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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疾弥散开瘆人的冰冷。
“萧徵,”殷承恪咬着牙,隐忍片刻,对他放缓声音道:“此事与你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何必非要同本王对立。”
“与我无关,”萧云铮眼底深邃,“的确与我无关,但——”
他唇角牵起玩味的笑:“与我的人有关。”
代钦闻声站起身,慢慢朝他走近,同殷承恪的身影交错,形成夹击之势,极具压迫感。
气氛凝重。
“萧徵,”代钦面色一沉,“你在说谁?”
萧云铮不紧不慢上前一步,同他相对而立,气场非但没被压垮,反而隐隐越过桀骜不驯的异域青年,更胜一筹。
“你想到了谁,我说的便是谁。”
代钦受到挑衅,琥珀色瞳孔骤然一缩。
“中原男子欺人太甚!”
“代钦!”特穆尔制止他,质问道:“回答本汗!你和大晟的皇子怎会出现在一处!”
发生这种事,他比东宫更为焦躁不安。特穆尔怎么也没想到,王弟扮猪吃老虎,暗中竟同他的合作伙伴勾结在了一起。
这让特穆尔受到威胁,有了紧迫的危机感。
代钦目视着怒火中烧的王兄,不慌不忙道:“旧友再逢,深夜对酌罢了,王兄何故如此兴师动众。”
他抬眸望向萧云铮,没好气地道:“既是来此抓捕嫌犯,世子也看到了,这里只有我与二殿下,没有什么嫌犯,世子可以去别处抓了。”
萧云铮微微颔首,语调慵懒:“不错,今夜打扰了。”
他抬了下手,号令东宫的暗哨:“撤。”
抓捕嫌犯为假,刺探虚实为真,不过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堂中只余特穆尔及其人手。
“代钦,你竟敢伙同殷承恪背叛本汗。”特穆尔那双灰绿的眼瞳闪出狠戾的暗光。
代钦低笑一声。
“既然已经被王兄发现了,我便不再藏着了。是又如何,正如从前竞争昭懿公主那般,王兄能争,我为何不能?”
“不自量力!”特穆尔怒不可遏。
“拭目以待。”代钦针锋相对。
***
今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撞破密谋,有皇城司与东宫两处共同作证,这则消息一定会被捅到天策帝那里。
为了明哲保身,往后便不能再靠近大辽了。
好。
很好。
殷承恪眼底掀起滔天恨意。
太子。
东宫。
夺他母族势力,断他后路。
不论太子背后有何人指点,这笔账,他殷承恪一定要讨回来。
***
天亮后,暗哨回东宫禀报消息。
看到昭懿公主也在场,暗哨隐约面露为难。
“有数十人可作证,现场撞见了二殿下,还有……还有……”
“盯着本宫看做什么?有什么当着本宫的面不能说的?”殷灵栖手里摆弄榫桙玩,用以活动脑筋。
“属下不敢隐瞒公主,”东宫暗哨惶恐,“还有代钦世子。”
殷灵栖拼凑木块的手停顿了下。
“代钦?”殷承佑目光一凛,看向妹妹:“当年大辽王室羁押在大晟,陪你一同长大的那个质子代钦?”
“回禀殿下,正是此人。”暗哨道。
殷承佑惘然:“怎么会是他……”
暗哨犹豫不决,怯怯请示昭懿公主的意思:“公主,还要继续吗?”
“妹妹,”殷承佑眼神中透出担忧,“或许其中有些误会,代钦他……不应当与二皇兄是同一类人。”
殷灵栖眼睫一垂,淡声给出指令:“继续。”
“继续按原计划行事。”
暗哨愣住了。
“可……可是………”
可是那人是同小公主结有总角之谊,相伴长大的辽国质子啊。
“继续。”
少女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没有人能够挡住我的路。”
“任何人都不行。”
她不留情面,抽掉榫桙顶端一块横木。
“哗”一阵巨响,华丽的高楼轰然倒塌。
“不完美,推牌重开。”殷灵栖神色平静。
太子倒吸一口冷气。
***
除却设宴,濯缨水阁作为皇家园林,鲜少有人涉足。
殷灵栖钻个空子,把太子硬拽过来陪她溜达。
“你选的地方倒是足够隐蔽。”殷承佑打量周围。
“整日里和一群快成精的老狐狸较劲,谋算这个谋算那个,心里烦得很,找片园林散散心。”殷灵栖没用假面敷脸,只是戴了顶帷帽遮面。
“齐氏同二皇兄决裂,大辽顾及颜面也不敢在大晟地界同他有所往来。皇兄孤立无援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准备何时恢复昭懿公主的身份在人前亮相?”
“谁说目的已经达到了?”殷灵栖笑了笑,“哥说的这些不过只是我所图的冰山一角。”
殷承佑脚步一顿,转身严肃地望着妹妹。
“莫非你当真想要取他们性命?颂颂,那日为兄只当你在说玩笑话。”
“没开玩笑,我认真的。”殷灵栖道。
殷承佑语塞,缓过神来,神情复杂:“可你在父皇面前不是这么答应的……”
“我允诺父皇什么了?”殷灵栖笑着反问他,小脸挂着纯良无辜的笑。
太子惊得怔了下,说不出话来了。
“身居高位,不可不居安思危。哥,别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看起来像是你我兄妹二人头一回碰面认识似的。”少女嗓音柔软清甜,和她的手段截然不相符合。
殷承佑定定盯着妹妹看了许久。
“你比我更像父皇母后。”
殷灵栖唇角笑涡更深了,刚欲启唇说话,忽然被人打断。
“颂颂!”有人唤她。
殷灵栖微微一怔,循声望过去。
大皇子抱着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欢快地朝她奔来。
“大皇兄,他怎么也在这儿。”殷灵栖本来差人预先打探过了,濯缨水阁今日无人造访。
“许是大皇兄临时起意。”殷承佑上前一步,将妹妹挡在身后:“你先走,这边交给为兄处理。”
“颂颂留步!”大皇子眼见她要走,脚步愈发急切,跑得气喘吁吁,累得直不起腰。
殷灵栖有帷帽遮面,从容道:“殿下认错了,我不是什么颂颂。”
“你是。”大皇子皱起眉。
“我、不、是。”殷灵栖一字一顿。
“不!你就是。”大皇子急了,“你骗不了我!”
殷灵栖隔着乌纱同太子对视一眼。
人人都说大皇兄痴傻,可是大皇兄能一眼认出她。
“颂颂消失了好久,都没人陪我一起玩了。”大皇子不认生,愉快地给她分享自己的宝贝。
“这些,这些都给颂颂。”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