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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静湖附近,正在明争暗斗的妃嫔们终于发现“主角”不见了踪影。
所有妃嫔从一出场便暗暗争艳,得罪得起的便要压住对方,得罪不起的就顺势巴结几句,静滞许久的静湖难得像现在这样热闹。
一位婢女匆匆走来,附在攀柳儿的耳边说了两句,听见婢女的话攀柳儿的脸色都变了。
皇上…竟然进了那晦气的冷宫!
冷宫里除了那位祈美人,便是..云妃,不管皇上是去找祈美人还是去找云妃,对于她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云妃…元宵节那日皇上看云妃的眼神明显不对。
攀柳儿仗着冷隽不会对她如何,带着婢女直奔冷宫,她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若不是皇上进了这里,她定是半步都不会踏入这个不祥之地。
“柳贵妃娘娘…”陈公公想劝上几句,奈何柳贵妃根本不理会他,直接冲进了云书染居住的宫殿里。
此时的云书染整个人心慌不已,还处于被男主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惊住的状态。
他…他为什么会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明明记得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接触,她也一直在躲着他,怎么突然就…
“隽哥哥,你怎么跑这地方来了?”攀柳儿边走进去边嫌弃地四处打量,似乎她踏进去一步都是这个地方的荣幸。
见攀柳儿进来,云书染莫名松口气,她出现得太及时了,不然..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刚才的场面。
有人松口气,自然就有人不悦,冷隽显然很不悦被人打搅,那张出挑的俊容眉眼发沉,面色冷如冰霜。
攀柳儿仗着跟他自小结识,胆子是比天还要大,看见云书染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嫉妒的火苗无法熄灭。
“云妃你怎么住这个地方?这里边有股味,你身上该也有吧?”攀柳儿故意埋汰云妃,同时也想让皇上对云妃心有芥蒂,想让皇上也嫌弃她。
攀柳儿的目的是想让云妃难堪,以为后者会在皇上的面前无地自容。
谁曾想攀柳儿的话音刚落,云书染立刻点头:“柳贵妃娘娘说得对,妾身身上是染上了这股味,怕会熏着皇上。”
攀柳儿:“???”她看向迫不及待点头的云书染,表情不可思议,她这是…
冷隽的脸色沉得几乎要滴下墨来,他虽然沉默着,但身上散发的寒意让攀柳儿都噤了声。
云书染站在一旁不动,等着他们离开。
冷隽沉默地站起身,气宇轩昂的身姿似乎蒙上了一层阴翳,他没有怒斥攀柳儿擅自闯进来的举止,便从宫殿离去。
攀柳儿威胁般地瞪一眼云书染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
宫殿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云书染可算能松口气,经过攀柳儿这么一说,她又附和几句,估计自己在男主心里的形象已经毁得差不多了,毕竟文里有说男主是洁癖。
她坐下来才发现四肢有些发软,男主对她有意思这件事实在把她震撼到了。
隔壁宫殿,祈泊笙站在窗前,视线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宫殿,他的眼底布满阴晦,在云书染走到窗前透气时,他徐徐往后退了两步,将他高大的身影隐在阴暗处。
云书染感觉自己有些缺氧了,可能刚才面对男主时太紧张,她走到窗前呼吸着新鲜空气,并不知道她已经被两位“虎狼”觊觎着。
静湖岸边小道上,所有妃嫔看着皇上沉着脸从冷宫走出来,一秒都没有停留便阔步离去。
紧接着柳贵妃跟了出来,这让其他妃嫔面露惊讶,柳贵妃什么时候去的冷宫?方才不还跟她们说着话吗?几乎没有妃嫔发现她去了冷宫。
皇上怒色难掩地离去,其他妃嫔顿觉此行无趣,纷纷也打道回宫,皇上都不在这破湖有什么可看的。
于是妃嫔们也散了,静湖热闹没多久,便恢复了昔日的死寂。
钟蓉殿,攀柳儿坐在贵妃榻上,越想越觉得云妃是个“隐患”,必须要除掉她。
隽哥哥…她得不到他,别的女人也妄想得到他!
云妃除了样貌出众,哪点比得过她?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云妃不过是只会一点武功的粗俗女子。
攀柳儿妒火烧得正旺盛,她的贴身婢女走前来,语气慌慌张张:“娘娘,陈公公来了。”
攀柳儿想到一妙计,正好陈公公来了。
陈公公向她走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不像来告知好消息的。
“柳贵妃娘娘,皇上有旨意。”
攀柳儿弯腰行礼,她的几位贴身婢女纷纷跪地接旨。
“命您两个时辰内收拾好,出宫回攀府。”
攀柳儿猛然抬眼,难以置信地上前掐住陈公公的手。
陈公公急得想掰都掰不开:“柳贵妃娘娘,您先别冲动…”
“隽哥哥是这样说的?他是这样跟你说的?!”攀柳儿还是接受不了冷隽从头到尾没有喜欢过她,此时她恨不得撕了云妃!就是云妃的出现才让隽哥哥这样对她!
陈公公想开口安抚她,身体却快被她摇成拨浪鼓了,似乎恨不得要把他撕碎。
“本宫不信!本宫要亲自去见他!”
“胡闹够了!”
钟蓉殿里响起冷隽极沉的磁音,他俊逸出色的脸庞尽是不悦。
攀柳儿见他来了,直接扑上去,被陈公公及时阻止了,这可是为了柳贵妃好,皇上极其厌恶别人碰他,谁也不行。
“隽哥哥,陈公公说的可是真的?”
冷隽对她仅有的儿时回忆,早已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中消磨殆尽了。
“攀柳儿,朕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你走吧,从今往后你就当从未认识过朕。”
攀柳儿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见陈公公还未离开,冲着柱子便一头撞上去。
“娘娘!娘娘!”
几位贴身婢女急得慌叫成一团。
她果然被陈公公眼疾手快地扯住了,才没让她的头撞到柱子上。
攀柳儿朝着殿外哭喊着:“若是让我出宫,我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撞不死我也吊死在梁上。”
这话当然是说给门外的冷隽听的,她清楚冷隽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柳贵妃娘娘,您..您这是何必呢?”陈公公也很头痛啊,也为皇上头疼,她这样寻死觅活的,理不是不理也不是。
冷隽站在钟蓉殿的门前,天色明媚,他的内心却阴霾密布,尚未谋位以前,他不是在刀口上舔血,便是在忍辱负重。
在活着的二十余年里,世人都道他谦谦玉公子,只有他清楚阴暗、血腥、杀伐,几乎占据他身体的每一处。
他徐徐抬眼,晴空万里,阳光却照不进他隐在一身伤疤下暗无天日的内心深处。
冷隽不再像之前那样顾及儿时的情义,抬步从钟蓉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