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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只能怪自己多心。
当夏油杰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谈话暂告一段落,他刚好听到一声【保本小姐】
保本小姐?
冷不丁听到一句这样的称呼,夏油杰愣了愣。
禅院直哉只有在刚来的时候还称呼同学们【五条君】、【夏油君】、【家入桑】
不到一个星期他又称呼上的问题直接被带跑偏,变成了【悟君】、【杰君】、【硝子桑】
夏油杰本来以为禅院直哉和保本麻衣的关系应该非常亲近,如果不亲近的话,就禅院直哉那种时而糟糕的性格怎么会为了带保本麻衣去熟悉银座而请假?
而且据说保本麻衣作为星浆体之后五岁左右就搬进了禅院家,按照年龄上来讲,她和禅院直哉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共同长大;这种背景下两人的关系应该比同学之间更加亲近。
而禅院直哉目前称呼同学们用的都是名字,对保本麻衣称呼确实姓氏;两个人在班级里还基本上不怎么讲话。
保本麻衣本人也相对比较孤僻。
她连硝子都参加的体能训练也被班主任夜蛾免除,平时并没有什么机会和大家相处,夏油杰有几次想找对方去聊天的时候都看到她安静的和硝子坐在一起,两个人同坐一张书桌,似乎在学习一些东西。
夏油杰有找过夜蛾正道聊过关于保本麻衣的事情。
夜蛾正道当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和苦涩,仅仅是回答——【不要去过多干涉她,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这样做对你们都好】
真的好么?
夏油杰不止一次的想到。
在他走出百货大楼之后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关于生命的很多事情。
死去了便一无所有,再也不能体验——所有的感情,爱、憎、贪、痴;所有想要的,所有期待的,所有渴望的,都将化为泡影。
生理上的死去是死去。
精神上的死去呢?难道就不是死亡了吗?
“……”
夏油杰沉默的看着保本麻衣那张逆光的面容。
年轻,稚嫩,清秀,朦胧。
纤细而娇小,仿佛随手就能折断。
也即将被折断。
…
这样做真的公平吗?
…
夏油杰整理好情绪,他本来想学着保本麻衣微笑,但是刚刚经历过那种事情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摆出一副略显沉重疲惫的脸走过去,和两个人打招呼:“直哉,麻衣。”
禅院直哉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立马转身,夏油杰看到少年的面色有点白的发青,嘴唇也没有什么颜色。
“?”
夏油杰皱了皱眉头:“…直哉?你还好吗?”
保本麻衣摇了摇头:“我们刚从银座来到这边没多久,就听到百货大楼发生【瓦斯泄漏】的消息;直哉和我说你在这边执行任务,于是他一刻都没有停歇,直接动用术式赶了过来,刚刚又救了那么多的人,现在有些力竭。”
她转头担忧的看着禅院直哉:“直哉,你还有力气回去吗?”
“……”
少年看着姜雪衣那张担忧又心痛的脸,张了张,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姜雪衣的【神识传音】————
【把你的那副样子收收,再白这个脸杵在这,我就成全你和北条家那几个躺一起,也不枉你们共生死】
“……”
夏油杰刚想说他去叫辅助监督过来,就看到禅院直哉脸色更加苍白。
他赶紧过去扶住对方,低声在禅院直哉耳边说了一句:“谢谢。”
禅院直哉低着头,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什么话都没有说。
夏油杰抬头看向姜雪衣:“麻衣,你还好么?没有受伤吧?”
姜雪衣点头:“我没事,我咒力微弱没有术式,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你们,杰才是——如果没有你们两个出现,恐怕要造成更大的伤亡,真的是辛苦了。”
“麻衣,不要这样说。”夏油杰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着面如金纸的禅院直哉:“我先带他去辅助监督的车里面休息,等回到高专之后请硝子来给他检查一下。”
姜雪衣:“好的,辛苦杰了。”
…
禅院直哉都没有敢回头去看姜雪衣。
他出来之后姜雪衣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选个你能痛快的法子自我了断吧。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回避辅助监督。
辅助监督听到之后愣了一下,随后以为是他们同龄人之间在开玩笑。
只有禅院直哉一个人,木着脸,慢慢的转头,看向没什么表情的辅助监督。
那个跟着杰君过来的辅助监督刚刚接一个电话,接过电话之后,辅助监督的脸明显变得紧张和焦躁起来。
【北条家的事情,总监部和学校那边,甚至是他父亲,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他刚刚接的电话——】
姜雪衣的表情充满不理解:“我就很奇怪,不就是随手杀了几头猪猡吗?——你这孩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良心该冒的时候不冒,不该冒的时候就冒出来,难不成你和那北条家沾亲带故?”
禅院直哉:“……”
他听到了他心脏中传来闷雷的声响。
双腿瞬间麻的仿佛灌入了铅水。
【啪嗒——】
辅助监督的手机掉在了地上,转头满脸惊愕的看着他们二人。
辅助监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刚刚说什么?”
姜雪衣扫了辅助监督一眼,辅助监督眼球爆满红血丝,双手直接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耳朵挺好,没听错。”
禅院直哉就这样看着辅助监督站在救护车的盲区,活生生的把自己给掐死了。
“……”
他脑子有些木。
应该是麻木。
短时间之内,他对死亡产生了麻木。
看见辅助监督那双红的像染血一样的眼珠子几乎要突出眼眶之时,他的内心没有悲伤或者愤怒,也没有恐惧,只剩下了苍白和空洞。
他不知道对着一切作何反应。
良久。
禅院直哉沙哑的开口:“…你杀了我吧,我自己不敢下手。”
他说完,眼神失去高光,安静的垂下了头颅,不在说话。
姜雪衣哈哈大笑:“废物!”
她没杀禅院直哉,但是给他表演了一个现场版的剥皮做尸傀。
“……”
明明这里警察、清洁工人、消防员、医生,人来人往,都时不时会在救护车周围行走,是他们对着血腥的一幕视若无睹,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匆忙的走了过去。
禅院直哉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辅助监督的皮肤被剥下,内脏从肌肉里挤出,化为灰烬,最后重新被缝合皮肤,像僵尸一样立在原地。
“好孩子,为师怎么舍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