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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身一侧的人亦被勾起了兴趣,侧耳倾听,好奇她会说什么。
殷灵栖坦诚道:“我把他给亲了。”
太子惊得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你亲了萧徵……”
身旁侍从慌里慌张为太子擦净衣襟。
“无碍。”太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难怪,难怪……”殷承佑以手抵额,总算想明白今日这一个两个是怎么一回事了。
“颂颂,孤有事要告知你。”殷承佑郑重道,“你府上豢养那些面首,孤已经以东宫的名义派人去将他们遣散了。”
“没这个必要吧,”出乎他的预料,殷灵栖竟也没生气,“虽然说父皇要给我安排佳丽三千,但公主府空置的厢房极多,多安置些人口也是装得下的,倒也不必驱散旧人。”
“什么佳丽三千?”茶盏递到唇边,太子一怔。
“咦,父皇没和你说这事儿吗?我以为哥已经知道了。”
殷灵栖圈起三根手指,欢快道:“公主府的宅邸太大了,我嫌府上空旷,没什么鲜活气,父皇答应我,等我恢复了公主的身份,再给我拨来这个数量的面首。”
太子手一松,直接失手打翻了茶盏,绣袍都被热茶浇湿了,袅袅升腾起热气。
他顾不得襟前滚热,又一次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去。
“哥你究竟在看什么。”殷灵栖侧首。
太子撩起被热茶浸透的袍裾,匆匆站起身:“衣袍都被茶水浇湿了,孤去换一件。”
“需要这么大惊小怪吗?”殷灵栖看不懂兄长,“面首养在公主府,又不是东宫,哥在害怕什么?”
她双手托着脸颊,转头去问东宫侍从。
侍从心虚地移开视线。
“把脸转过来,本宫问你话。”殷灵栖越发觉得东宫今日的氛围古怪极了,她从踏进门槛的一瞬间便察觉这里的人心里有鬼。
“本宫问你,太子近来可有见过什么人,听过什么话?”
“奴才不知。”侍从瑟瑟发抖。
殷灵栖这回彻底被勾起了疑心。
她起身朝殷承佑屡屡看向的方位走去。
“公主……公………”东宫侍从想叫住她,欲言又止。
好奇心害死猫。
“喵呜。”雪团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雪白的身影自眼底闪过。
与此同时,殷灵栖被一只手猛地拽了进去。
“又见面了,公主。”萧云铮紧攥着她,“别来无恙。”
殷灵栖总算是看透了今日这莫名其妙的一切。
“你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萧云铮皱了皱眉:“就不能是太子被我的真情实意打动了么。”
殷灵栖:“……”
“以东宫的名义,动我府上的面首,殿下还真是知人善任,人尽其才。”
萧云铮注视着她:“臣优点多着呢,也未见公主肯多看两眼。”
“公主喜欢做交易,你能和齐五合作,为什么不能和我合作?”
“筹码呢?条件呢?”殷灵栖问。
“我能帮公主得到想要的一切。”
殷灵栖笑了笑:“礼尚往来,殿下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萧云铮垂眸直直望着她,深邃的眸底涌出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他那眼神分明什么都没说,但用意已然明了。
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
殷灵栖读懂了,但她是心地顽劣的无情道集大成者,致力于破坏风花雪月。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小公主摊开手,诚实道。
萧云铮并不受挫,问:“待会儿还要见什么人吗。”
“嗯。”殷灵栖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唇上遽然一痛,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殷灵栖抬指擦了下唇瓣,发觉被咬出了血。联想到上一句话,她知道萧云铮是故意的。
“咬得这么凶,你属犭……”
话没说完,锁_骨一凉,那枚被殷灵栖扔到水底避火的玉坠又戴回了她颈上。
“能找回来,就别再不小心弄丢了。”
萧云铮同她说,又似添了一层含义,在对自己说。
“我决定的事,一向势在必得。”他眼神透着强势的侵略性,目光掠过她的脸颊,停在唇上。
“万一在我这儿栽了跟头呢?”殷灵栖插科打诨。
萧云铮眉峰一挑,反问她:“你敢不敢和我赌?”
殷灵栖不作声了。
“我有的是耐心。”他看向殷灵栖的眼神冷静又疯狂。
殷灵栖蹭了蹭唇瓣上的血珠,致力于拆台:“真的吗,那你这是在急什么?”
萧云铮薄唇紧抿,静了一瞬。
他俯下身靠近,眸色愈暗:“我也不是次次都有耐心。”
他掌住殷灵栖的后脑,在她唇上恨恨地咬了一口。
“总有一天,看见我被你彻底逼疯,你就高兴了。”
第117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
得益于室内助眠的安神香被人动了手脚,齐聿白夜间根本睡不踏实。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病期间睡也睡不好,神思萎靡,齐聿白整日里恍恍惚惚的,有心处理公务,却无力撑起精神,不消两刻钟便会头晕眼花。
家族事务迫不得已都推给了齐五打理。
郎中近日来得频繁,说长公子癔症愈发严重了。
以至于齐聿白自个儿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譬如他梦中真真切切看到,自己挽弓搭箭,射死了逃婚途中的昭懿公主,醒来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长兄是又梦魇了么?”齐五安安静静地坐在外间等候多时,听见动静,便起身过来查看。
“看来医馆开的药并无什么良效,长兄不若再换个郎中来诊脉?”
齐五扶着他自榻上坐起来,一松手,发觉长兄背上被冷汗浸透。
齐聿白披衣,摇了摇头:“身体倒是不似从前那般虚弱,只是忧思过重,睡不踏实在所难免。”
“长兄还惦念着公主?”齐五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斯人已逝,长兄节哀。”
齐聿白沉默许久,忽然问他:“子授,你相信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么?”
“兄长何出此言。”齐五不明所以。
“没什么,或许是我病久了,会胡思乱想了。”齐聿白抵着鬓角,疲倦地按了按。
昭懿啊昭懿,生前同他作对,身殒后还能扰得他不得安宁。
齐聿白闭目缓了缓愁思,抬起头,问:“子授今日过来见为兄,有何要事?”
齐五欲言又止,面露为难。
齐聿白脸色沉了下来:“说。”
“朝中上任的家族子弟,被二殿下撤去了好些,都换成了王府亲信。”
齐聿白神色一紧:“殷承恪这是什么意思。”
齐五摇头,为难道:“我手下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