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隔了好几家店铺,店家并没有注意到动静,擂鼓似的脚步声一路狂奔到店门口的时候,掀起剧烈的罡风,掀翻了门口的广告牌和遮阳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着空气。
“真希!快点!”
宇智波斑老远看到了黑白两色的的东西狂奔过来,圆滚滚的身体用现代人的话来说,有些……萌。
青年捏着纸张的手指顿了顿,心说上野动物园的熊猫跑出来了?
“我,知道了!”
回答对方的女声掷地有声,而后就是一杆破空而来的雉刀。
空气被锋利的刀刃撕扯得呜呜哀嚎,金属的刀身迸射出刺眼的银华,对方的准头非常不错,刀锋擦着他的头顶过去,带起的锋芒割断了几缕发丝,精准地命中目标。
钝器没入肌肉的嗤声响起,浓重的恶臭味扑到了鼻尖,空气里掀起狂暴的风浪,直挺挺的枪杆插到了不远处的路面。
宇智波斑跟没事人一样低下头,继续翻动手里的册子,书页里夹着的浅草寺的宣传海报掉了下来。
“有人在这里!”鼻梁上架着眼镜的女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
青年的眉头蹙了起来,弯着腰把掉在地上的旅游海报捡了起来,抖掉了上面沾上的沙土。
“大芥!”
饭团馅料的名字。
被雉刀命中的东西并没有死,咒灵的身体结构和人类的不一样,这只咒灵更是特殊之中的特殊存在,在被飞过来的雉刀命中的瞬间移动了自己的咒力核心,任由刀刃切掉了不致命的位置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强烈的剧痛席卷上咒灵的大脑,歇斯底里的哀嚎瞬间撞在人的耳膜上,像是锈迹斑斑的钝刀在磨砺玻璃面一样,格外刺耳。
从剧痛里缓解过来的诅咒用仅剩的肢体捂住被切开的伤口,像是受惊的野狗一样呜咽着,视线四处乱飘,目光最后落到了在场毫无咒力的人身上。
发梢支棱的青年姿态放松地坐在遮阳棚下的椅子上,手里还捏着东京旅游局印发的旅游宣传手册,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似乎连看到诅咒的能力都不具备。
等级越是高的咒灵越是狡猾,越是懂得人质的重要性,坐在对方身边的女孩浑身上下都翻涌着强烈的诅咒气息,像是占山为王的野兽,每一根发丝都写满了不好惹。
惊慌与恐惧的心情压迫着咒灵的神经,非人的生物下意识地认为这个没有咒力的人类是现场最好搞定的那一个,求生的意志瞬间拉满,咒灵顾不上淌血的伤口,张开黏腻的触手便朝对方扑了上去。
意识到咒灵要做什么的女孩下意识地呼喊同伴,“棘!”
身后的男孩拉开厚重的衣领,口中却没来得及吐出任何的音节。
深深没入地面的刀刃被拔起,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长刀旋转出漂亮的刀花,单薄纤细的枪杆重重地砸在咒灵的面门上,结实的力道直接把咒灵原本的姿态砸得变形。
哀嚎嘶哑得像是破风箱的嗡鸣,禅院真希隔着咒具眼镜镜片的眼睛看到了毫无咒力的青年单手握起雉刀的枪杆,刀锋没入咒灵的头部,干脆利落地往前一推,咒力的核心被刺破,腥臭的血液泼溅了满地,像是颜料桶被打翻一般。
咒灵被咒具本身附带的诅咒祓除,空中消弭的身体像是一点点熄灭的火花,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极具力量感的动作和爆发力,比之被咒力强化过肉||体的术师,丝毫不逊色。
雉刀的枪杆在青年手里旋转了一周,反手被扔回了原主人手中。
宇智波神奈恰好炫完了最后一口冰淇淋。
宇智波斑随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旅游宣传图册,脚下迈开步伐,“走了,去下一个地方。”
他记得隔壁街有一家宇智波神奈念叨过的蛋糕店。
宇智波神奈把手里的勺子扔进杯子里,从椅子上跳起来,迈着比宇智波斑短上不少的小短腿,哒哒哒地跟上青年的步伐。
禅院真希还没有从此前的震撼场面反应过来,耳畔便传来胖达絮絮叨叨的声音,“那不是悟的……”
“大芥。”这是狗卷棘的声音。
禅院真希才意识到对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白毛,并且还是上次和自己的妹妹起过冲突的小白毛。
走在前方的青年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跟上来的小白毛将手塞进了对方的手里,青年顺理成章地牵着人走,动作无比自然,仿佛重复了无数次。
“你走慢点。”宇智波神奈撅着嘴巴,甩了甩手。
青年顿了顿,松开了小白毛的手,直接在大街上蹲了下来。
小白毛拨开青年背上刺啦啦的头发,抱着对方的脖子慢吞吞地爬上了对方的脊背,青年托着小姑娘的膝弯站起身。
禅院真希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她认出了对方鼻梁上的东西是副和她的眼镜一样的咒具眼镜。
一个连咒灵都看不到的青年,一个天生六眼,明显有着立于咒术巅峰术式的小白毛,在咒术家族的眼中,这两种人应该是毫无关联,可惜眼前的光景却偏偏融洽得很。
离开眼镜的视线看不到咒灵,也看不到诅咒的污秽,只剩下地平在线背着女孩的青年。
禅院真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耳畔回荡起了不存在的呵斥声,心中咀嚼着亲生父亲对自己流露出来的排斥与厌恶。
九月份的夏季,处于末尾的盛夏显得有些苍凉。
第132章过隙
「此间出现的第二个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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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咒术高专,全名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对外以宗教系私立学校称呼,对内其实是专门教授诅咒的地方。
在历史悠久上,不如远在有‘咒术圣地’之称的京都的咒术高专,在地位上却又显得更加特殊,一方面,是天元所在的薨星宫结界的所在之地,另外一方面,集结了大量不服从咒术家族管教的叛逆子弟,以及出身普通人家庭的术师。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无论是在普通人的认知里,还是在术师看来都显得非常骇人惊闻。
比较行事作风谨慎的七海建人,五条悟乐得将死而复生的宿傩容器放出去吓唬年纪一把的老人家,半点担心学生会被这群恼羞成怒的老头暗杀的担忧都没有,反而乐得手舞足蹈、
从高专时期就饱受这位不靠谱的前辈折磨的七海建人瘫着一张脸,耳畔萦绕着这对活宝师生讨论如何解决全球变暖问题的声音,讨论到后边,这俩人直接手舞足蹈起来,内心平静到毫无波澜,捏着报纸的手往上抬高了一点儿,大有逃避人生的意思。
抬高的手臂动作顿了顿,眼镜下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视线隔着间隙停顿在坐在沙发上的长发青年身上,对方穿着一件宽松的红色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