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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再碰到杜子腾,你们问他去!”
潘哲帅见尹煦这信誓旦旦的反应,不像是在撒谎,不禁更奇怪了。
“可为什么杜子腾会冒出来?江哥怎么可能找他帮你演出这戏?”
“不是老江找的。我听杜子腾那意思,他应该就是路过,随手拦下沈确,想收他保护费的。”
尹煦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反正我没看到老江的人,我怀疑他压根就没来。”
“不至于吧,江哥也不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而且他对你的事一向很上心的。”
“这我当然知道,可能他遇到什么事给耽搁了,我上Q/Q问问他。”
正说着,奶茶店的门被人推开,姜福满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旁的尹煦几人,立马冲过来,焦急开口:“不好了尹哥,江哥他出事了!”
尹煦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姜福满跑得满头大汗,缓了缓气,才说道:
“我们班今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我就跟一个女同学一起去打羽毛球。然后我们班一个叫王诺的男同学就非要在旁边给我们捣乱,还嬉皮笑脸地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他说你们什么了?”
“他……哎呀,反正就是一些黄色玩笑,还评价我们的身材啊什么的。”
有些话姜福满连复述都觉得难以启齿,一时羞红了脸。
“江哥本来也在旁边打球的,他听到之后就过来呛了王诺几句,然后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反正王诺被打得挺惨的,眼镜都碎了,满脸是血,吓死我了……”
“靠,王诺那小子我知道!”
潘哲帅一拍桌子。
“他就是满嘴黄腔,到处喷粪,活该被揍!”
尹煦听完默然,眉头深深皱起。
他了解江鹤呈,他并不是多么爱管闲事的人,唯独每次遇到这类侮辱女生的事,他多半会丧失理智一般把人揍爆。
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被父亲醉酒后强/奸,才意外有的他。
两人是迫不得已才奉子成婚的。
这是江鹤呈心头不可触碰的禁忌。
“那他现在人呢?”尹煦问。
“他妈妈被老师叫到学校来了,还有王诺的爸妈也来了,不依不饶的,非要江哥和学校给个交代,还说要把江哥这种学生开除了才行!”
姜福满一脸担忧。
“胡主任暂时给江哥记了处分,还让他回家闭门思过,这两天别来学校了。”
尹煦捋了捋思绪,说: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老潘,允子,我现在去江哥家看看他,你们先陪小姜回学校吧。”
“好!”
-
十多分钟后,尹煦从出租车上下来,望着眼前略显破旧的老式居民楼,快步走了进去。
尹煦只依稀记得江鹤呈的家住在十几号单元楼,但具体是哪栋哪层,年代久远,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在Q/Q上问了江鹤呈,也没收到回信,估计对方没看消息。
尹煦无奈,打算撞运气一点点去问。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在花坛转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尹煦眼睛一亮,立马走上去打招呼:“周姨。”
江鹤呈的母亲周慧琴看到尹煦,有些意外:“小煦,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江哥出了点事,来看看他,他现在在家吗?”
“哦哦,他在。”
周慧琴有些局促地点点头,手里提着个垃圾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扔个垃圾,一会儿带你进屋。”
“好。”
没过一会儿,周慧琴就匆匆赶回来了,带着尹煦朝十一号单元楼走去。
路上,尹煦轻声问:“周姨,江哥他没受伤吧?”
“他挺好的,没什么事,他哪次打架遭殃的不是对方啊。”
周慧琴满是无奈,眼角还微微泛着红,似乎刚哭过。
“我就是担心他因为这次的事,又要被学校开除了。”
“胡主任不就是让他在家反思几天么,谁说一定会开除他了?”
“小煦,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高一那年就是因为把一中那个老师给打了,然后才被一中开除的。要不是你托你爸的关系,帮忙把他转到三中去,他早就没书念了。”
“虽说留级了一年,成绩也下滑了不少,但总归还是继续有学上的。所以我总是叮嘱他不要打架不要闹事,安分在学校待着,好好珍惜学习机会,这大半年他也还算听话,可没想到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
周慧琴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泛了出来,声音渐渐哽咽。
“刚刚我去学校接他回来,没忍住说了他几句重话,他倒也没跟我吵,只是跟我说,他不想继续念书了……”
尹煦闻言一顿,立马想到上一世江鹤呈高二这年选择辍学,后进厂子打工的事。
可谁都没想到半年后,他们工厂的老板不仅拖欠工人工资,还猥亵女员工,被江鹤呈一脚踹废了命根子。
老板不依不饶,把他告进了局子。
江鹤呈入狱不久后尹家就发生变故,从此两人断了联系。
现在想来,这段过往着实有些令人唏嘘。
难道悲剧在这一世要提前发生了吗?
尹煦忙说:“周姨,我记得江哥的成绩算不上多差,应该还是有希望考大学吧?”
周慧琴点点头:“嗯,他成绩确实不算太差,大概能排年级三百多名吧。上次我碰到他班主任还特意问了,他老师说阿呈要是继续保持下去,以后考个二本还是有希望的。”
“那他为什么不想继续读了呢?”
“他说是觉得读书没意思,但我知道,他其实是想早点出去打工,好帮我分担压力。”
周慧琴叹口气,满脸愧疚与自责。
“其实他初中刚毕业时就跟我提过这事了,但我当时死活不同意,他就顺我的意,去一中念书了。可我让他念书考大学并不是指望他以后能有多大出息好来回报我什么,我只是希望他以后找个安稳点的工作,不要像他爸那样,一不留神,人就没了……”
尹煦听到这里,心头发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记得江鹤呈的父亲原本是个煤矿工人,却在一次作业中,遭遇矿洞爆炸事故,当场死亡。
江父死的那年江鹤呈在读初二。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只说了一句:“死得好。”
他恨那个男人,恨他剥夺了母亲半生的自由和清白,恨他酗酒家暴,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当作泄愤的工具,恨他的贫穷,恨他的懦弱,恨他的肮脏混乱的一生。
“感谢老天有眼,炸死了这个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