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中与她长长久久的人,承诺【永远在一起】?
————可她没有未来。
夜晚安静得只剩下嘶哑的虫鸣,明日香弦鸣上前一步,抱住了对方窄瘦的腰,柔软的吻落在对方的眉间,手臂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他好温暖。
直到被对方的体温浸染,明日香弦鸣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在黑暗中瑀瑀独行了太久。
她本是不在乎的,她对这些太熟悉了,暗中流动的资金、利欲熏心的嘴脸、血腥虚伪的剥削。
但是他真的好温暖。
萩原研二问她,【弦鸣会丢下我吗?】
是在问,【你在结束了一切后还会回来吗?你会呆在我身边吗?】
明日香弦鸣学着世俗间的情侣那样,去亲吻他的脸颊,舔舐他的唇瓣。
青年晦暗的眼眸中落入一颗火星,随后心里荒芜而枯寂的野草被点燃,升起燎原之火。
萩原研二知道这是她的响应。
她无法承诺永远与未来,但她会在此刻学着如何做一个恋人。
他又想起之前拒绝她的那次告白。
似乎当时踩下的剎车,得到丰厚的回报了。
所以他才会忍不住去思虑,去瞻前顾后,这是他的谋划,适当的隐忍或许能够换来更甜美的甘泉。
————
“这么早就回来了?”
降谷零惊讶地看着脖子上挂着毛巾的诸伏景光,他之前说晚上去学校夜跑,但出去也没过多久,看出汗量也没有彻底运动过的意思。
诸伏景光捂着脸,努力不让自己上扬的嘴角被幼驯染看见。
“你怎么了?”
降谷零心生疑窦,又问不出幼驯染到底遇到了什么。这个可恶的家伙用他天蓝色的猫眼无辜地回望他,眼尾的上挑中含着狡黠。
对诸伏景光再熟悉不过,降谷零肯定他正在偷着乐。
“没什么,我就是……吃得有点饱。”
被狗粮撑的。
萩原,干得漂亮!
————
明日香弦鸣倚着医务室的椅背,室内的白炽灯照亮了手中的书籍,被修长手指搭着的书脊上印着字体圆润可爱的《恋人必做的100件事》。
末世人一向追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即使未来莫测,她也愿意在所拥有的平静生活中去热烈地爱。
“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就是”恋人要做的吗?
捕捉到门口的脚步声,明日香弦鸣迅速将书合上塞进桌洞,抬头与推门而入的松田阵平对视。
“受伤了?”
卷发青年眉梢扬起,“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明日香弦鸣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这还差不多,”松田阵平忽然顿了一下,卷发下的耳朵泛起红晕,“你周末有空吧?”
“有倒是有,你有什么事吗?”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松田阵平的身体越发僵硬。
“管那么多做什么,总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凶巴巴地丢下一句话,他转身就要离开,医务室的门关上又打开,卷毛脑袋从门缝中伸出,“不准再去牛郎店!”
明日香弦鸣抓着自己硬黑的发丝,试图去理解他为什么也生气了。
昨晚萩原研二袒露的心意还历历在目,难道阵平他也有这种意思?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不太能理解末世人朝生暮死的恋爱观,爱情是私密的、是有独占性的,就算喜欢上很多人最后也只能与一个人在一起。
按这个原理去推导,松田阵平对她有爱慕之心与独占欲,因此看到她与他人发生接触就会······吃醋?
原来阵平是在吃醋吗?
等等,那以前他们度过的美好夜晚,难道不是因为她技术很好、他感觉舒服才来找她,而仅仅是因为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是她?
末世人瞳孔地震,黑发蔫搭搭地垂在颊侧。
“我还以为他会喜欢我的技术。”
第92章千速的回合
明日香弦鸣在校园内散步,樱花的季节早已过去,前几个月那场铺天盖地的樱花雨后,枝头被渐绿的嫩叶代替,显出几分青翠欲滴的柔软。
隔着游泳池的铁栅栏,明日香弦鸣与男生堆中穿着泳衣的萩原研二对上双眼。
青年人的身体漂亮极了,她找不出别的形容词。干练的胸腹肌肉轮廓,窄腰有多细她昨晚深有体会。他浅紫色的下垂眼总是带着几分幼态感,冲淡了多情的五官呈现出的风流感,此刻正带盈盈笑意望来。
明日香弦鸣想了想那本书上的内容,手指蜷缩,食指与拇指交迭,不大熟练地向他比了个心。
虽然《恋人必做的100件事》里只说了两个人一起去游泳,没说这种一人在泳池一人在外面的情况要怎么办,但表达对恋人的赞赏比心就好了。
在面对这种新文化时,明日香弦鸣一直保有一种老年人的迟钝,她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做出这种像要打响指的动作就算比心,连动作都透着笨拙。
但萩原研二似乎没有要嘲笑她的意思,看到她比的心愣了一下,飞快地背过身,只留下被小皮筋扎起发丝间透出的红晕。
诸伏景光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戳了戳萩原研二的手臂,“萩原,你在傻笑什么?”
小揪揪扎在脑后的青年笑得像一只笨乎乎又热情的金毛犬,根本没听到诸伏景光在说什么,视线落在泳池荡漾的水波,心湖也跟着荡啊荡。
【萩原,你清醒一点啊。不要这么像恋爱中的jk,这个甜度有点过头了。】
诸伏景光的笑容僵硬一瞬,不忍卒读地扭开了头,这才发现松田阵平也在盯着这边。
【明日香校医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也不知道松田他有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
卷发同期皱眉,似乎想过来说些什么,走到一半却被班长伊达航叫去搬器材,一旁若有所思的降谷零同样没有逃过,被抓了壮丁。
猫眼青年只得耸耸肩,为即将开始的训练做准备。
————
“节奏慢了半拍,这个时候手指应该在这里······”
降谷零有些崩溃地抓着自己的金发,“卷毛混蛋你手指不是一向很灵活吗,怎么一落在吉他上就跟生锈的零件一样啊。”
卷毛混蛋撇着嘴,偷偷挪开视线,“弹乐器又不一样嘛,你要让我帮你拆这把吉他的话,我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办到。”
金发黑皮的警校生抓住猩猩同期的肩膀使劲摇晃,试图让他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痛苦。
“你要是拆过一遍就能顺利弹出那首曲子,我也愿意把我心爱的吉他借给你拆。”
松田阵平努力挣脱他的铁臂,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那种事情我怎么做得到啊?”
降谷零面目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