝眸深思,半晌,慎重道:“柏某确有一位旧友,同公主所述很是相像。”
“他叫沈濯。早年同在下一同入书院读书,筹备科考,同窗七载,后因故退学,自此,他与在下便再也不得相见了。”
柏逢舟轻轻叹息道:“沈兄才思敏捷文采极好,如若当初坚持下来,现下必定榜上有名,可惜了。”
“因故退学?发生了什么变故?”殷灵栖问。
柏逢舟摇头:“在下也不甚清楚,似是他家中出了什么事。”
殷灵栖想起出次见到沈濯,他出手搭救想要送她离开那处院落时说的话:
“我弄丢了我的心上人。”
她问柏逢舟:“沈濯可有婚配?”
“当时不曾有,而今却不知了。沈兄双亲早亡,家中只剩一位妹妹,他常年行走于书院与旧宅,生活清贫,一心求学,倒也不曾有过什么情事。”
“妹妹?”殷灵栖抓住关键,“他这位妹妹住在何处?”
“公主是想要通过烟棠,打听到沈兄的行踪吗?”
柏逢舟起身:“在下可为公主引路,沈兄之妹名唤沈烟棠,人仍居于城外一处村落的旧宅里,如今年岁不大,应当与公主相仿。”
“沈烟棠生活不易。沈兄离开书院后,念及同窗情谊,每逢年节时,在下便会路过沈宅,为他们送些米肉,只是每次去时,宅中只剩其妹一人,再未见过沈兄。”
“人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可是柏公子自己先前的生活都甚是拮据,竟还愿省出钱来接济弱小。”
殷灵栖微微一笑,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话却让柏逢舟心思乱了起来。
温文尔雅的书生误解了意思,急忙澄清,为自身正名:“在下与那沈氏姑娘并无什么交集,每次将粮食送到后,在下便会立刻离开沈宅,连水都未沾一口。”
他补充道:“公主,在下清白的。”
他想说,公主,我还是干净的,别厌弃我。
“慌什么,我是在夸你,没有责备柏公子的意思。”殷灵栖道。
柏逢舟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他洁身自好,他干干净净。
他能得到昭懿公主独一份的偏爱。
第97章失踪的新娘(三)
木扉被推开了。
有人立在门边,似是早就笃定目标就在墙内,守在这儿预备着逮兔子。
不对,昭懿公主可不是什么小白兔。
她会咬人。
青年身形挺拔,宽肩窄腰,仗着身高立在门前堵住她,不许她走。
“你要去哪儿。”萧云铮问。
殷灵栖抬眸看了一眼:“来得正巧,刚想去找你,走罢,一起去。”
她没多想,轻轻推了一把,想让萧云铮起开。
没推动。
“杵这儿做什么。”
殷灵栖奇怪地望着他,“世子改行了?不做指挥使,改当门神了?”
雾刃没忍住,偷笑一声。
萧云铮淡淡扫了他一眼。
雾刃笑不出来了。
“呦,火气不小。”殷灵栖琢磨出味儿来了,凑近了问:“谁惹萧世子生气啦?”
萧云铮目光冷冷钉在她身上。
“呀,是我吗?”殷灵栖指了指自己,“那便更不应该了。本宫惹殿下生气的次数不少了,殿下怎么着也该习惯了吧。”
雾刃缩了缩脖子,心想也就只有昭懿公主敢同他们主子这么说话了。
“别插科打诨,”萧云铮扬起下颌,点了点柏逢舟站立的位置,问:“你怎么跑他这儿来了。”
“哦,正要与你说这事。”殷灵栖眼睫微垂,在颈下佩戴的项链里找了找,揪出一个没入衣襟的玉饰。
“这一枚是柏公子给我的,那人捉住我时无意发现了,被他认了出来,我便过来向柏公子打探消息,探得那人名唤沈濯,家中仅剩亲妹一人,正准备出城去寻她。”
萧云铮“嗯”了一声,辨不出什么情绪,但依然堵着她的路。
殷灵栖看到有人要过来了,让他望见这边的光景多少不方便,便问萧云铮:“还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敞亮,也免得生出什么误会,闹得心底都不愉快。”
“柏逢舟送你的坠子,你戴在身上,我送你的呢?”
殷灵栖以为他要质问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听罢蹙了蹙眉:“就只是为了这件事?”
她的确没想到。
萧云铮眉峰一挑,问她:“这不重要吗?”
殷灵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挺重要。”
她低下头,将项链悉数取下脖颈,放在手心一件一件数落:“这一件是柏公子赠予的,这一件是哥哥给的,这一件是代钦带来的,这一件是川乌亲手编织的,这一……”
萧云铮就这么看着她点名,在心里列了个“死亡名录”,将名称一一记进去。
好。
除了太子,早晚都得除掉。
他勾了勾唇角。
都除掉,一个不留!
殷灵栖数完了,抬起头,心虚地眼巴巴望着他。
很遗憾,她忘了带萧云铮给的那个狼牙玉坠。
殷灵栖把这茬给忘了。
这事儿当然不能全怪她。
她身份特殊,将那样涉及政_治意义的圣物天天戴在身上招摇也不合适。
当然,她也要照顾一下代钦的感受,那毕竟象征着大辽的血泪史。
话虽如此,但当着萧云铮的面将别人赠予的项链悉数数了个遍,结果偏偏少了他那一件,多少有点挑衅。
萧云铮挑眉不语,传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他们都有份,我的呢?
殷灵栖被他盯得稍稍回避了目光,拿别的话题留作转圜余地:“哥哥回京了,父皇为他铺垫了这样久,他这一回来,引得朝堂的动向又要变了,辅国公那边,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这似乎不是公主该操心的事,公主这是想帮萧氏稳住,还是在帮太子探萧氏的口风?”
殷灵栖轻轻一叹:“这话说得我不乐意听,怎么能算是帮哥哥呢?他是他,我是我。既然都说了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诚心帮世子谋划,不好吗?”
“无功不受禄,公主突然献殷勤,倒教人不敢信了。”
萧云铮微顿了下:“再者,亦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