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
悲伤面具男走过去,摸了一下空姐的颈动脉,是半点儿跳动都没有,甚至连体温,都没有了。
探呼吸?
那是电视剧里的脑残情节,假装没有呼吸,只要屏住不呼吸就行,肺活量高的人,可以一连憋个好久都可以不用呼吸。
而颈动脉的跳动,那是伪装不了的,之所以跳动,那是血液在流动。只有当血液不再流动的时候,也就是心脏不再跳动的时候,颈动脉的跳动,才会真的停止。
所以那,才是真正伪装不了的。
同时伪装不了的,还有体温。
不管如何,活人,都会有体温的,因为鲜血,是有体温的,在流动的过程中,会产生热。细胞的跳动,也会产生热量。
只有当鲜血不流动了,细胞的跳动停止了,热量,体温,也才会真的停止,冰冷下去。
“你特么的有病啊,谁叫你杀了她的?”
悲伤面具男把弓弩对准了冷飞厌,他似乎正就是从底层爬出来的,所以他特别理解在底层工作的员工,他们,就只是为了一份工资,为了一份微薄的工资。
他们连富豪们的命都没打算要,更加不可能再要这个普通底层的空姐的命了。
“不是你让我动的手么?”
冷飞厌目视着前方,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我他么什么时候让你动过手了?”悲伤面具男就要对着冷飞厌就是一箭,他的弓弩,却被愤怒面具男给抬高,那射出来的一箭,插进了飞机的顶棚中。
“你干什么?”
“是我让他动的手。”
面对悲伤面具男的不解,愤怒面具男主动把事情给扛了下来。
他倒是不介意扛下事情的主指使的位置,因为就算他替冷飞厌扛下来了,不管是到了各国,用各国的法律,都是冷飞厌亲手杀了空姐,就算他是为了自保,责任,也是免不了的,人命,可是出在他的手上,并且还是以极其残忍的手段。
掐脖子,看上去不残忍,但其实就是残忍的。
它会让一个人眼睁睁的一点一点断掉呼吸,眼珠瞪大,舌头伸出,死相难看。
再说,谁又能够证明冷飞厌是不得已的?他,可不会到法庭上去帮冷飞厌作证是自己的指示,是自己逼他的。
他不会有上法庭的那一天。
如果会被抓到,被带走的,一定不会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自己。
高级罪犯,留下的,只有传说,不会有将传说毁于一旦的某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先不说以前犯的事儿,就之前在经济舱,还有从权凤,葛功那里转来的钱,加上劫机,不能被理解的演员杀害演绎,就算是再坦白,再从宽,他也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不管是各国法律,都一样。
“对,是他让我动的手。”
既然愿意接,冷飞厌可真不介意把主谋抛个别人。
一直被盖在毛毯下方的飘香女人,真切大概的明白了冷飞厌的意图。若是在没有切身体会过他的能力以前,她可能不能理解冷飞厌做了什么,可能也会认为他是为了自保,见财起意,不得不为加入犯罪团伙而立的一个投名状。
她贴在冷飞厌的腿上,她可以听到他身体的血液流动,她甚至可以切身的听到他的心跳。
就在之前,他的心跳,是加快了的,那是紧张的心跳。
如果是杀人如麻,他紧张什么?
他的屏息凝神,那心脏咚咚的跳声,应该就是害怕他在两个面具男眼皮子底下做的小动作被识破吧?
忽然,她对这个身份神秘的男人好奇起来。
他,真的是通缉犯么?
他,又是做了什么才被通缉?
换作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不对,既然他有那个让人假死的能力,何必多此一举让自己的手上再多沾鲜血?
飘香女人在心里摇了摇头,她做不到自己摇头的动作,于是她把摇头的动作在心里做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味道,一种很好闻,就像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吸引男人,同样的,冷飞厌身上的香味,也挺吸引女人。
贴着他的大腿,从一开始的恶心后,她竟渐渐觉着安心。
应该是他给自己也喷洒了某种男士高档香水,所以才有了这种味道。
恶心的男人,好有心机的男人!
“行了行了,虽然我们时间很多,但,还是得抓紧时间,继续工作。”愤怒面具男暂时没有再去管冷飞厌,推着悲伤面具男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给他指了指某个位置。
悲伤面具男回头不甘的瞪了冷飞厌一眼,似乎是在愤怒,愤怒冷飞厌不把无辜的人命当一回事儿。
愤怒像这样的人渣,居然也要分他们的一杯羹?
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先把钱拿到自己手里,才是真真切切的。
只是,这些人,都晕过去了啊?
怎么弄?
“把那个拖到卫生间去,别让他们看不见。你最好也跟着洗洗,到厨房弄点儿冰块过来。”
悲伤面具男的效率是挺高的,很快便按照愤怒面具男的安排,处理了一切,提着两桶冰块过来了。
愤怒面具男接过一捅冰块,徒手抓了一把,往就近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内衬衣领口里放了去。
没一会儿,那个男人打了一个机灵,“烫!烫!烫!”嘴里嘟囔着烫,突然的冰凉,感觉到的是对皮肤的刺痛,哪里能够分得请究竟感到的是烫,还是凉。
愤怒面具男靠在前座椅子的后背,抬起自己皮靴,用皮靴的尖儿,挑起男人的下巴,“醒了么?醒了,我们就继续。来,让我看看,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我老实,只要放过我,钱,房子,车子,还有我的几个情人,都是你们的。”男人往之前出事的那个位置瞧去,人不见了,但鲜血,还在。
他想到…都不敢想,举起双手,抱在头上,他投降,向着恶势力服软了。
之前的侥幸心理,荡然无存。
此刻,他的想法只有一个,活下去,完好无整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