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虎杖悠仁身体的蓝,这会儿还能睁着眼睛没直接趴下已经算不错了。
捅入掌心的棍子被拔出来的时候,没能适应高空和现在的位置,差点从玻璃面上摔下去,好悬被宇智波神奈拽住了裤腰带。
午夜的风呼啸着穿过焦黑的街道,顺着倾斜的大楼升到半空中,而后掀开男孩额前的头发。
男孩被拎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抖着嗓子开口,“我是不是……差点把你杀了?”
他没敢看宇智波神奈的脸,那张漂亮的脸被人划的乱七八糟,皮肤被切开,地下的肌肉翻出被翻出来。
宇智波神奈一手拽着虎杖悠仁的裤腰带,空出来的手在自己的脸庞上摸了一把,被切开的皮肉愈合之后,残留在皮肤表面的血迹被抹开,不但没有抹干净,反倒像只脏兮兮的小花猫。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宇智波神奈松开拽着虎杖悠仁裤腰带,失重的感觉涌入大脑,男孩的身体顺着地心引力下坠,堪堪要摔成肉泥的时候裤腰带一紧,被人像只小鸡仔一样拎在了看空中。
紧接着又被“啪叽”一声扔在了地上。
街道的路面还散发着焦黑的气息,视野里的电线杆东倒西歪。
“需要我安慰你吗?”
宇智波神奈站在虎杖悠仁头顶,弯下腰打量着对方有些呆滞的脸。
意识到什么的虎杖悠仁顿了顿,五指深深陷入焦黑的瓦砾砂土之中,眨眼的功夫便翻身爬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宛若上了发条的木偶。
“……我知道了。”虎杖悠仁轻声开口,像是在回答宇智波神奈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安慰的话……我回来再听可以吗?我现在要去战斗了。”
声音虚弱得像是在祈求,又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脸是笑着的,但是比哭的还难看。
宇智波神奈撇了撇嘴,在对方迈开脚步的瞬间,一巴掌扇到他的粉毛脑袋上去,力气之大直接把人的脑袋打歪,对方整个人直接踉跄了一下。
虎杖悠仁被打了个懵逼,抬起自己的粉毛脑袋,眼神里带着清澈的愚蠢。
“别哭丧着脸。”明明是个子矮的那一个,宇智波神奈却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米七三的虎杖悠仁,一米六的身高两米八的气场,“杀我?就凭你?”
“全盛时期的宿傩要做到这件事也得花上不小的力气。”
“五条悟就是这样教你的?”
宇智波神奈伸出手在虎杖悠仁的额头上戳个没完,戳得对方的粉毛脑袋想小鸡啄米一样点个没完,一边戳一边说个没停。
“你身体里的王八蛋本身就招人嫌。”宇智波神奈越想越气,上头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你哭丧着脸想要膈应谁?”
宇智波神奈一边说一边戳虎杖悠仁的脑袋,虎杖悠仁像个棒槌一样站在原地任由她戳,好不容易等她戳够了,男孩的额头已经红了一大片。
虎杖悠仁的粉毛脑袋耷拉得更低了,抿着嘴唇不说话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做什么?”宇智波神奈顺杆子往上爬,用那双猫一样漂亮的看眼睛瞪他,理直气壮地开始趁火打劫,“你要用你的钱包来抚慰我被宿傩摧残的心灵。”
言外之意就是她未来好长一段时间的甜点开支要算在虎杖悠仁头上。
虎杖悠仁看着宇智波神奈瞪眼睛的模样,蓝汪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莫名想到饿了就理直气壮要罐头和猫条的猫咪。
如果是夏油杰或者伏黑甚尔在这里,登时就能反应过来这厮是在趁火打劫,无理取闹,打人的是宿傩,这账要算也是算在宿傩头上,轮不到虎杖悠仁。
还“被宿傩摧残的心灵”,究竟是谁摧残谁都还没有个定数,反正这件事情放在她身上绝对不存在。
可对方是虎杖悠仁,反应当然只有点头点头再点头,老实巴交的粉毛高中生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全部身家卖了出去,并且心甘情愿。
“我衣服坏了。”宇智波神奈拎起破破烂烂的裙摆。
底下穿了安全裤,打起架来并不影响,可是衣服破烂成这样,肯定没法再穿。
好气啊,都是宿傩的错。
“我赔你。”
“我肚子饿了。”宇智波神奈顺杆子往上爬。
“我……等我把五条老师救出来……”
话一落音,虎杖悠仁就被猫瞪了。
虎杖悠仁顶着巨大的压力和内心的谴责开口,“对不起,等我救出五条老师,我一定会赔你衣服和吃的。”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宇智波神奈恨不得踹他两脚,“速度滚蛋!”
别耽误她吃饭!
虎杖悠仁麻溜地滚蛋了,还是边滚边喊的那种,“我一定会回来的!”
宇智波神奈隔老远都能听到虎杖悠仁那把大嗓门。
宇智波神奈掀了掀嘴唇。
缱绻的晚风掠过焦黑的土地,卷起稀碎的灰烬抛入上空。
鞋底碾磨沙砾的沙沙声传来,冰冷的寒气溢出空气。
转过身去的时候,她看到了表情阴沉的里梅。
“麻仓奈奈。”里梅的语气冷得几乎要渗出冰碴子来。
“今晚上的天气很适合散步。”
宇智波神奈弯弯眼睛,笑得人畜无害。
“你总是仗着宿傩大人对你的喜爱僭越。”孩童稚嫩的眉心绞在一起,“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宇智波神奈抬了抬头。
“人对喜爱的表达方式多少会有点不同。”女孩的眉眼带着笑意,轻声开口,“我不否认宿傩对我的「喜爱」。”
喜欢一只猫,喜欢一只狗,喜欢蛋糕,喜欢天上的云,喜欢水里的鱼,这都是「喜爱」。
爱猫人士喜欢猫,爱狗人士喜欢狗,变态杀人魔喜欢杀人,这个世界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喜爱」。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不能相通。”宇智波神奈说,“我想你知道这个,就像万爱宿傩,宿傩对她不感冒一样。”
“可没有什么规定是说我非得回应宿傩的「喜爱」。”
对于宿傩对她的「喜爱」究竟是什么,她毋需要多想,也不必太过清楚,那始终是宿傩自己的事情,并不影响她讨厌宿傩。
风在两个人对视的间隙里淌过,歪歪斜斜插在沙砾和灰烬之中的电线杆嘎吱一声歪倒下来,摔倒在地面的瞬间扑开大片的尘土。
里梅的眼皮瞌上又撑开,再次睁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虽然算不上阴沉,但也算不上难看。
“我不会对你动手。”里梅看着她。
——你是宿傩大人的东西。
印象里的宿傩并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连里梅对此都要小心谨慎对待。
——如果要杀,也得由宿傩大人本人来杀,擅自动手只会徒增大人的不快。
这是里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