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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查到这件事,和你说过。”
庄杨抽出两张纸巾擦干净烟灰缸中的碎屑。
“你还记得那是几年前发生的事吗?”
泉冶愣了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刚刚说错了话。
庄杨看向泉冶:“那个案子发生的时间在我们警队内部就有好几个版本,直到刚刚我才从你口中知道了正确的时间,十年前你多大?二十?或者更小,毕竟你连年龄都是假的。”庄杨停顿片刻,沉声道:“你和我们那位被线人出卖而牺牲的前辈有过交集对吗,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宋明有非法交易的事,你还隐瞒了什么?”
泉冶深吸一口气,他低估了一个警察的敏锐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他想过即便自己是只下水道的老鼠,一定也是那种最油光水滑的那种,但没想到在人家心里自己的皮毛都是打补丁的丑陋。
他本来想恼怒,后来想想也没什么生气的必要,他从不奢望庄杨对自己会有什么过高的评价,只要在故事的结尾,自己能留下一丁点正面的形象就好。
大概是泉冶脸上受伤的神情太过明显,庄杨意识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我的意思是,有些事你不需要隐瞒,不要一个人去拼命。”庄杨叹了口气,他不习惯将话说的太明白,只得说了句:“你还有你想完成的事情,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庄杨是根可以拉泉冶上岸的绳索,可后者的手里只留给自己一把锋利的剪刀。
泉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与庄杨同款的家居服,他又一次开始自我循环的想,如果庄杨喜欢的人是我该多好。
第21章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泉冶正和案板上的两颗火龙果作斗争,他右手有伤,左手不够灵活,切的有点困难。
开门之前,泉冶习惯性的将一直紧闭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确认门口只有安宜一个人才去开了门。
安宜今天穿了件深色外套,他的头发看起来比上次见的时候长了点,似乎是嫌弃它们碍事,安宜将额前的头发捋至脑后,露出他本就好看的额头。手里拎着两盒红色包装的见面礼,人也站的笔直,和过生日那次相比,看着少了点稚嫩多了点成熟和稳重。
泉冶打开门走了出去,他记得上次和弟弟闹得不太愉快,这次见面之前,泉冶特意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脾气一定要收敛点。
“这个地方离学校远了点,坐车累吗?”泉冶下意识的接过安宜手里的东西,顾不得对方眼里僵硬的神色,热情的笑道:“堵车么,坐了多久,饿了没有,我去切个水果,马上就能吃饭了。”
喋喋不休的问话没换来对方的一句发言,泉冶早就习惯了在自己弟弟面前的热脸贴冷屁-股,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安宜身后跟了辆白色的保时捷。
泉冶穿着拖鞋走出去,冷冷的看着车内的人。
“……安宜,那是你朋友吗?”泉冶看向安宜,指着那人道:“是他送你过来的?”
保时捷内的人似乎是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很快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那人看着比两个人要年长许多,穿了件中规中矩的驼色外套,内里是一件蓝色的衬衫,他带着一副金属黑框眼镜,头发梳得的整齐,眉眼温和,嘴角带笑,看着谦和有礼,看着像是个翩翩学者,泉冶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大学教授的模样来。
“这是我们校医院的老师。”安宜将人介绍给泉冶,道:“徐彦。”
老师?什么老师?校医室的也算老师?
泉冶有点不忿的瞧了一眼这位所谓的‘园丁’,回道:“哦,我以为你叫的滴滴司机……”
‘园丁’听见了泉冶的话却没恼,而是礼貌的笑笑,伸手道:“您好,我叫徐彦。”
泉冶根本不想握手,他觉得这种寒暄礼貌的行为都很假,碍着安宜的面子才像模像样的意思意思,两手轻碰,泉冶感受到了对方指尖和手掌表面上的老茧,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面前仍旧礼貌微笑的人。
“您好,我是安宜的大哥,泉冶。”泉冶看了看徐彦那辆保时捷道:“徐大夫也住这附近?”
“对,我也是新搬过来的,在前面那条街,正好顺路送安宜回来。”徐彦温和的笑笑:“你们兄弟俩住在这儿吗,看来我们是邻居。”
眼前的人和善温良,说话滴水不漏恰到好处,泉冶却喜欢不起来。
“嗯,我们不常回来住。”泉冶含糊了两句,又有些挑衅的扬了扬下巴:“安宜,看来你们学校福利待遇不错啊,连校医都住得起大别墅。”
徐彦仍旧谦虚的低头笑笑:“我没什么本事,都是家里帮衬而已,原来安宜也是有家里帮衬……”
泉冶黑着脸看着徐彦,他觉得这人话里有话,满脸写着虚伪。
目送徐彦离开,泉冶看着他的车开向另一条街角才放心的走回去。
安宜仍旧在原地站着,冷漠的看着泉冶,一言不发。
“看着我|干什么?”泉冶指着刚刚徐彦离开的方向,歪着头道:“这人你理他远点儿,样子倒是文质彬彬,怎么感觉这么虚伪。”他想了一会儿道:“等会,他为什么送你回来,安宜,你别是……”
安宜退后半步冷着脸看着泉冶道:“别是什么?顺路而已,你自己有病,所以觉得我也有病?你这心眼是不是太脏了。”
泉冶觉得自己要被这话气笑了,自己也的确有点草木皆兵,人家顺路而已,这没有什么,可什么叫有病,喜欢男人叫有病?
泉冶原本想打趣安宜是不是‘恐同’症又犯了,后来冷不丁想起来,他不是恐同,他一直都是恐自己。
安宜是在换鞋的时候才发现泉冶受了伤,右手被包成粽子,颈后贴着纱布条,就连额角都粘着两块创可贴。
“怎么弄的?”安宜皱眉道:“又和人打架了”
泉冶扔了双拖鞋给他,回道:“……杀人肢解的时候被刀割的。”
安宜骂了句脏话:“为什么今天要来庄杨哥这里而不是回家,泉冶,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再多问一句,下一个就肢解你。”
“……”
兄弟不睦,泉冶向来讨厌安宜问自己这些事,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弟弟就应该好好读书坐等毕业,其他不相干的,他一点儿都不需要知道。
庄杨从厨房里拿出来那盘泉冶没有弄完的水果,切好放在餐桌上,厨房里还有一道没有完成的白灼菜心。
泉冶靠找了个抱枕靠在沙发上,他看着安宜走进去帮厨,看到那两个人默契的完成同一个菜品,看到庄杨有说有笑的询问安宜的日常,看到安宜眉眼弯弯的回话。
泉冶拄着下巴看着电视里面哈哈大笑的综艺,轻闭双眼,口中默默有词。
‘都是些脏东西,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草,眼是不见了,可耳朵能听见。
泉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