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猫儿。
宇智波斑有些心虚,动作却稳如老狗地把半截子布料放在了榻榻米上,握紧的拳头抵在嘴边,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
“起床了。”宇智波斑说。
小姑娘往被子里拱了拱脑袋,“冷,不想起床。”
“不愿意起床的话。”宇智波斑挑了挑眉,纯正的黑色瞳孔看着小姑娘,被裹在皮革手套里的手指活动了几下,“我不介意代劳。”
“可能会粗暴一些。”宇智波斑活动着空着的手。
小姑娘头上的呆毛甩了甩,不情不愿地动了动。
宇智波斑缓缓地起身,拿着手里的半截子布料走出了和室。
纸隔门‘咔哒’一声被关上,浅金色的阳光泼到了角落里,细腻的灰尘粒子起起落落。
门外被霜雪淹没的世界一片洁白宁静,堆满霜雪的苍松溢出清脆的绿意。
小姑娘睡乱的头发罕见地到处乱翘,宽松的睡衣懒懒散散地耷拉在肩头上,没精打采的样子像极了犯困的猫咪,站在舆洗室的镜子前刷刷刷地洗漱。
换完衣服从舆洗室出来后,宇智波神奈看到了玄关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能出发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抬了抬眉头,“我记得今天是忍者学校的期末考。”
宇智波神奈猫猫点头,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眼角泌出晶莹的眼泪花花,“我要考倒数第一。”
宇智波斑眼角抽搐了一下,不能理解明明能考顺数第一的学霸为何要考倒数第一。
小家伙虎着一张脸告诉他,“能正确避开一切正确答案才是学霸的最高境界。”
考零分,也是一门学问。
宇智波斑:“……”
行吧,你高兴就好。
宇智波神奈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养闺女又不是养牛蛙,并不需要小姑娘门门考第一来给他长脸。
宇智波斑看了一眼小姑娘裸露在空气里的脖子,纤细白皙,仿佛易碎的陶瓷娃娃,男人动作微微一顿,片刻之后转身走进了屋内。
片刻之后,缓慢钝重的脚步声响起,宇智波斑重新走了出来,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看到了对方手里的红围巾。
宇智波斑把围巾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围着对方纤细的脖子饶了两圈,围巾厚实温暖,把纤细脆弱的颈脖连同要害一起遮掩得严严实实。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把小小一张脸往厚实柔软的围巾里埋了埋。
“出门了。”宇智波斑说。
小姑娘哒哒哒地跑出了玄关,动作熟练地把手放在了伯父的手心里。
临近年末,春假期会有一次期末考试,以笔试为主,辅以忍术的实际应用与操作。
冬季里的教室里浮动着寒凉的气息,伏在枝头的乌鸦振动起漆黑的羽翼,从树梢扑簌簌地抖落下一大片碎雪。
阳光兜头倾泻而下,涂抹在玻璃窗上霜雪开始化开,被冰封的窗户被掀开一角。
雪白的纸张像是翩跹的雪片一样被翻动,哗啦啦的声响像是秋季被风吹动的叶片,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像是被翻动的草丛。
宇智波神奈拿着笔,歪着脑袋,盯着印满试题的试卷上。
“怎么了,神奈同学?”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
宇智波神奈抬头看了一眼监考老师,眼睛平淡无波地开口,“我很好,没有事。”
监考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尽快答题。
小姑娘瘫着一张脸看着桌面上摊开的试卷,眼皮耷拉下来,心说没事儿才怪嘞。
眼角余光督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同期同学的试卷,托宇智波一族优秀的眼力的福,宇智波神奈把上面的试题和字迹都看得清清楚楚。
基本的忍术常识和查克拉运理论基础,以及印的辨认。
难度适中,选题严谨,不会超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具备的知识储备范围,也不会过分简单敷衍。
小姑娘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的试卷上。
——坐标系数和空间量算分析。
这分明就是两套卷子,差别待遇。
——她怀疑自己被穿小鞋了。
并且她有证据。
至于给她穿小鞋的人是谁。
宇智波神奈抬起眼睫,目光在脸色不自然的老师身上一闪而过。
不作他想,别说木叶,放眼当下,整个忍界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玩意儿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某某家族的白毛二当家,木叶隐村著名的二把手,千手柱间专属的文书顶缸小王子。
宇智波神奈一目十行地掠过上面的试题,循着题目的痕迹一路往下,手里的笔转了几圈,手指灵活,普普通通的一只铅笔硬是在她手里给转出花儿来。
——时空间忍术。
没有写轮眼,也没有特殊血继界限,要掌握时空间忍术只能走一条寻常忍者没走过的路,天马行空的想象,在实践中捕捉一切可能性的理论,再用实践完善理论,再以更完善的理论指导实践,得出空前绝后的结论。
宇智波神奈掀了掀嘴唇,这俩不愧是兄弟,当哥的使劲儿地耍流氓,当弟弟的说大哥的想法不切实际净说漂亮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也在耍头脑的流氓。
如果连想都不敢想的人,怎么会进行实操?这世上怎么会诞生出飞雷神之术?
——呵。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无缘不来,无债不来。有些人,表面上是谨慎小心的合理主义者,实际上一颗白毛脑瓜子里想的东西比谁都大胆。
手里的笔越转越快,笔杆在空气里拉出一道道残影,‘啪’的一声轻响,笔杆打在柔软的指腹上。
宇智波神奈转笔的手停了。
看来是准备进行飞雷神二段开发。
说起来,那个半成品的降灵术也差不多要成功了。
宇智波神奈用拿着笔的手托着腮帮子,瘫着一张脸看着摊在桌面上的试卷,募地想到千手扉间最近在研究的术。
比起恐山的市子的降灵术,那种程度,即使成功了也是半吊子的降灵术,一个不小心,随时都有暴走的风险。
讲台上心虚的一批的监考老师狗狗祟祟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眼瞧着小姑娘的笔转了又停,停了又转,来来回回好几轮,打了个哈欠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始做题。
监考老师松了一口气,这差事真的不是人干的啊,扉间大人。
小姑娘拿起手里的笔,无论是心态还是握笔的手,都稳如老狗地开始答题。
不要以为你把题目难度拔高了,就能阻挡我考零分的决心。
小姑娘拿着草稿纸开始演算,力求每一道题完美避开正确选项。
下课铃打响过后,宇智波神奈头上那一撮小呆毛一晃一晃的,张嘴吐出一口朦胧的雾气,打着哈欠跨出了教室门坎。
负责收卷的监考老师抱着一大迭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