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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抽搐,面上分明露了怯,还要硬撑着继续嘲讽道:“怎么,世子殿下还是不愿相信?一时接受不了打击也是正常的,同为男人,齐某能够理解,谁会愿意接受一个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姑娘呢?怕不是要被人嘲笑一辈子。”
齐聿白在意的,他格外在意配偶的忠贞。
他每一句话看似在攻击萧徵,实则是为了转移自己身体和心理上承受的痛苦。
他从前那般优越,名噪京城,谁人提起齐氏长公子,不得赞上一句公子世无双?
可是殷灵栖不留情面当街退了他的婚,将侯府长公子的脸面与名声踩在脚底。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她退婚退得潇洒,再见时,身边又围聚了众多青年才俊。
单拎出来,每一个都优于齐聿白。
齐聿白的自尊心彻底被她踩在了脚底。
萧云铮一言未发,只是抬了抬手。
“取我的银枪来。”
齐聿白一愣,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不过很快,那杆前世刺穿他脖颈的银枪一露面,齐聿白登时便变了脸色。
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那锋利的枪刃钉死在城墙上,粉碎的喉咙里甚至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齐聿白不受制地开始颤抖,极端的恐惧打通了他的记忆。
他脸色已降至惨白。
“萧萧萧徵……你……你什么意思……”
利刃卷起一阵劲风,掀起满地雪沫飞扬,萧云铮转腕将银枪一劈,锋刃直指他命门,冷声道:
“在我面前挑拨离间,你该杀。”
他声音骤然一沉:“在我面前诋毁她,你更该杀。”
齐聿白双目直直望着那杆银枪,想起自己的眼睛被炸开的鲜血糊住,模糊的视野中,他眼睁睁看着尸山血海中,萧云铮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那具奄奄一息的身体抱起,像是捧着珍稀的、即将消逝的易碎品。
“原来,你也记得……”
齐聿白心底一空,像是坠入了无底洞。他用来维护颜面与尊严的谎言,被拆穿了。
他说他曾经得到过昭懿公主,那是假的。
可昨夜灌入他双耳的欢愉声却是真的。
真真切切的。
齐聿白又痛苦了起来。
他的眼底涌起强烈的、扭曲的嫉妒。
大婚那日,他被钉死在廊柱上,眼睁睁看着萧云铮将他的未婚妻带走时,心底也是同等强烈的嫉恨。
那是他的未婚妻!是他逼婚不成,宁死也不愿屈就的,永远也得不到的未婚妻!
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落入了别的男人怀里。
嫉妒的烈火烧至极点。
眼前寒光一闪,身体突然爆开难以忍受的剧痛!
齐聿白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他颤抖着目光看向血流如注的右臂。
断了。
他的右臂,被萧云铮的银枪削断了。
“长公子写得一手好字,可惜了,以后再也无法提笔了。”青年目视着在墙角里痛苦蜷缩的那人,薄唇勾起愉悦的笑。
印象中,很久很久以前,殷灵栖同他还是一对一见面就掐架的宿敌时,当着萧云铮的面夸赞过她那位未婚夫婿的书画作品。
唔,可惜了。
萧云铮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底闪过玩味的笑。
小公主喜欢齐聿白的字,可齐聿白的手臂被他砍断了,再也提不了笔了。
青年微微颔首,满意极了。
她身边男人多到令他感到厌烦,除掉一个齐聿白,还有那么多、那么多……
下一个,该动谁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还想动哪一个。”少女的声音穿过风雪。
唔,被她发现了。
萧云铮回身,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一宿未睡,这个时辰你应当还在歇息。”
视野中大雪纷飞,疾风吹动大氅烈烈,雪亮的银枪染了血,立在青年身侧。
她曾经的未婚夫蜷缩在一片血泊中,痛得死去活来,一双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来时的方向。
只一眼,便能想透事情原委。
本想背着殷灵栖将碍眼的情敌解决掉,真不巧,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来得似乎不巧。”小公主一手托腮,意味深长。
萧云铮眸底含着淡漠的笑,并不避讳:“不错,是我动的手。”
他手执银枪一挥,鲜血自锋刃洒落,落入雪地里。
都该死。
萧云铮微微挑眉,杀意露骨。
那些向她献殷勤的、分走她的目光、邀宠献媚的男子们都该死。
他不满足于一夜荒唐、露水情缘。
他要占据殷灵栖全部的注意。
殷灵栖扶额,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她似乎真把人给惹疯了。
“首先,我府上那些面首……”
“你要护哪一个?”萧云铮打断她的话,朝她走来。
“你念出的名字,便是我下一个要解决的目标。”他步步紧逼,直至殷灵栖退无可退,背靠着树干。
萧云铮俯身注视着少女的眼睛,眉峰一挑。
“说吧,我在听。”
盯着殷灵栖的目光,深情中透着股疯劲儿。
疯得明目张胆,勾着人想起黑夜里那一场场失控的意乱情迷。
“萧徵!”
齐聿白挣扎着从血泊里爬起身,用尽力气自牙缝里挤出字:“即便我方才所言非真,你以为殷灵栖是什么好人吗!”
殷灵栖眸光闪烁。
“她心机深不可测!所有接触他的男人都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中……”
飞刀擦着齐聿白的脸庞划过,切断他声声嫉妒到扭曲的控诉。
齐聿白脸上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喷涌而出,淌了半张脸,看起来狼狈至极。
“放弃你愚蠢的想法。”
“我不需要从别人口中认识她。”
萧云铮声音冰冷,捧起小公主那张惹人怜惜的、极具欺骗性的脸,眼底酝酿着疯狂的缱绻:
“她在我眼里,始终如一。”
“我知她虚情假意,工于心计,每一张笑靥底下都藏着狡黠,每一次示好的背后都藏了算计。可那又如何,我欣赏她的一切,对此甘之如饴。”
能打动他的从不是殷灵栖浮于表面的容色与伪装出的小意温柔。
你非善类,我非好人。
我们是一样的人,如紧密契合的磁石,生来互相吸引。
青年注视着她:
“其实我对世俗情爱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对你有兴趣。”
“或许你不爱我,”
指腹擦过被他咬破的唇角,萧云铮一手攥住腰肢将人按进怀里,贴近她耳畔低语:
“但我爱你。”
请接受他隐忍而汹涌的爱意。
“……”
完了完了完了又疯了一个。
她那时单纯受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