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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抬起头,同撑在上面那人对视了一眼。
“我爹来了。”
“……”
“我去见圣上。”
萧云铮撑起一臂,正要起身,被殷灵栖勾住腰封,倏的扯了回来。
“等等,我去。”
车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殷灵栖放下架在对方腰后的腿,从地面爬起来。
“你也起来。”
她把萧云铮按着坐下,忽然扯落两人的婚服。
“干什么?”萧云铮目光一滞。
“哎呀没时间了,你闭嘴装哑巴就行。”殷灵栖捂住他嘴,另一手继续扯散衣襟。
负责盘问的将领已经迫近马车了。
殷灵栖松开手,与他正面相对,按着他肩直接坐上膝头,侧过身挡住萧云铮的面容。
还少了点什么。
“手!拿过来,给我!”时间紧迫,殷灵栖命令催促道。
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萧云铮挑眉:“你很熟练啊?”
“是你太笨了。”殷灵栖愤愤抱怨。
“方才不是挺会的吗,现在怎么一窍不通了。”
她拽住死对头僵硬的手,霸道地按在腰后。
“菜就多练!”
萧云铮也不恼,勾唇一笑。
车帘哗的被人掀开了。
“夤夜冲撞圣驾,出来!”
“郑大人,拦了本宫的车驾,有何贵干呀?”
昭懿公主披了件松散的婚袍,香肩微露,回眸淡淡望了他一眼,眼角眉梢极尽风流韵致。
搜寻问话的官兵顿时愣住了。
那人老脸一红,心底遽然一惊,哆嗦着一双手慌忙放下帘幕:“臣……臣臣不知是公主的车驾……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他撞破了昭懿公主的风流事,这双眼睛怕是留不到明日了!
他垂首立在车外,担惊受怕地等候发落。
“唉,本宫的兴致都让你搅和没了。”殷灵栖支着鬓角,不满地抱怨道。
“微臣有罪!”那人忙不迭请罪。
长久的寂静让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饱受煎熬。
良久。
“算了,你走吧,本宫今夜心情好,不追究了。”
车厢内传来少女慵懒轻佻的笑声,婉转得像一支美妙的曲子。
那人如蒙大赦,忙不迭道谢:“谢公主不罚之恩!谢昭懿公主开恩!”
他转头便要落荒而逃。
“你站住!”公主忽然出声叫住他。
“父皇那边……”
“微臣明白!微臣都明白!”
那人扶正官帽,若是得罪了昭懿公主,往后他便和丢了乌纱帽没什么两样。
“行了,你走吧。”小公主赦免了他。
脚步声逃也似的,飞奔逃窜。
殷灵栖侧耳倾听,听那人向圣驾道说无事,又听得圣驾逐渐远去,这才自萧云铮膝上下来。
“松手。”她拍了拍掌在腰后的手掌,提醒道:
“事情解决了。”
啧,穿衣无情。
萧云铮放她下来。
“你很在意圣上撞见我们两个在一块?”
殷灵栖掏出萧云铮的腰牌,拍在他胸膛前:“你不在意?这上面印着你的姓氏是萧。”
婚服都被揉皱了,扯下来扔在地上,皱巴巴的。
夜间风大,殷灵栖捡起来想继续穿,可方才两人打上面滚了一圈,压得那衣裳皱得根本没法看。
殷灵栖有点嫌弃,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她又扔回地面了。
萧云铮注视着那堆扯散的衣衫,神色晦暗不明。
他在反思方才一瞬的失控。
他现下已经清醒了。
方才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被血气冲昏了头,窜起邪火,攥着殷灵栖去放纵。
萧云铮抬指撑着额头,思绪有些混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视是人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单是这样被殷灵栖看着,他都受不了。
她是天生的猎手,太会钓了。
萧云铮没喝酒。
但他看着对面狐狸般狡黠的小公主,看着她加深的笑涡,感觉自己已经不清醒了。
***
那名问话的侍卫下了值,心底打鼓似的惴惴不安。
昭懿公主今日放过了他,不代表明日后日再往后也会放过他。
他胆战心惊地走在回家路上,窝在心里实在怕得慌,遇上了一名同行,便隐晦地倾诉出来。
昭懿公主胆子可真大。
玩得确实花。
府上那么多真的不是白白养着的,看起来经验颇丰啊,连角色扮演都玩上了,穿着婚服在马车上寻欢,她可真会玩啊。
十分不巧,他这名同行虽然不姓齐,但却是承恩侯府举荐入职的。
这人得了信,以为揪住了昭懿公主的把柄,忙不迭去报给齐聿白。
长公子因着退婚一事蒙羞至今,可一直嫉恨着昭懿公主呢。他去给长公子报信,这可是大功一件!
他揣着这桩风流事去了。
齐聿白近来身体不佳。
阿妩三天两头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他头痛不止。齐氏其他几房对于家族的话事权又虎视眈眈,他整日受困于内忧外患,鞭伤尚未恢复,人愣是被气病了。
齐聿白坐在窗前,核对着账目,确认假账修得天衣无缝,便换了一卷书。
一翻开,冷不丁发觉书页中夹了一枝干花。
那是多年前,昭懿在承恩侯府玩时塞进去的。
那些安逸的时光一晃就溜走了。
物是人非。
花已经枯萎了。
夜风汹涌,芭蕉拼命抽打着窗扇,抽得人愁肠百结。
齐聿白小心翼翼捏起花柄。
睹物思人。
那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天真得仿佛永远不会有烦恼,天真得被他们附加利益,被他们蒙在鼓里一点一点削弱她的生机。
齐聿白叹了一口气。
他想昭懿了。
“咚、咚。”
有人夜叩门扉,请求面见长公子。
齐聿白这厢愁肠百结,郁郁不乐,那厢有人喜滋滋揣着昭懿公主的风流秘闻来给他火上浇油。
第99章年轻气盛啊
深夜里,原本寂静的承恩侯府突然撞开一阵喧哗。
急促的脚步声穿廊过巷。
“咚”一声,府门猛地被人推开,提着灯笼的小厮慌里慌张出门去请郎中诊病。
自他身后敞开的府门往里走,越靠近侯府长房的院落,咳呕声便越发剧烈。
痛苦得恨不能将肺给咳出来。
那报信的人愣在了原地,吓得脸都白了。
他喜滋滋地揣着消息来邀功请赏,谁承想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长公子便撑着桌案站起来,气急攻心生生呕出了一口血!
报信的人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倒了。
他不敢认眼前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