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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他发出的邀请无异于“引狼入室”。
“既如此,不若即刻启程,东宫侍从方才中箭重伤,孤急需赶到外祖宅邸请郎中为他医治。”
马车重新启程,不多时便抵达了丰府。
太子撩开袍裾,疾步走下马车:“外祖,我回来了。”
丰隆听着府门外动静乱糟糟的,拄着拐杖出来,很是疑惑:“我听着,像是承佑那小子的声音?”
“外祖,是我。”
殷承佑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一面匆忙下令:“来人,先将那名受伤的侍从送进去。”
小老头探着脑袋望了一眼,被那人满脸溅开的鲜血唬得一怔。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外祖莫慌,来时路上东宫车驾遇刺,孙儿的侍从中了一箭,所幸,刺客已经被杀退了。”
“你来时路上遇到了刺客?!”丰隆惊得拐杖脱手。
“我乖宝呢!”
小老头脸涨得通红,死死拽着太子的手臂。
“乖宝去接应你了!她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唔!”
太子不等他说完,便将外祖的嘴紧紧捂住。
“嘘嘘嘘。”
殷承佑面露为难,紧张地用眼神给小老头示意,“外祖,孙儿得罪了,这里还有别人。”
老头被他捂得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弯腰抄起拐杖便要抽太子:“不孝孙!外祖差点被你送走了!”
“国丈大人手下留情!”宫人吓得跳出来拦在爷孙两人中间,老鹰捉小鸡似的。
“使不得,使不得,国丈大人手下留情,太子殿下打不得!”
宫人好声好气地劝小老头收起拐杖。
丰隆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转头,这才注意道身后的青年。
“呀!萧世子?”
萧云铮颇有风度,见礼:“晚辈萧徵见过丰大人。”
“别别别,折煞老夫了,老夫在朝时不过官居四品,哪能承这样的礼数。”
丰隆摆了摆手,把自个儿外孙抛身后去了。
“萧世子今日怎的同承佑一道过来了?”
“外祖,”殷承佑扬了下手,显示自己的存在,“来时途中遇刺,是云铮救下了孤,孤为表谢意,便邀他过府歇脚。”
太子隐晦地向外祖传递消息,意思是妹妹安然无恙。
丰隆便也明白过来了,这才放下心。
祖孙二人说话间,萧云铮不动声色,目光早已将庭院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
院落中看似平常,实则处处都有她的痕迹。
难怪楚山孤围着柏宅遍寻不到殷灵栖的踪迹,原来她根本就没宿在柏逢舟那里。
好,好得很。
她心思越发活络了。
萧云铮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丰隆正吩咐着人,冷不丁被他点了一下:
“方才丰大人口中所说的‘乖宝’,不知指向何人。晚辈见丰大人甚是焦急,不若动用皇城司的人手去寻?”
“啊,不急不急。”丰隆忙婉拒好意。
“事关人命,怎能不急?”
“不不不,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好意思麻烦萧世子呐。”
“不麻烦。”萧云铮唇角始终勾着抹极淡的笑,意味不明。
盛情难却,丰隆编不出话了,将求援的目光投向太子。
太子笑容僵硬,走到门廊外。
“乖宝,乖宝。”他俯下身,轻声唤着,伸手将一只花狸猫抱进怀里。
“云铮你有所不知,外祖平日里寂寞,便养了狸奴解闷,唤名乖宝。这猫淘气得很,一旦跑下地便会四处乱窜,经常找不着影儿,外祖方才唤的正是它。”
“是了。”丰隆捋着胡子,颔首以示赞同:“狸奴顽劣淘气,让萧世子见笑了。”
“哦?原是如此。”萧云铮望着狸猫,轻嗤一声,音色冷冷:“是很淘气。”
这日下来,雾刃跟在主子身后一声不敢吭。
萧云铮周身气场冷得滴水凝冰,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他回皇城司时,燕窈正蹲在花廊底,揪着狗尾巴草在逗殷灵栖送给她的小猫玩。
萧云铮走过去,伸手直接将雪团拎走。
“咦?”燕窈蹬着小短腿,哒哒哒小跑着去追。
“主子心情不好,别惹他,千万别惹他。”雾刃一个闪身,及时将燕窈领走,“大哥哥领你去玩别的。”
萧云铮落座,双腿交叠,神情严肃。
雪白的猫窝在他臂弯里挠爪。
萧云铮双手将猫高高举起,皱着眉端详,一脸嫌弃:
“乖宝,你乖吗?你哪里乖了,不乖为什么叫乖宝。”
“喵呜!”雪团瞬间炸毛,似是听懂了他责备的语气,开始闹。
“不愧是她养出来的猫,一个脾气,说一句就炸毛。”
“喵呜。”雪团被他放到了地上,一松手,瞬间蹿没了影。
“也是一样的没心没肺。”
萧云铮冷笑一声,看着雪团蹿走的小小背影,出声轻斥。
“主子。”宿刃过来禀报情报,“楚山孤追踪方才那群刺客的线索,在城郊发现了窝点。”
“走,去看看。”萧云铮搁下腿,站起身。
“对了,方才见猫窝里的干食不多了,让下人再去添些。”
“啊?”宿刃愣了下,“主子您刚刚不是还一脸嫌弃……”
“我嫌弃什么了?”萧云铮皱起眉,望他。
“没、没什么。”宿刃点点头,不敢多言。
***
枭的分支内心很崩溃。
他们刚从北境过来盛京,刚执行的第一桩任务——刺杀太子,刚出手,还没得手,分支头目几人已经被全歼了。
余者败逃回窝点,正待从长计议,途中突然又遇上了劲敌。
他们被照影阁给劫了。
刀光剑影,殷灵栖站在打斗圈外云淡风轻地看热闹,牵机将缴获的联络书信呈至小公主手里。
“他们似乎在用一种很隐秘的符号来传递消息。”
殷灵栖翘了下尾指:“打得时候悠着点儿,别整死了,留个活口抓来问话。”
“是。”牵机拔出双刃,正要反身回去,耳朵微微一动,突然捕捉到风中藏匿着的一阵急促细密的脚步声。
“公主,有人来了!”
殷灵栖收起信件:“什么人?”
牵机摇了摇头:“属下难以判定,对方人数众多根基不浅,还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信件拿到手了,先撤。”殷灵栖道。
天色已晚。
林野幽深,叶片间漏下稀疏星光。
被劫掠的刺客扯下蒙面黑纱,喘着气,声嘶力竭:“我是辽人,按照你们大晟的规矩,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不能杀我!”
“规矩?”黑暗中传出一声冷笑。
刺客闷哼了声,胸前的匕首深深刺进一截。
“这就叫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