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她也没有必要和她产生所谓的母女之情。
宇智波神奈原以为那场兵荒马乱的大闹应该被淹没在一千年的时间里,但是自己的记忆力出乎意料的好,又或者记忆本就是奇怪的东西,随时有可能在不经意的时候从脑海深处里冒出来,刻意去思考,反而不会得到太多的回忆。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什么,血亲的爱,从来都不是她渴望的东西。
“这是理所因当的。”宇智波斑轻声说。
宇智波神奈眨了眨眼睛。
但她并不讨厌。
“我很开心。”宇智波神奈轻声说,脸颊不自觉地浮现出温和的笑意,“我很幸运能生在这里,成为你们的孩子。”
平安时代的她可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麻仓叶王的诅咒而沾染上他的因果和力量,拥有和他一样的能力,也没不会想到,从来没渴望过的东西,会擅自跑到她手里。
揉她头发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一点,小姑娘的头顺着那力道一歪。
重新把脑瓜子正回来的小姑娘意识到,她的伯父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就类似于害羞的那种不知所措。
宇智波神奈摸了摸自己的小脑瓜,空气里溢出短腿狐狸们柔软的呼噜呼噜声。
宇智波神奈觉得自己和二十五号挺有缘分的。
麻仓叶王是在长德元年(995年)七月二十五号捡到的她,跟着麻仓叶王调任出云的时候,是在十月的二十五日,几年过后的正月二十四日,她和两面宿傩在平安京西边打起来,一直打到了第二天早上的凌晨,黎明即将要刺破长夜,这么推算下去,加上咒术界相关记载的左证,她死在正月二十五日。
麻仓叶王死后,麻仓家销毁了大量麻仓叶王留下的典籍和记载,连同‘麻仓奈奈’的一切也被封在了叶王堂里,五条家估计不大想承认那一代的六眼是被麻仓叶王教养长大的,还被冠以五条家之外的姓氏,相关记载也就能删则删。
御三家的卷宗里有相关记载,平安京曾经大修过好几次,时差最近的两次,分别在长保年间和宽弘年间,大多数记载只会粗略地把这两件事情揭过去,简单概括为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大闹平安京和阴阳师镇压疯魔的大阴阳师麻仓叶王。
后者的麻仓叶王单枪匹马拆了将近半个平安京是板上钉钉的事,前者明面上说是两面宿傩给闹的,实际上是她和两面宿傩一起给闹的,严格来说是他俩一起拆了西边的平安京。
据说六眼的先祖菅原道真跟二十五这个数字也挺有缘的,生于承和(845年)十二年六月二十五日,延喜元年(901年)一月二十五日被贬于大宰府,延喜三年(903年)二月二十五日死于大宰府。
这都什么几把缘分。
槽点满满。
不管宇智波神奈愿不愿意,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号都会如期到来。
十二月二十五号的清晨,世界淹没在一片雪白之中,缀挂在屋檐底下的冰冷迸发出耀眼的金辉,风裹着细软的碎雪,洋洋洒洒地落下。
二十五号的生日,宇智波神奈还是没想到她要什么,但是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项链的款式很简单,单纯的是用一条暗红色的细绳串联起一颗蓝色的结晶,约莫是嫌弃这样太单调,又串了两颗漂亮的珠子上去。
那是块小小的查克拉结晶是蓝色的,和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一样的蓝色。
头顶的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澄澈,云层洁白无暇,金色的阳光顺着间隙洋洋洒洒地落下。
宇智波神奈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眨巴了一下眼睛,盯着那块小小的结晶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猫儿。
末了小姑娘抬起头来,“我很喜欢。”
被宇智波斑把脑袋摁了下去。
怎么说呢?
好像是……有点害羞。
原来你是这样的伯父。
被摁了小脑袋的小丫头想。
挂在脖子上的蓝色结晶晃了两下,晃出晶亮的光泽来。
那是在无比漫长的时间里,她收到的美丽色彩。
第055章年末
「我现在知道了。」
◆◆◆◆◆
如果要问一年之中什么时间最忙,一千年前的麻仓奈奈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正月前后。
旧历的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宫中会在庭院的正中心,用朱红色的横木搭建一个祭台,祭台的四周会点起明亮的篝火,。
空气里浮动着冰冷的寒气,滚烫的火星迸溅的声音和温暖的鼓乐声交织在空气里。
厚重的乌云笼罩了天皇居住的大内里,细小朦胧的雪点洋洋洒洒地坠落,温暖的灯火在酒水之中晕开。
每年的除夕夜,宫中都会举行一次驱鬼仪式,顾名思义,祛除邪魔与灾厄的仪式。
除夕的前后,阴阳寮就陷入了一种仿佛无穷无尽的加班模式,除去年末要筹备的驱鬼仪式和大扫除之外,还有新的一年各种各样的祭典筹备、每个日期都需要占卜的吉凶,以及制定新的一年日、月和五星纪日的历法。
新的历法制定完成之后,还需要进献给宫内。
这原本是麻仓叶王的工作,麻仓叶王之前则是阴阳寮的天文博士的工作,因为麻仓叶王在天文和占卜方面无人能及的造诣,这件事情顺理成章地落到了麻仓叶王身上,阴阳寮有了新的天文博士之后,工作兜兜转转又落回了天文博士的头上。
居住在平安京那几年,在每年这个时候加班加到手软脚软宛若身体被掏空是常态。
宇智波神奈由衷地感谢木叶没有类似的部门,她也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去任何一个部门上值。
小姑娘摸着夏油狐狸的脑袋,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劳动就是狗屎’的时候,夏油狐狸的表情和内心一度都很复杂。
夏油杰有个学弟,学弟也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对全年无休的社畜来说,堪称是金字名言的话来。
这样一句话从饱受过无休止的加班摧残的社畜嘴里说出来不意外,但在一个连十岁都没有的小丫头嘴巴里说出来就很有问题了。
小姑娘老气秋横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脑袋,坐在玄关的地板上穿好鞋子,鞋尖在地面上敲了两下后,反手把狐狸拎起来塞进了背后的兜帽里。
狐狸扒拉了两下帽沿,好不容易那脑袋扒拉出来。
纸隔门哗啦一下开来,哗啦一下关上。
天空堆满了灰蒙的云雾,像是一大片挤在一起的灰扑扑的棉花,层层迭起的瓦片上堆满了素色的白,柔软的积雪填满了街道的角角落落。
宇智波神奈张开嘴巴,朦胧的雾气从口腔里哈出来,柔软得像是一团棉花糖,又像是浮在天边的云朵,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