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庭院里的气氛像是结了冰似的冷。
“真是难为你们大冬天的好一顿折腾了。”
宇智波神奈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被浸湿的嘴唇。
“少装腔作势,你已经……”
筵席下,脾气暴躁的武士直接掀了桌子,精致奢侈的菜肴洒落一地,昂贵的瓷器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中毒了?”
宇智波神奈慢条斯理地捏起漆红的餐具边的筷子,直戳桌面上最豪华的那道刺身。
人类被分为三六九等分,食物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东西,却总是被位于社会阶级金字塔顶端的人类忽视掉。
如果没有吃完,筵席上的菜品都要被倒掉,与其就这么进泔水桶,还不如进她肚子。
即使在吃不饱的饥荒年间,奢侈铺张的筵席依然贵族间常见的景象。
“我吃过比这更毒的东西。”
这世间没有比「剧毒·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血肉更毒的东西了。
花落音的瞬间,庭院里该抽苦无的抽苦无,该抽武士刀的抽武士刀,白昼的日光映在冷兵器冰冷的金属表面,爆溅出来的冷光晃得人眼花。
血浆接连从切断的血管里飙溅出来,染红了大半个庭院。
继室之子跌坐在地,直到他的家臣统统倒在血泊里,空气里溢满了铁锈的气味,胃酸翻涌顺着食道上涌。
受惊的世子顾不得被血污了的衣袍,从地上爬起来,像是受惊的羊羔一样朝着大门逃窜出去。
无人再打扰宇智波神奈进食,她捏着手中的筷子,不徐不疾地在一片血腥中间进食。
跪在筵席边上的侍女将头深深地埋进地里,弓起的脊背战栗个没停。
把筵席上的事物消灭干净后,宇智波神奈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越过匍匐在地的侍女,不徐不疾地迈开脚步走向大门。
从血腥的筵席里逃出来的世子本能地往母亲居住的院落里跑去,像是受惊的雏鸟似的,急迫地想要躲进母亲的羽翼下。
寝殿的香炉点燃了昂贵的熏香,无论如何也遮不住染血的衣料裹挟来的铁锈味。
“母亲!母亲!”
踏入寝殿后的世子难掩惊慌。
继室夫人被儿子这慌忙无措的模样吓得惊了,急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出什么事情了?”
她的儿子本该在筵席上!
“那个女人是……妖魔!”
世子抱住恐惧到疼痛的脑袋缩在角落里,像是受了惊的鹌鹑似的。
“妖魔吗?”妖魔带笑的嗓音从屏风后面传来,“真是让人怀念的称呼。”
“当真是大胆!”继室夫人不自觉地捏紧手中的扇柄,怒斥突然闯进她寝殿里的不速之客,“你可知这是大名的同胞兄弟?!”
“此举是对大名莫大的不敬!”继室夫人强行将心中的战栗压制下去。
“那老头年纪一大把还有播种的能力么?”
宇智波神奈掀开薄薄的帷幕,渡着步子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她旁若无人地从继室夫人的面前走过,掐着世子下巴把人拖了过来,差点给人掐断气。
“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唇角上扬,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戏谑,眼中的光芒像是能刺破世间一切谎言的尖刀一样,直直戳进人的心里,“我多的是办法验证。”
“届时,你的儿子还会是「大名的同胞兄弟」吗?”
啪嗒一声,继室夫人手中的折扇摔了下来,曳地的长袍堆栈在地板上,像是含苞的花朵。
宇智波神奈瞥了这个美貌的女人一眼,蓦地松开了手。
熏香的气味从香炉里飘出来,从束缚里逃脱出来的世子剧烈的咳嗽声在寝殿里断断续续地响起。
“为什么……”跌坐在地上的继室夫人颤抖着嘴唇,声音断断续续。
“你想要你的儿子执掌权柄,不惜把木叶和云隐忍者卷进来。”宇智波神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赌输了很正常。”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不应该是这样的!”心理的防御被摧毁的继室夫人突然拔高了声音,瞪大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忍者不是工具吗?工具杀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具备了一定得政治经济独立性的木叶不是好的工具,势必会威胁到她儿子未来统治这个国家,所以必须打压,当然,如果能抹除掉就最好了。
除掉了远在雷之国的先夫人的儿子,抹去了威胁还顺手打击了木叶,她的儿子统治这个国家,便不会再有阻力。
可这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的秘密被发现,她和她的孩子的荣光也会不复存在。
“你说的没错。”宇智波神奈笑了,温和的嗓音说出冰冷的话来,“所以我杀掉你和你的儿子是正常的事情。”
——成王败寇。
泪水从继室夫人眼眶里涌了出来。
当然只是吓唬继室夫人而已,因为事先和大名有过「束缚」,所以这两个人必须被活着送到大名府去,由大名处置。
大名特地派遣了原本驻扎在大名府的武士前来押送,曾经尊贵的继室夫人和大名世子被扒下了华服,拆去了首饰,被丢进了肮脏的囚车里。
年少时产生的憎恨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而是烧得愈加旺盛,年轻的大名有意将两个人对他的恶行公之于众,特意嘱托押送的武士就这么把人押送到大名府。
黑压压的天空里飘来白色的雪点,又下雪了。
白茫茫的雪原像是一张没有褶皱的白色地毯,关押罪人的囚车碾过积雪,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没过多久便被落下的积雪掩埋。
需要被解决的只有世子府邸里的家臣、流浪武士和流浪忍者,被煽动的平民则由木叶的忍者和大名府的武士去控制。
前者由宇智波神奈亲自解决,后者则由在编的忍者和武士去解决,宇智波斑只需要调度木叶的忍者,这座人形自由炮台难得没有起到武力用处。
宇智波神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宇智波斑眼睁睁地看着宇智波神奈托着腮,像只鸵鸟一样在雪地里蹲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头顶就堆满了细碎的雪花。
“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吗?”宇智波斑蹙眉。
“我好像忘了什么。”宇智波神奈一本正经地说。
宇智波神奈想了半天,宇智波斑就陪她杵了半天,乌黑的发梢挂上了柔软的雪点,立在雪地里活似一棵松树。
好一会儿过后,宇智波神奈终于想起来了,拽着宇智波斑的手就往雪地里跑。
雪地里的路不好走,宇智波斑陪她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宇智波斑顿了顿。
宇智波神奈晃了晃他的手。
宇智波斑蹙眉,觉得这家伙好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