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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腥。”
“……”
五条悟终于被对方的态度弄得有些绷不住了。
他瞪大那碧空如洗双眸,一边皱着眉,一边不可置信的放大了音量:“怎么可能就这样什么都不管走了?!”
“什么都不说,像打发小孩子一样的态度。”
“麻衣,你未免有些太傲慢了吧?”
“……”
姜雪衣用怪异的神色看了五条悟一眼,随后哈哈大笑。
五条悟:“……”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姜雪衣笑的原因非常的简单——当你足够弱小的时候,你的威胁和警告都变得相当可爱、引人发笑。
“你不是说过…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吗?”夏油杰咳了一口鲜血,声音虚弱的开口。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那200个诅咒师是您做的。】
他依稀记得少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表情相当的平和,夕阳温柔的洒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抹耀眼的余晖。
“平等?”姜雪衣挑了挑眉毛。
她端正了神色,认真的看着夏油杰和五条悟,笑着说道————
“平等?哈哈哈哈哈哈笑话!”
“人活着!就是要分出三六九等!”
“这个世界上最会分类的就是人!”
姜雪衣双眼猩红,神色怪异的看着面容苍白的夏油杰,说出了此生最流利的一句话:“没他人之卑贱,何来衬我之尊贵?”
第88章【姜雪衣】
五条悟当机立断,直接朝着姜雪衣闪身过去,试图躲开的前面的盾,往她的身后来一发发苍!
【翁————】
五条悟感觉到大脑深处传来了一阵轰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经历一场漫长的破碎,少年微微放大瞳孔,鼻孔里流出了鲜血。
再次回过神,他发现六眼所带来的高速运转能力居然发生了短暂的停滞——他重新回到了夏油杰的身边。
熔断?
五条悟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夏油杰难得见自己的挚友流血,还是流鼻血这种无论从某种意义都非常危险的形式,他立马搀扶住五条悟有些晃悠的身体:“悟!”
五条悟没有理会担忧的同伴,反而有些困惑的看向姜雪衣:“那是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雪衣不语,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身形一截一截拔高——
五条悟和夏油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材娇小瘦弱、仿佛强一点的风就能吹倒的小女孩,在他们眼前逐渐变成了一位身材修长,面貌成熟的青年女性。
那青年女性依旧穿着黑红色的古朴长裙,头顶上竖着的发随意的披肩散落,如墨般倾洒在后臀的位置。
五条悟:“……”
夏油杰:“……”
不合理,但是又意外的合理。
干出这种事情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简单单的十几岁小女孩?
现在不要说她是不是保本麻衣或者星浆体——她现在是不是意义上的人类就已经很成问题。
女人殷红的唇紧抿,抬眼朝着洁白的穹顶看去。
下一刻,五条悟和夏油杰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音爆声!!!
【轰隆隆】
【轰隆隆】
“嘶————”
五条悟感觉到自己周身的无下限似乎伴随着音爆的巨响发生阵阵扭曲;察觉到这一幕,少年震惊的瞪大了蓝色的双眼。
夏油杰可能是心中还存什么幻想,一边召唤咒灵护住自己的身体,一边呼唤姜雪衣:“麻衣!!快住手!!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无路可退了!!!”
姜雪衣似乎是在高处,声音越来越远:“——还想活命就快点离开东京,过了这个时辰可就没命可活了。”
…
…
直到巨响停止,烟尘散去。
夏油杰才看清了薨星宫如今的模样。
雪白的穹顶黯淡无光,中间还漏了一个大洞,往上看去能够看见隐隐天光,姜雪衣竟然就这样突破了重重结界,整了人暴力窜了上去。
天元大人人洗的衣服还随意的丢在地上,沾染了灰尘和血迹,上面还压着水泥砖,千年的辉煌历史与荣耀,就这么随着人死茶凉化为一滩灰烬,再也不复往昔。
“……”
夏油杰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身子依然处在恍惚之中。
他与五条悟面面相觑,一时间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疑不定,和一丝浅淡的茫然。
直到现在,他们两个人才深刻的意识到,平安了近千年的咒术界在刚刚发生了超乎人意料的变动,而带来这变动的主人————正是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看似最柔弱无害的女同学。
五条悟单手叉腰,拿出手机看看周围有没有信号:“她刚刚都和你…还有天元大人有什么交流么?”
夏油杰望向天元大人的衣物,语气难以掩饰的苍凉:“天元大人询问她…她说别人命数将近,可有看过自己的命运?”
女孩那不知是嚣张还是洒脱的面容和大笑声依然在夏油杰的脑海中回荡。
夏油杰:“她说…”
少年沉默了一下,还是将话说完了。
夏油杰:“她说,她早在走上那条路的时候,她的命运就告诉她——”
“她一定会不得好死。”
恍惚间,少年回头去看,剩下的长长的阶梯,还没变脸的姜雪衣身影似乎依然在眼前,宽容而温和,还善解人意。
她走在前面的台阶,拉着他的手,从容的像在拉一个小孩子,那低头间的温声细语真的让夏油杰幻视一位长辈在同他低声嘱咐。
之前有多美好。
现在的现实就有多残酷。
夏油杰看着布满裂纹的台阶,终于开始细细回想之前对方都说了些什么。
【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我自己,往前走吧,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哪怕摔倒在路上也认了。】
【但唯独一点。】
【绝对不能再回头。】
夏油杰:“……”
着急赶来的禅院直哉看到满地浪迹,神色有瞬间的呆滞,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相当冷静的询问五条悟和夏油杰:“天元死了?”
夏油杰没有回复禅院直哉。
五条悟反而是长腿一迈,直接拎着禅院直哉的领子给他来了一个旱地拔葱,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那双湛蓝的眼睛冰冷无情的盯着这位最近越发越神秘的同学:“你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保本麻衣目的不纯。
禅院直哉被拎起来脸上也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就这样淡淡的盯着五条悟:“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在我身上下了禁止,只要我说出口,我马上就会死。”
五条悟声音嘲讽:“你现在又不怕死了?”
禅院直哉:“你们只要不是从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