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洗衣店。
明日香弦鸣口袋里的东西在门口就开始闪红光了,确认一楼无人后,她将那个小装置掏出,注意她动作的松田阵平瞬间变了脸色。
卷发青年转头低声对自己的同期说,“有炸弹。”
明日香弦鸣自制的炸弹检测装置在十几年前的樱花列车上首次发挥作用,经过多年的更新换代,已经被缩减到了钥匙扣大小,同时可以分辨垂直距离的炸弹差异。
他们在洗衣机内搜索到了串联的炸弹,众人的目光落向在场会拆弹的三人。
“松田,你应该没问题吧?”
金发黑皮的警校生问松田阵平。
“完全没有问题,这种炸弹我三分钟就能解决······”卷发青年苦笑着举起自己被绷带包扎过的手,“虽然很想这样说,但现在根本做不到啊。”
“那萩原呢?”
被点名的半长发青年脸上露出同款苦笑,将自己的手摊开展示,“不好意思,我的手也被那只猫咪一起抓伤了。”
“明日香总可以吧?”
降谷零问询的眼神投向明日香弦鸣,她正低头调试着手中的小装置。
黑发绿眸的女性有些抱歉地回复他,“我检测到楼上还有炸弹······我想要上去调查一下。”
明日香弦鸣随手将自己的黑发扎起,偏硬的发质让她脑后的马尾炸成一小团。
“离洗衣机内的炸弹引爆还有一段时间,我先上去看看,如果上面的炸弹量不多的话我拆完应该来得及处理下面的······但以防万一,要不让阵平指导你们中的谁拆除下面的炸弹?”
松田阵平立马作出回应,“就让他来吧。”
在降谷零还未反应过来时,各人已经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留下他和松田阵平在巨量的串联炸弹前。
“啊。真的要我来拆吗?”
金发黑皮的警校生拿着手上的剪线钳欲哭无泪,看向卷毛同期时手还在轻微发抖,“我没拆过啊。”
松田阵平唇角微勾,杂乱上翘的卷发中透出几分不羁,那股舍我其谁的自信气势让降谷零放松了些许。
“放心,有我这个拆弹专家在,还能教不会你?弦鸣第一次教我拆真弹时是在电车上,当时离爆炸就剩十分钟,她对着八岁的我还能边讲解边拆。”
等等,松田八岁的时候明日香也才十岁吧?你们这个年纪都在学些什么啊?
降谷零在心底无声吶喊,在鲜红显示屏的倒计时威胁下,不得不蹲下身对着洗衣机里的主控炸弹伸出了手。
“松田,我要是剪错线了,会怎么样?”
小麦色的手已经稳定下来,缓缓地剪断了第一根线。
卷发青年无所谓地抓了抓头发,“啊,大概我们会连着这条街一起炸成灰吧。”
“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那样恐怖的话啊!”
“哦,你现在剪的这根是错的。”松田阵平淡定地揣着手看他动作。
金发黑皮的青年瞳孔骤缩,僵着手松开了那条错误的电线。
“你早说啊!谁教你这样的?”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与巨大的压力下,降谷零的额角冒出滴滴冷汗,还要努力不让滑下的汗水模糊拆弹的视线。
松田阵平仿佛与他身处两个世界,若有所思地盯着炸弹的线路。
“弦鸣教的。”
第96章松田的回合
明日香弦鸣与诸伏景光伊达航先后上楼,她按照小装置的指示向卫生间内探索,两人则从另一边悄悄接近卧室。
用手帕抵住门锁,防止可能会有的噪音,明日香弦鸣轻手轻脚地潜入,并在镜子后的隐藏柜中发现了C4炸弹。
量不多,但引燃这一层造成火灾绰绰有余。
外套内兜里的剪线钳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明日香弦鸣迅速展开了拆弹行动,这批C4的结构比楼下那批构造复杂了很多,陷阱和烟雾弹层出不穷,更像是制造者研究时做的模型弹。
但是谁家模型弹里装真东西啊?
边吐槽边将别人精心构造的作品拆了个七零八落,在剪下最后一根线的同时,明日香弦鸣听到了卧室方向传来什么东西沉重的落地声。
莫非诸伏伊达那边出什么事了?
黑发绿眸的女性迅速赶到卧室门口,房门被推开,猫眼警校生与一位老年男性双双倒在地上,伊达航压制着老年男性,三人彼此缠斗,争抢着炸弹的控制器。同时,角落里还有一位昏迷的小女孩。
明日香弦鸣想也没想,一脚踩在了老人握着控制器的手腕上,恰到好处的用力作用在腕管中的肌腱上,强迫肌肉舒张,那人发出一声痛呼,控制器脱手而出。
微微弯腰,明日香弦鸣捡起控制器,两位警校生不再投鼠忌器,很快制服了外守一。
诸伏景光与当年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展开了对话,身型魁梧的伊达航无言地陪伴着他。明日香弦鸣没有介入他们的对话,只是走到墙角观察着女孩的情况。
中迷/药导致的昏迷,好在用量不大,某些不懂医学的犯罪分子为了保证受害者全程无意识会使用过量的药物,严重者造成呼吸抑制或者呕吐物倒流入气管窒息。
伸手将小女孩抱入了怀中,明日香弦鸣询问那边的交涉是否结束,诸伏景光点头表示他们可以走了。
之前已经报过警,不远处传来警车的呼啸声,明日香弦鸣率先带着小女孩下楼,两个警校生则押送着炸弹犯跟在后面。
“现在几点了?”
被毛巾捆缚住双手的老人忽然问。
猫眼青年抬眼看表,“下午四点二十九分。”
“对不起了孩子,我去那个世界向你父母道歉。”
老者以一种不符合他衰老年纪的力量和速度挣脱了诸伏景光的束缚,向楼上冲去。
明日香弦鸣眉头微蹙,将孩子随手塞进旁边的伊达航手里,迅速追了上去,诸伏景光跟在她的身后。
那可恶又可怜的凶手跪倒在卧室门前,与卫生间门口相对的地方。
“你在等待爆/炸吗?“
黑发绿眸的女性歪着脑袋,观察着面如死灰的凶手。
白发苍苍的老者没有回答她,只是闭上了双眼,衰老的脸上皱纹纵横。他倒在地板上,不像一个人,倒像是一块死气沉沉的树皮。
明日香弦鸣旁听了他们的对话,推测出事件的始末,却更为侦探世界荒谬的宿命感到迷惑。
人们不为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所困后,反倒囿于自己的执念,死亡依旧在这片没有战火的土地上不断重复,历史一次又一次轮回。
“是因为失去了很重要的人过于难过,还是发现自己多年的坚持都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上感到挫败?”
她像个天真又残忍的孩子,围在老人提出疑问,同时也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