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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样样精挑细选,你那些华贵漂亮的衣裳,用料之精细甚至盖过了你兄长,母妃何时委屈过你?”
齐御侍细细地算起帐来,说自己这些年是如何地富养娇养殷玉娴这个女儿。
母亲是疼爱她的。
殷玉娴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满足地点了点头。
第137章二合一..
地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这里关押着许多男囚。
他们被照影阁捉住,关押在这里,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等死。
齐聿白瘫倒在角落位置的草垛子里,不知是已经死了,还是苟延残喘地活着。
地牢生锈的铁门突然被人粗暴推开。
狱卒一队接一队地走进来,抓起他那条仅剩的胳膊将人扯起来,用一种嫌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
“死了吗?”
“脉搏还在跳动,一息尚存。”
“那便带过去交差吧。”
齐聿白头脑混沌,颈上还拴着铁链,不知被人拖行了多久。
离开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牢狱,他被抓进了一座精致的厢房。周遭燃着昂贵的檀木熏香,四肢被绑在价值连城的紫檀木制就的刑架上,就连拴在他颈上的铁链也换成了金子打成的。
同牢狱里的腐烂滋味不同,这里充斥着另一种华丽的死亡气息,让齐聿白心底生出一阵恶寒。
他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贵公子残败的身躯像一件艺术品,被架在这里供人欣赏。
就如前世小公主被他药成一具精致的傀儡囚禁那般,一报还一报,殷灵栖变本加厉,将那些滋味都还给他了。
他从前是高高在上观赏者与创作者。
而今视角转换,他沦落成了卑贱的玩物,被迫出卖他的尊严与色相。
谁都能踩他一脚。
咚、咚、咚。
齐聿白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踩在他脆弱又敏感的自尊心上。
他疲惫地睁开眼睛,望着少女的婀娜身影。
她是那般高不可攀。
他又是这般低贱。
齐聿白眼眶一热,滴水未进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为何这般折辱我……”
“因为本宫是个恶人,”殷灵栖笑了笑,答得干脆。
“正如你那日告诉萧徵的那般,本宫从不是什么好人。”
少女愉悦地笑着,像一朵扎根于地狱的雪莲花,每绽开一片纯白无暇的花瓣,鲜血的气息便愈发浓郁。优雅,圣洁,又令人畏惧。
她眼底浮现出残忍的天真:“恶人伤人,从不需要理由。”
齐聿白绝望地闭上双眼:“君子死不辱节,杀了我吧……”
“杀你?本宫为什么要成全你?”
殷灵栖微微倾身,“你满口的仁义道德,你是心怀大善的‘君子’,那为何不能是你来成全本宫的心意呢?”
她轻轻抬起染了丹蔻的指尖,两侧侍从走上前开始动作。
齐聿白口中含着被强制灌进去的药,眼底涌起血色:“士可杀不可辱!”
“你说得对,比起直接杀死你,我更喜欢先看到你的精神死亡。”
殷灵栖的声音温柔似水:“我待你不好吗?”
“我用金玉堆砌的房子锁着你,特意命人搜罗来名贵的紫檀木用做刑具,就连你脖子上拴着的锁链都是纯金焠成的。”
“我待你不好吗?”
她学着话本中那些负心汉薄情郎的口吻,效仿他们自以为是的深情。
“你失去的只是自由,但我获得的可是实实在在的乐趣呀。”
“哈。”
小公主又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明媚动人,张扬着由衷的愉悦。
让人看了心动。
让齐聿白看了心死。
矜贵清高的公子愤怒极了,白净的面上浮现出阵阵潮红。
他薄唇颤抖,想要出言怒斥,可是一开口,唇齿间却不由自主溢出了破碎的喘息。
“你……羞辱我……”
他已经不能人道了,无法疏解,这样的烈药灌下去只是徒劳无益地加重他的痛苦。
身体里似有千万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
小公主眼里蕴着温柔的笑意,欣赏他逐层递进的痛苦。
血水顺着男子的额角往下流淌,堆积在锁骨间,染脏了他雪白的衣裳。
白净的皮肤在紧张地颤栗中泛起绯红。
“真可怜啊。”殷灵栖用叹惋的语气取笑他。
齐聿白偏过头,用最后的倔强,避开公主那双芊芊玉指的触碰。
齐氏长公子的模样实在生得好。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当年进士及第时,这般俊秀的模样也曾惊动过整座京城的姑娘家。
从前,人人皆道他们相貌般配,只是昭懿公主头脑空空,配不上满腹才学的齐氏长子。
而今——
殷灵栖微微一笑。
烈药扩散开来,齐聿白彻底崩溃了。
那备受追捧的贵公子抬起一双近乎泣血的眼睛,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她:
“杀了我……昭懿……”
“我求你……杀了我!”
“杀了我!”
他像一只困兽。
一只饱受凌虐的困兽。
“你很痛苦吗?”小公主歪着脑袋,故作天真地打量着他。
“杀了我!!昭懿!!!”
浑身如遭火烧,矜贵的公子喉咙里滚出痛苦的嘶吼。
殷灵栖平静地望着他笑。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柔和而善良。
齐聿白却好似被这温柔的刀子除尽衣衫,赤身裸--体地受尽在场所有围观者的眼神凌虐。
他的声音变得悲愤:“你这般折辱我……不就是因为心里放不下我吗!因爱故生恨……昭懿………你还是忘不掉我……”
少女娇气地蹙了蹙眉。
好恶心的想法。
多么自负的一个人啊。
没关系,她喜欢驯服。
殷灵栖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掌风到了那张溅上血水的脸前,突然停住了。
公主矜贵着呢,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也不想便宜了这贱货,让他爽到。
她这齐聿白迫切渴求的目光中,收回了手。
齐聿白双目陡然一暗。
“给我……”他嗓音嘶哑,满腔愤怒渐渐微弱,转化为哭腔,“求你了……给我……”
“好啊。”少女笑了笑,纡尊降贵,亲自为他挑选了一根半臂长的粗针。
狱卒毕恭毕敬地承接了下来,转身朝那件破败的展品走去。
捆住四肢的锁链开始剧烈碰撞。
那名矜贵的、不可一世的青年拼命挣扎着,声音听得人心碎:“昭懿!你为何不给我个痛快!!公主!!!我求你杀了我!我求求你……快杀了我!!!”
痛苦的、破碎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