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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对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自己正窝在对方的怀里,背和那个人的胸口紧紧的贴在一起,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搏动有力的心跳。
泉冶瞬间僵住,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头疼了,因为自己一直枕在庄杨的另一只手臂上,而对方的手正无意识的垂在他的脸庞。
泉冶觉得自己可能是睡懵了,出现幻觉,闭了会眼睛,再睁开,一切好像没有变化。
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泉冶索性又向后靠了靠,和庄杨不带任何欲望的相拥入眠,这种机会可难得,说不准这辈子就这一次,谁不享受谁是傻王八蛋。
泉冶立刻闭上眼睛装睡,因为他自觉自己不是傻王八蛋。
庄杨似乎被泉冶的动作吵醒了,有些烦闷又意识不清的的收了收自己的手臂,将人紧在自己怀里,额头抵在泉冶的颈后,微凉的鼻尖贴近那块疤。
泉冶这次没有躲开,而是吸了吸鼻子,他想,就算这趟旅程真需要自己付出生命,也没什么遗憾了,毕竟人固有一死,只是早晚而已。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等泉冶再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就剩下他一个人,拿出手机瞧了一眼,上午八点半,还不是很晚。
哼着歌回味着刚刚的温暖,泉冶本以为庄杨已经离开,前奏刚唱了一半,正要进行到副歌部分,吊儿郎当的反穿着拖鞋走出去,庄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诧异的看着他。
真-他-妈的尴尬。
泉冶连忙接了杯水找补自己的窘迫,随口骂道:“庄杨你属蚊子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庄杨好笑的看着泉冶道:“你以前也没这大早上吊嗓子的毛病啊。”
以前?
什么以前,这是第一次好吗!
“我乐意。”泉冶白眼道:“老子乐意。”
庄杨没说话,只是低头笑笑。
泉冶的眼睛扫了一眼庄杨动也不动的右臂道:“你手怎么了,断了?”
“……被你压麻了。”庄杨平静道:“一时半刻没缓过来。”
“……”
泉冶脸瞬间红起来,将一大杯水都灌进肚子里,一言不发的走去浴室冲了个澡。
这个天气早上冲凉有点冷,泉冶披着毛巾打了几个喷嚏,庄杨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待在客厅,唯一的不同就是茶几上多了份简易的三明治。
泉冶擦着头发歪着头看着庄杨道:“庄警官失业了?”
“?”
“不失业怎么还在这儿?”泉冶不解道:“不上班啊?”
庄杨没有解释,而是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过来先把早饭吃了吧。”
“?”
泉冶默不作声的咬了口三明治,两片干巴巴的吐司,中间夹了点西红柿和培根卷。水珠不断地从还未擦干的发尾滴落在身上,在家居服上留下些深色的斑点。
泉冶低着头看着衣服上的水痕,他想,难道老天爷觉得自己这几年过得辛苦,所以赏一道甜点,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吗。
这二十四个小时过的有些玄幻,泉冶有点害怕。
幸福和好运还不如攥在手里的流沙,流沙至少还能留下点碎屑,而这些奢侈的东西一旦消失,留给自己的只有痛,倒不如从未拥有活的洒脱。
庄杨很想告诉泉冶不用乱感动,三明治是外卖送的,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他不想看到泉冶受伤的表情,那个样子会搅的自己心烦意乱。
将手里温度刚好的水递给泉冶,庄杨道:“我刚刚看了看梁信义手上的那份U盘,码头的货运基本都是些生鲜和日用,账目做的漂亮,能入手调查的地方不多,你看看这个……”
泉冶擦了擦嘴角面包渣接过庄杨的手机。
和庄杨说的一样,账目明细没有什么能一眼看破的地方,生鲜和日用每月的货运时间不定,但总不超过两位数,数量也不多,在市面上不算是什么大买卖。
庄杨指着上面的条目道:“你仔细看看五月份至八月份。”
泉冶皱眉看了一会,摇了摇头,他没看出有什么,除了这三个月基本都是生鲜,且货运数量比之前的几个月都要多出几次。
庄杨点了支烟道:“每年的五月份到八月份是环岛的休渔期,休渔期间养殖类和冷库的生鲜出库量会增大来补充市场,所以看起来码头生鲜货运量多也正常,可是我们环岛三面环水,自给自足已经足够,为什么进货量反而增加。”
泉冶搓了搓手指抬眼道:“你是想说,这里面加了别的东西?”
庄杨点点头:“靠岸的船里到底多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或许我们能从这三个月里多出的货运记录里查到些什么,进而推算出他们的货运时间。”
泉冶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梁信义已经被抓了不是吗?”
“他什么都不会再说了。”庄杨道:“况且有些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泉冶打断庄杨道:“说到底,还是要查到十八公的身份才行,这是最快的办法,而且找到他的办法我也不是没有……。”
庄杨意识到泉冶有事瞒着自己。
“你想做什么?”
泉冶将身上的毛毯拢了拢,别开脸摇摇头回了句:“没什么。”
庄杨轻笑声:“你以前总是和我说,觉得我不够信任你,讨厌我私底下调查你的身份,可是现在看来,你也从未信任过我对吗?”
泉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轻闭双眼。
“从我答应做你的线人那天起,这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可以把命都交给你,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你让我闭着眼睛跳下去,我也不会多犹豫一秒。可是庄杨,在这件事上面……我想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庄杨漠然道:“哪怕付出生命吗?”
泉冶轻笑两声:“当然不会,我很惜命的。”
庄杨看着泉冶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的胸口,一戳一戳的疼。
“你这么拼命是因为你父母的缘故吗?”
泉冶闻言愣了愣,上一次在酒店,自己对于父母的事情既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大概这种态度已经被庄杨看穿。
“也不是的,我没有那么伟大……”泉冶拿开盖住自己的眼睛的毛巾,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没想过走的这么远,只是一个人走着走着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总有些则责任需要背负,那场大火既然让我活下来,我不仅要给逝去的人一个交代,也要给活下来的人们一个结局。”
庄杨略带怒意的看着他道:“自己说的洒脱自如,然后呢,用自己的一辈子去搏吗,泉冶,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想要做成一件事最重要的就是先保护好自己,自己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你真的以为变成一撮白骨清明节供人瞻仰是什么荣誉吗。”
泉冶愣愣的看着庄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