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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速度极快,呼啸略过禅院直哉之时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穿梭机的气流狠狠掀翻,像一片被狂风吹飞的叶子一样向后飘去。
一个面貌年轻的白袍女孩,双手做剑诀,她一边操控着脚下的飞剑带领自己避开飞来的巨石,一边乘着风扶摇直上,朝着一个方向发射几十只飞剑。
在视线的尽头中,禅院直哉看到了悬浮在云端下的黑衣女子。
那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任何束缚,随意披散,随着云端的气流摇曳荡漾。
那张面孔非常熟悉,猩红的唇,苍白的面颊,自带悲悯、向下微垂的眉眼。
她飘忽不定的站在云端之上之时,禅院直哉好似看到了一位菩萨。
“姜雪衣!!”
下方传来了少女愤怒到极致宛若泣血的嘶吼声。
禅院直哉转头,看见了那操控着飞剑攻击姜雪衣的白衣少女一边吐着鲜血,一边痛苦的大吼。
白衣少女:“我山门与你无冤无仇!”
“你辱我师兄致死!坑害屠杀我门人!毁我山门护山大阵!我们与你不共戴天!”
姜雪衣。
姜,雪衣。
禅院直哉眉头紧皱,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傲立与云端的身影。
雪衣,雪衣。
如此洁白无瑕,飘渺又纯粹的名字。
那雪衣穿着一袭黑衣,瞳中无喜无悲,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强劲的风与气流在空中反复形成了一次超音速导弹特有的音爆效果。
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胸腔在哀鸣,他用力捂住双耳,血液涌上喉咙和气管的那种辛辣感觉瞬间袭来。
禅院直哉看到了黑色的强光。
那强光像一颗新星在天空中闪烁,每一次膨胀都带来一次音爆,云雾之下,高耸的山巅在每一次新星的膨胀中都在剧烈颤抖,无数滚石陨落,山间的松柏失去了根部的束缚,朝着山下坠落。
“!!!!”
禅院直哉亲眼看见了白衣少女瘦小的身影被黑色的光芒吞没,顷刻之间,一片血雾炸开,瞬间就失去了人形。
与此同时,乘着飞剑的人们,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他们的七窍开始流血,步伐开始飘渺。
人们在天空上坠落。
他们颜色的道袍像是一片又一片的羽毛、又像是在阳光之下染着金色光芒的雪花,飘落之时美不胜收。
姜雪衣双手一抬——禅院直哉看到了在黑色的强光之下无数火焰喷涌而出,朝着云下那绿意飘渺的青山席卷而去。
“……”
禅院直哉瞳孔颤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像是要抵挡那股烧焦的味道,就像是在抑制自己马上要从喉咙中喷涌而出的尖叫。
禅院直哉看到了货真价实的“火山”。
汹涌的大火从山头烧到山尾,每一棵绿树都是最好的燃料,人们在火焰中哭嚎,白鹿带着火焰在奔跑,鸟儿嘶吼,张开烈焰的羽毛,撞向山壁。
一切都在怒火中挣扎,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姜雪衣终于露出了的笑容。
她双手背后,高高在上,满意的看着由自己所创造的人间炼狱。
姜雪衣的身后出现了无数漆黑的人影,他们或美或丑,无一例外的都踏着云雾而来,身上带着那种与凡人明显的隔阂感。
望向灾难,所有人都在狂欢,甚至有人哈哈大笑,取出腰间的酒葫芦开始饮酒。
“老祖法力无边!!”有人高喊了一句。
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大吼大喊。
“老祖法力无边!!”
“老祖法力无边!!”
姜雪衣在浪潮中的呼声扬起头颅,哈哈大笑。
随后,禅院直哉看着姜雪衣抬起双手,那张温柔的、悲悯的、仿佛没有任何棱角的面孔上露出了爽朗有开怀的笑容。
她大声道——:“斩草要除根,今日让我们血洗了这千年正统。”
“哈哈哈哈!!”
“上啊!杀光他们!”
“今儿个让小的们也尝尝这正道的美娇娥是什么味道!”
“杀!!!哈哈哈哈!!”
鲜血与屠戮的盛宴开始。
禅院直哉看到了魔焰滔天。
“……”
少年眼底泛红,看向那依然在云端中含笑的姜雪衣。
“保本…麻衣…”
他轻声呼唤。
“麻衣…”
禅院直哉知道她是谁,也隐约见过她从何而来。
“麻衣…”
禅院直哉曾见过在辉煌的京城中,堪比京都王公贵族、富丽堂皇的大院,那口齿不清的女孩每一次起床都有七八个仆人伺候穿衣。
她穿金戴玉,身上衣服的布料足够普通人家五年的吃穿用度,每天早上喝的第一口玫瑰鲜奶玉露是十几个农夫在凌晨时爬上庄园用银梳一点点小心翼翼的从玫瑰花板上刮下来的露珠制作而成。
“麻衣…住手…”
那女孩从小就喜欢坐在马车中看着路上过往行人的模样。
女孩问妈妈:“娘亲,为什么我们坐在马车里,他们坐在地上。”
温柔貌美的女人轻轻的摸了摸姜雪衣的头:“因为我们是勋贵,他们是黎明百姓。”
姜雪衣:“…黎民百姓为什么不能成为…勋贵?…勋贵为什么不能成为…黎民百姓?”
“我们为什么不能坐在地上?他们为什么不能…优雅的坐在马车里?”
“为什么我们不能降低…生活,让他们过得好一点?”
“为什么我们不能帮帮他们?让他们的生活也变得…优雅和…体面。”
女人:“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姜雪衣:“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头、一个身体、两条腿?”
“我不太懂…但是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不是么?娘?”
禅院直哉奋力的挣扎身体,朝着姜雪衣的方向伸出手,越是靠近,他就越能感觉到浑身充斥着剧痛,仿佛血管都要爆裂。
明明不是这样的。
“麻衣…麻衣…雪衣!!”
那女孩最后落得家破人亡,还不满15岁,就被抓到了罪人坊。
姜雪衣脾气性格刚烈,刚开始的十几次几乎每一次接客都要遭到一顿毒打,到后面虽然不反抗,但是依然说话阴阳怪气,毒打挨不着,但是大嘴巴子多少要吃几个。
姜雪衣一路兜兜转转,最后被转到了军营里。
她的命也是够硬,这么折磨她愣是没有染上病,也没有怀过孕堕过胎,把她转手好几次的人还笑谈到——“还好你成了个妓女,当婊子还是有当婊子的好处。不然真就这么一路顺顺利利的成婚嫁人,你夫家要是发现你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迟早要把你休了。”
禅院直哉亲眼看着衣衫凌乱,头发枯黄的姜雪衣站在井边,双眼死死的盯着幽深的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