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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盈一大早起床,正要温习功课,东来登门,“李爷,您的事,小的办妥了,今儿得空吗?咱去见见?”
前段日子,李盈托冯紫英介绍些靠谱的老兵,冯紫英便交给了东来,东来赶忙从其他府县找了几个靠谱的兄弟,一来一回,昨日才到。
李盈带着钱多,随他出门,顺口问道:“你们家冯大爷呢。”
东来道:“我们爷今儿本也要来,可临出门前,大老爷突然言语家里来客,不许他走,没法了,就让我先带李爷去看。我们爷还说,您昨天上门,可是有事,若急切就先跟小人说,不急就等他得空过来。”
李盈摇头:“昨天想起来点什么,现在不用了,没事。”
东来应了,又说回老兵:“李爷着急,我就近找了五户,身手性格都没得说,符合李爷的要求。”
李盈诧异:“五户?”
东来点头:“是的,他们五人先来,李爷瞧得好了,再把家眷接过来。”
是李盈考虑不周了,这个时候雇人可真是要养人全家的。
“我们爷刻意嘱托过,李爷家人口简单,让我找的都是憨厚庄稼人,好赌好斗一概不要,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子。”
李盈有些不信:“庄稼人肯进城做长随?”
“都不是长子,当年靠当兵搏命,没挣到啥,回家了爹娘兄嫂又不待见,有的家里还怕他们分家产,天天吵闹,过得都不痛快,索性出来。”
东来细细解释过又道:“李爷,他们要活契。”
活契就是合同工,李盈当然没问题,点点头再问:“还有别的要求?”
东里奇道:“什么要求?”
李盈心道招人不好找,但内推后的合同是真好签。
五个人分别唤做任西,石江,卢楷,高希林、童庆,都在三十岁上下。
如东来所说,都是个头高大,沉默寡言,看着没什么性格的人。
几个人肯来,全因相信东来,对接相当顺利。
照理说,活契也要过官府,但过了官府就对后代有影响,他们还指望后代读书,只想立私契。
李盈没有计较这些,说了月钱及帮他们交税等大事后,摁手印画押。
东来嘱托了他们几句,就告辞离开。
李盈看着五個大汉,决定带着几人去买菜,“我下午有课,咱们买些东西家去,待下学了,晚上一起吃,权当给你们接风。”
沉默的缺点在此刻显露,没人给出反馈。
李盈便问:“你们五个,谁是头儿啊。”
没有头儿。
李盈又问:“那谁的年龄最大。”
一通盘算下来,任西的年龄最大。
于是,任西就暂定为回话代表,又问了几句,李盈才知道他们五个除了高希林和石江是同乡,其他的都互不认识。
回话代表当场免职,李盈只能逐个询问,一一了解。
别说,算上钱多,六个大汉跟在身边,那股子人嫌狗厌的劲儿“挠”的一下就蹿出来了。
李盈能清楚看到路人躲闪的目光和躲闪的步伐,就连肉摊上的屠户嗓子都夹了起来:“小爷,今儿亲自来买肉啊。”
李盈视线巡回,陡然看见后面碎冰上的暗红色大肉,惊道:“今天有牛肉。”
这还是李盈首次在摊位上见到牛肉,虽然总能听说哪里有卖,谁家买到了,但那就像是A股,只听说有牛,从来没见过。
屠户陪笑道:“前儿摔断腿的,今早才杀。”
牛肉还剩下两条后腿和两大坨带着排骨的大肉,约莫三百斤往上。
李盈当即道:“连带着碎冰,我全要了。”
屠户大喜,立刻上称算账,还招呼徒弟送货。
“下水有吗?”
“有,都在。”
“都要了。”
李盈相当满意,这边开着屠户收拾,心里已经开始点菜了。
肉这么多,肯定吃不完,要做成牛肉干。
入了九月中旬,天气已经可以风干了,李盈便跟钱多道:“下午你去买那种圆圆的胡葱,多买些,再买香芹、番椒,还要些个又大又浅的盆,对了,再买一块冰。”
很多东西,李盈并非没有尝试,比如制冰。
硝石制冰,这似乎是穿越者的被动,但李盈没有掌握。
去翠微宫前,大夏天二三十度,李盈试过硝石制冰,即一个大盆里放个铜盆,两个盆加满水,在大盆里加硝石碎末,边加边搅拌,等待铜盆降温结冰。
没有冰。
硝石的吸热速率远没有想象中快,连续用了两大盆水,铜盆是很凉了,但还不到冰点。
然后他把铜盆换成了茶碗,这倒是出霜了,水面上也有冰屑。
但有什么用,两大盆水加硝石,只出一茶碗碎冰,成本太高。
那个时候,他也没什么钱,便没再想过改进,不过现在富裕了,可以再雇人实验。
寻思着,走到了路口,一个妇人见到他,先愣愣神,而后忙道:“李哥儿,有人在你家打人!”
这是他的邻居,提糕点讨水的时候见过。
李盈心下惊疑,忙小跑回去,转过弯就看到自家门前一片混乱。
五个老兵只是不爱说话,智力都很正常,既已听到提醒,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来活了,干吧!
高希林手持牛腿,一马当先,冲着一人就抡了上去,几十斤的牛腿,重兵器,当即就把人砸了出去。
这些仆从就是寻常仆从,仗着人多欺负老百姓没问题,对上会打架的本就不是对手,何况双方人还差不多。
战斗一点也不焦灼,真的只是眨一下眼的工夫,敌人就被全部放到。
纨绔少年声音极大,大声喝骂:“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他女良的敢还手。”
李盈小跑进院,但见晴雯搀着老夫人,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妇人大姐。
老夫人没事,后院的李三娘肯定也没事,李盈松了口气,回身就看到躺在地上哼哼的王成。
李盈心中诧异,赶忙招呼高希林道:“拆个门板,抬着他去博安堂,钱多带路,把人送去你先回来。”
老夫人知道李盈上午去干吗了,看了眼他身边的人,默默回到后院。
要是今天东来没送人来,要是再多溜达一会,就出大事了。
李盈心有余悸,四下看看,捡起了一根木棍,棍子上有点杈,还有一坨根,他不是栗宋来,不认得这是什么植物,挥了挥相当顺手,指了指少年下盘。
夹着他的任西心领神会,向外一踢,便把少年一条腿踢了出来,李盈看得准了,挥出棒子。
本垒打。
咔嚓。
球没飞,棍子断了。
少年“嗷”了一声,不断挣扎,任西摁着他,捂着他的嘴,不让喊。
李盈相当不满意,再捡起根棍子,势必要打折他一条腿。
远处,一个书吏带着一个内侍正顺着地址找李盈家,一过来就看到李盈在打人。
内侍忙喊了声,“李棋侍。”
李盈转头见是唐觅,登时心里一惊:这小子是太上皇的人?
不是。
唐觅小跑过来,撇了眼满脸粘稠状液体的少年,非常嫌弃,也不理他,小声道:“太上皇召李棋侍。”
李盈放心了一半,当着唐觅的面,也不好再下狠手,只先对任西道:“把这几个人归拢归拢,谁都不许走,想跑的你也不用管,你就看着他,跑一个,打折他一根骨头,等我回来。”
正好,此时把人送到了博安堂的钱多回来了,李盈小声道:“去找张大爷,他若不在就去找冯大爷,他也不在就去找……贾家贾琏,总之找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