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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海城经历过日本鬼子入侵时的暗黑时期,听过无数次警报声不断的炮火连天,见过封锁抓人混乱不堪的街景……………
但更多的血腥场面都是在报纸上看到的,隔了张报纸的距离。
像现在这样近距离面对真刀真枪大混战的情形,她是第一次遇见。
有拔刀的,有拿棍的,还有持枪的。
有人被砍伤了手脚,有人被打中了胸口,鲜血直流,呼天抢地。
赵之敖把她护在身后,快速将她塞进车里。
下一瞬,他拔出枪,冲了出去。
场面太乱了,林遇梵根本分不清都是些什么人,只看到赵之敖想要跑去救季书宽,但被混乱的人群给阻隔了。
而沈特和炳哥等人也已经冲到前面。
有人大声喝止:“都住手!不要打了!”
“都是自己人,不要开枪!”
沈特大喊:“这里是赵之敖赵老板,大家先停下来,冷静一下,叫你们的头头出来说话!”
场面乱哄哄的,但渐渐没了枪声,也没了嘶喊声。
赵之敖在跟一个光头佬斡旋,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光头佬从一开始的情绪激动,慢慢稳定下来。
没多久,她看见赵之敖大步流星走过来,林遇梵惊讶发现,他手臂在流血,他也受伤了。
林遇梵赶紧下车:“你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
赵之敖见妻子眼里泛着泪光,忙安抚:“我没事,皮肉伤,你先回去,我留下来帮忙处理事情。”
林遇梵认真看了看他的手臂,是从后面被插了一刀,伤口不算深,但在潺潺流血。
“你先包扎一下。”
“我不要紧。季书宽可能不行了。”
林遇梵问:“要不要马上送他去医院?”
赵之敖轻声道:“还没协商好,不让走。”
但,林遇梵从他眼中看出了三个字:不着急。
拖延点时间,季书宽会死的更透。
林遇梵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被赵之敖催促着,先坐车回家去。
坐在车上,林遇梵慢慢冷静下来,她认真回想刚才那个混乱的场景,赵之敖跑去救季书宽,他周围还有沈特炳哥等人,如果赵之敖受的是枪伤还能理解,但近距离用刀刺伤他,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炳哥根本不会让别人靠近赵之敖。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故意让赵之敖受伤的。
而且是受的轻伤,皮外伤。
可以撇清关系的伤。
再联想赵之敖一开始莫名其妙阻止她去鞋厂,随后熟悉港城街道的司机又在街上绕路……………
林遇梵狠狠挠了挠自己,如果他稍微暗示一下,她肯定会识趣不去的。
如此,他就不会因为担心她的安全而选择陪她去鞋厂,他也就不会受伤了。
想着想着,心底竟都是内疚。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季书宽死得透一点,不要枉费她男人的一番心血。
回到赵家花园,才下车,桂香就笑眯眯地来迎她。
“小姐,你猜谁来了?”
还惊魂未定的林遇梵哪有心思猜,她随口问:“喜姑来了?”
桂香笑着摇头,知道她家小姐肯定猜不出来,便道:“五爷五奶奶带着明哲来了。”
她五哥五嫂来了?
原来这就是赵之敖所说的惊喜?!
那确实是惊喜。
原本还带着点苦瓜脸的林遇梵,马上笑容展上脸庞:“他们怎么来了?几点到的?”
“一早就到了。姑爷安排人去接的,说要给小姐一个惊喜。”
一进屋,林遇梵就看到她五哥林遇武,五嫂戴茹音,正在和王君瑶刘芳坐在客厅聊天。
“五哥!五嫂!”
听见声音,林遇武回过头来,随即站起身:“六妹!我听说你去什么基金会上班了?”
林遇梵笑着解释:“是啊,在家闲得无聊,之敖给我找了份清闲工作。”
戴茹音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看来你还挺适应这边的气候,我看你脸色比之前要红润。”
“胖了吗?”
戴茹音摇头:“不胖。如果再胖点就更好了。”
说着,五嫂放低了声音:“胖点好怀孩子。”
林遇梵对于生孩子这事倒没什么想法,就算三姨太可能不是真的姨太太,那还有二姨太和四姨太,这么多年都没生出孩子来,那责任大概出在赵之敖身上。
这事她也没办法,便笑着转移话题:“明哲呢?”
戴茹音说:“景秀带着他看金鱼去了。”
等都坐下来聊天,林遇梵才知道,是赵之敖打电报让林遇武来的。
来之前,还帮他们把老五房的房产都卖了。
也就是说,赵彦晖回到海城,占不了赵之敖的半点便宜,只能自己想办法租房住。
刘芳在这里,大家也不好多去议论赵彦晖和祁云馨的丑事,林遇梵问五哥五嫂住哪间房?
王君瑶说:“后面小别墅二楼三楼都有闲置的空房,他们自己选了三楼的房间,之敖也不提前打招呼,上午关姐才让人收拾出来,幸好原本也不乱。”
聊着聊着,眼看马上要到吃饭时间,赵之敖和赵立翔兄弟两个都还没回来。
王君瑶让打电话去问。
林遇梵才偷偷跟王君瑶说,季书宽因为买卖鞋厂的事跟人起争执,双方谈判时,季书宽被洪门的人打了一枪,她和赵之敖去鞋厂刚好碰见了。
“赵之敖送他去了医院。’
王君瑶诧异得瞪大双眼,她抓着林遇梵小声问:“季书宽中枪了?这是打中哪里啊?“
林遇梵摇头:“不知道,我隔太远了,没看清,希望他没事吧。
王君?紧皱眉头:“想不到港城也这般乱。
林遇梵:“为了救他,之敖手臂也受伤了。”
“什么?”王君瑶吓得手都抖了,“之敖没事吧?你回来怎么不说啊?”
“他说没事,皮外伤,包扎一下就行。”
想起赵立翔也还没回来,王君瑶赶紧给儿子打电话。
打去办公室,才知道赵立翔和季书同一起去医院了。
“这兄弟俩一个样的,不是自己家的事,非得要去操这份心心。”这时候,王君?倒把她热衷于撮合赵立翔和季书的事给忘了。
林遇梵安慰道:“只是去医院看看,不会有事,妈你放心吧。
王君瑶摇头念叨:“季家也是,接连出问题,八成是祖坟不好。”
没等赵之敖兄弟,晚餐还是正常时间开饭。
吃了晚饭,林遇梵又把五哥叫到起居室单独聊了会儿,问他赵之敖电报上是怎么说的。
林遇武喝着桂香给他泡的毛尖,轻声道:“他说海城近期恐有战乱,让我把景华楼还有你们老五房的大宅给卖了,然后请我携家搬来海城,帮你们料理事务。”
林遇梵算算时间,这都是在赵彦晖回海城之前就安排好了的,所以就如她所料,这次赵彦晖和祁云馨的破事会东窗事发,都是赵之敖有意为之。
当即她也没说什么,只笑道:“五哥你来得正好,之敖那边你先别管,我这边急需要人帮忙。”
林遇武被他妹妹逗笑了,“什么你这边,他那边的,不都是你们夫妻俩的?”
林遇梵也笑,她解释:“不一样的。他那边大部分都是公司的事,我这边的都是我自己的私产。我买了一栋24户的楼房,还有一座荒山,未来还可能置办其他的产业,都需要人来打理。铁龙做事很可靠,但他没经验,暂时也担不起责任,你带着
他刚刚好。”
林遇武闻言,也很乐意,他之前不愿意来,主要就是不想给妹夫做事,有种寄人篱下之感。
给妹妹做事和给妹夫做事是完全不一样的,妹妹是自己人,他帮她打理产业,理所当然。
而且林遇梵才来多久啊,就买下一栋楼房和一座荒山,可见赵之敖这个妹夫没有亏待自家妹妹,他笑问:“赵之敖给你钱置办的产业?”
林遇梵也没埋没赵之敖的功劳,“买楼的钱不是,买山的他给了大部分。”
她把自己打算出售宜兰居的计划跟五哥详细说了,他五哥连连点头。
“这次我们坐的那艘轮船,二等舱里到处都挤满了人,船员说前一两个月都还很宽松,最近离开海城来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不止港城,还有南京,苏州,杭州,听说北边要打过来,有怕打仗的,有怕被共产的,有钱人逃的多。这些人来到港
城,先找地方落脚,之后肯定要想办法买自己房子的。所以你这栋楼,我觉得不要着急卖。后面会越来越贵。”
林遇武也是有远见的人,就是不知道上一世他选择回老家,最后结果如何?
兄妹?聊了一个多小时,林遇武才回房去了。
等五哥出去,林遇梵头靠在沙发上,脑子里一件件过最近发生的事。
如今赵彦晖已被赶走,季书宽要是也死了,那赵之敖赵立翔兄弟是不是算基本上安全了?
她之前曾怀疑谋害赵之敖的所谓当官的人就是季书宽,毕竟这人,非常的阴险。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姓熊的了。
这个姓熊的,是赵之敖合作公司的代表,只要不跟对方合作,应该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吧。
越想心越是淡定下来。
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她想起昨天在报纸上看到的纸厂出售广告,到处翻找,没看到报纸,又摇铃叫来桂香。
“昨天放这里的《港城早报》你看见了吗?”
“姑爷拿走了,应该在他书房里。小姐你要看吗?我去找给你。”
林遇梵吩咐:“把这几天的报纸都拿给我。”
桂香把报纸都拿了来,林遇梵认真翻看一遍,还是早报上那则纸厂出售广告最吸引她。
她把联系方式抄到本子上,等白天再打电话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赵之敖大概十点左右才回来,林遇梵听见汽车声响,就往楼下走。
走到楼梯口遇见赵之敖和赵立翔一起回来了。
见赵之敖手臂缠着绷带,她问:“你手怎么样了?”
赵之敖轻声道:“没事。”
林遇梵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季大哥呢?”
赵立翔赶在他大哥面前说:“季大哥出血过多,没救回来。”
哦。好消息。
死得好。
林遇梵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她看向丈夫,赵之敖低沉着脸,看不出表情,但她知道,他是高兴的。
夫妻两个默契地眼神交流着,彼此没说话。
赵立翔看在眼里,心里很是郁闷,他知道自己是电灯泡,便越过他们,独自上楼去。
站在楼梯口的林遇梵抬起头问:“你们都没吃饭吧?我让厨房把菜饭热一下。立翔你在哪儿吃?”
“不饿。”赵立翔快速回房去。
弟弟不饿,赵之敖也懒得管他,他饿了,他想吃。
“我先洗澡,让厨房热好饭菜端上来。”
站在旁边的关姐忙说:“我来安排。”
王君瑶听见声音也从楼上下来了,她得知季书宽不治身亡后,连连叹了好几声,叹气之余,态度也顷刻改变,她现在反倒担心儿子跟季书娉真谈上了。
季师长走后,季书宽理所当然成为季家的顶梁柱,他年纪轻轻在驻港办做副主任,以后应该还是有很大前途的。
现在季书宽一走,季家就季书同一个小小的报社编辑顶着,这季家闺女瞬间掉价配不上她儿子了。
也不是她现实,这样的亲家结了亲也不会有什么可帮衬的,反过来还可能韬他们赵家的光。
而且季家这祖坟可能还真不好,别最后连累自家儿子也出事才好。
想来想去,都不如再选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来得实际。
*
浴室里,林遇梵第一次帮他解衬衣扣子。
她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问:“缝了几针?”
赵之敖语气淡定:“十多针。”
“缝了这么多针?”林遇梵也没好说,你自己安排的人,下手怎么那么狠,只问:“疼吗?“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赵之敖脸上终于露出欣喜的微笑,“不疼。”
林遇梵笑他:“我看你还挺高兴的。”
除了心头大患,他当然高兴,赵之敖轻声道:“有人高兴,有人哭罢了。”
谁哭他不管,他也不会去可怜那些人。
林遇梵给他脱去衬衣,不脱衣服是完全看不出,他会有如此宽阔可靠的胸膛,那胸肌像阳光吻过的沙丘,线条流畅迷人,微微弹手的柔软,只轻轻触摸,就让人忍不住流连忘返,心跳加速。
但她还是忍住了,及时收回了手,去解他腰带的扣子,同时问:“肇事的凶手抓到了吗?”
“现场太混乱,跑了很多人,对方有枪的都跑了,警察也没办法。”
她帮他抽出腰带,“对方是什么人?”
“洪门的堂口,那个光头就是他们坐馆老大。”他牵住她的手,按在隆起之处,“受伤了,你帮我洗。”
他也有撒娇的时候。
林遇梵不愿意:“我都洗完澡了,别搞得我一身湿,你这只手又没受伤,我帮你脱了剩下的衣服,赶快自己洗。”
他咽了咽喉咙,哑着声音问:“谁搞得你一身湿?”
“流氓!”林遇梵笑骂了他一声,“那警署就不管了?“
“国民政府办事处逼着他们管,但英国佬也就敷衍敷衍,他们跟洪门的关系比跟国民政府还要好。而且两边闹事,都带了武器,也都拔了枪,你没打过别人,让警察怎么管?这事最后估计也就是不了了之。”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抓住,完全动弹不得。她不动,但有东西在她手里茁壮成长,快速自我膨胀,滚烫热辣。
“赶紧洗完了吃晚饭。”她提醒。
任她怎么说,但他就是不动,不让她走,她着急:“浴缸的水要满了。”
“我这儿也要满了。”他受伤的手并不老实,轻轻一拉,解开了她的浴袍,随即把她压在他心口,磨蹭着。
刚杀了想杀的人,他情绪看着甚是高涨,即使手受了伤,林遇梵对他也无可奈何。一手轻轻握着茁长成长的家伙,一手抚摸着他那透着水汽的沙丘。浴袍丢开,赵之敖把她压在墙上,舌尖钻了进去,狠狠亲吻着她,亲到她完全软在他怀里,一
点力气没有为止。
如愿泡在了浴缸里,林遇梵也被他拉了进去,她怕他受伤的手弄湿了会伤口感染,被吻得天旋地转都不忘提醒:“小心......小心你的伤口。”
赵之敖终于松开了她:“不会有事。”
看着妻子那水盈盈的红唇,忍不住又俯身吸了一口,他女人比任何美味都可口,怎么亲都亲不够。受伤的手承托着她的颈部,浴室里两人亲得啧啧作响,他另外一只手则顺势而下,让她紧张得用力推他,她越是用力推,他越是作妖。
在浮沉的大海里,他缓缓游弋其中,他们没试过在水里玩这些花样,再凶猛的动作都有了缓冲,水波荡漾着拍打在他们身上,倒延缓了彼此的时间,直到后面他忽然轻吼了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涛拍岸,浪花飞溅。
浴缸里的水漫到外面,赵之敖那受伤的手扛着大旗,牢牢固定着她,让她不至于滑倒。
林遇梵后悔把水温高了,此时是浑身热浪袭来,把她烧的通红,脸上身上都是热辣辣的。她又想起了赵杰,好久没想起他了,以前她跟赵杰,那真是半点滋味都没有。她哪里知道,拥有一个健康体魄的男性是这般凶猛而又快乐。这快乐
能让人上瘾,满满当当和支离破碎也只是一念之间的距离,自己已经不是自己。
在猛的一阵波涛汹涌之后,两人霎时松快下来,池子里的水也停了荡漾,吊起来的心开始慢慢落地。
她忽然看到他手臂纱布上的血,吓得大叫:“你伤口裂开了!”
林遇梵想站起来,却又被他给按住:“不要紧,只是渗了点血,伤口没裂开。”
他又俯身亲了她一下,似乎还不饱,前段时间一直忙,小两口已经很久没过夫妻生活了。他要一次吃够本。
林遇梵强硬起来:“不行,你已经流血了。”
“我轻点。”
“那也不行。”林遇梵起身打开花洒冲洗干净,“你这么生龙活虎,看来不用我伺候你穿衣。”
她头发都湿透了,腰部也被磕红,不过这次可能是因为在水里,酸痛感竟没有以往严重。
快步走到外面,穿上干净的浴袍,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没她在,赵之敖也很快洗完了,他走出来,坐在凳子上,把手臂上弄湿的纱布给取下来。
幸好,伤口没裂开,只是渗了点血。
林遇梵赶紧找出消毒水给他消毒,随后用新纱布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包扎好伤口,见他头发湿哒哒的,又替他吹头发。
边吹着头发,手掌轻轻摩挲着他坚实的肩背,她喜欢这种弹手的触感。
摸了让人上瘾。
“要是实在喜欢,晚上睡觉,我脱了给你摸。”
林遇梵被逗笑后,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吹干头发他才穿上睡袍,夫妻俩出来起居室,丫鬟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晚饭端进来了。
想必他们刚才在浴室的动静,也被听了去。
被窥探了隐私的林梵多少有些不高兴:“都怪你,外面门没锁,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端进来的......”
是桂香和红玉还好,要是其他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在外面乱说话。
赵之敖安慰她:“放心吧,丫鬟们什么场面没见过,都见怪不怪了。”
林遇梵当即拉下脸:“见过谁的场面?”
他和二姨太四姨太的?
赵之敖知道她肯定多想了,便解释:“你看我二叔和云馨的事,丫鬟们会都不知道吗?为什么没传出来,都有规矩,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看着桌上的饭菜,赵之敖不想动手,他说:“我手动不了,你喂我。”
林遇梵想翻白眼,“刚才怎么没见你动不了。”
“就是刚才太用力了。现在手都举不起来。”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林遇梵无奈,只好端起饭碗喂他,他指挥她:“来块芋头。”
林遇梵扫了一眼:“哪里有芋头?”
“左边,紫色那个!”
林遇梵笑话他:“你真五谷不分,芋头有这么紫的么?这是紫薯丸子。”
嘴上在嫌弃,但动作还是麻利的,她给他来了个紫薯丸子,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问他:“好吃吗?”
赵大少爷微微点头:“好吃。不过没你好吃。”
林遇梵:“......”
大少爷又吩咐:“来块肚丝。”
林遇梵给他夹了一块猪肚:“要喝点汤吗?”
“要。
老婆喂的,他都要。
正吃着,有人敲门,是沈特在外面。
赵之敖中气十足:“进来。”
房门打开,沈特进来了,见大少奶奶在给赵之敖喂饭,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跟了赵老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
赵之敖满脸无所谓:“怎么样?照片取回来了吗?”
沈特看了眼林遇梵,意思是,大少奶奶还在这里,能说话?
赵之敖微微挑眉:“说。”
沈特这才道:“没有找到那张照片。我怀疑季书已经把照片销毁。他办公室有个花盆烧了一堆东西,都是灰烬。可惜那楼里刚好有保安巡逻,我们的人没把灰烬取回来。”
赵之敖微微蹙眉,“既然照片没找到,那就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做事,要一如既往,不要有什么改变。你就当做照片已经落入他们手中来处理。”
沈特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林遇梵听得一知半解,赵之敖现在没有特意避开她跟沈特说话,对她算是信任的了。
但这明显不是她该插手的事,所以她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并没有跟他究根问底。
有些事情,不该她管的,她不会主动过问。
*
清早,季书宽的办公室门被推开,几个工作人员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开始翻找书桌和柜子里的东西,其中一个领头的,不到三十,梳着个大背头,他在办公室到处转悠。
最后停在角落的一个花盆前。
花盆里有大半盆烧掉的灰烬,大背头蹲下来,看了一眼,又站起身,继续在办公室到处看。
等他再次回头,看见刘胖子蹲在那个花盆前细看,他捡起地上撩火的筷子,一点点扒开灰烬往下撂,目光最后停在一张手掌大的灰烬上。
大背头见状,忙走过来,再次蹲下,盯着那张巴掌大的灰烬仔细观察。
看样子是张照片,照片一角没有烧完。
刘胖捡起那一角,看了又看,他问大背头:“崔队长,你说这是什么照片?”
崔原瞪他一眼:“我是神仙啊,看一个角就知道是什么照片?”
刘胖子尴尬笑了笑:“要不,拿给主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