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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杀人?!”
这四个字让卓云脸色变了变,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屋内的黄大林,随即将陈益拉到远处。
“你的想象力很大胆,不过……如何实现呢?”
陈益摇头:“不知道啊。”
卓云:“……”
“那你问我!”
陈益无奈:“我也是只是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刚才刘新水提到了针灸和推拿,推拿肯定不现实,只有针灸具备一定危险性吧?毕竟是入体的东西。”
“还有啊,尸检报告唐一平身上没有伤口,也不存在针孔,但针灸用的针很细,估计当就能愈合的看不出来。”
“你觉得呢?”
卓云:“然后呢?”
陈益:“然后在针灸针上涂某样东西,通过针灸的过程作用在唐一平的心脏上,导致他的心脏出了问题。”
听到这里,卓云瞪大眼睛:“伱这么一,貌似真能实现。”
“但是针灸针那么细,那得灸多少次?除非是剧毒。”
陈益:“所以唐一平在这两年里,来了无数次。”
卓云沉默片刻,道:“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陈益:“暂时不知道。”
卓云:“呃……”
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声道:“要不带回去审一审?”
陈益摊手:“纯属瞎猜,怎么审?没有任何线索支撑啊。”
“而且主治中医虽然是黄大林,但施针的也许不是他,三个人一块审啊?”
“我觉得还是先侧面调查背景比较靠谱,看看三人之中是否有和华通公司存在联系的。”
“或者,是否有谁收了钱。”
“云哥,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千万别把他们当嫌疑人看,这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判断。”
“此案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并没有清晰的头绪。”
卓云点零头:“我知道。”
此案的复杂程度也许会超乎想象,而且很有可能牵扯到了十年前,想要查清楚,不是一两就能做到的。
只能先大面积覆盖,然后根据查到的线索缩范围。
现在,正是覆盖阶段,不能着急。
“那还等不等黄大林下班?”
陈益想了想,道:“不浪费时间了,我们先去找侯队吧,你知道他住哪吗?”
卓云笑道:“当然知道,我还去过几次呢。”
“走,上车。”
“对了陈益,待会见了面你可悠着点,毕竟案子是他办的,现在都是推测,还不知道唐一安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益:“明白。”
……
侯广义所在的区位于市中心,房龄不大,也就七八年,这应该是后来才买的改善房。
进了区后,卓云带着陈益七拐八拐,顺着一楼院前的道穿梭。
这个区的一楼是带院的,而且院子面积很大。
以前房地产商为了吸引客户提高价格,默认一楼住户可以自行圈地,其实并不合规。
近几年新开发的楼盘,这种情况便没有了。
所以眼前这种一楼的大院子,基本已经成了绝版,市场价格相对较高,早买的人算是捡了大便宜。
“侯队前几年贷款在这里买了个期房,本来是想留给儿子的,可是后来儿子毕业后留在大学城市了,没回阳城,所以就自己住了。”
“以前的老房子已经卖掉,没有电梯着实不方便。”
卓云解释道。
陈益点头:“年龄越来越大后,确实需要电梯。”
两人走了一会后来到一处雅致的院落前,透过栅栏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周队?”
卓云很是意外,没想到今周业斌也在这里,两个人正一边喝茶一边在那下棋,可真是舒服。
听到动静,侯广义和周业斌齐齐转头。
侯广义的年龄比周业斌大,头发黑白交杂,一看就是操心操多了。
队长和副队长虽然差一个字,但副队长的工作量和压力,可不比队长。
跨地域跨时间长久熬夜查案这种事情,副队长也得冲在最前面。
再加上为了提神而抽烟,身体很容易出问题。
“卓云陈益?”
周业斌同样意外,笑着招手。
“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快进。”
“老侯啊,这就是我跟你的陈益了,没有任何夸大啊,厉害的很。”
“这智商,快赶上年轻时候的我了。”
推门进来的卓云听到最后一句话,感觉对方有自夸的嫌疑。
侯广义好奇打量走在卓云身旁的陈益,笑着道:“从这几起案件看,这伙子可比你强太多了。”
“尤其是白国祥的案子,能查案,有魄力,够果断,咱俩可是比不上。”
“凳子在那,自己坐啊。”
卓云来到另一边,拿来两个凳子递给陈益,两人就近坐了下来。
“侯队。”
陈益客气开口。
侯广义含笑点头:“不用叫我侯队,叫老侯就行,早就不是队长了。”
“听老周你要接任副队长的位子,可真了不得,我还第一次听入职不到一年,就提前内定副队长的。”
“这给我一种方厅是你老爸的感觉。”
闻言,周业斌和卓云神色登时古怪了一下。
老侯,你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嘴巴开了光吧?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恐怕还真有可能,只不过不是亲生的罢了。
陈益有些尴尬:“传言,传言而已。”
侯广义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警队里可没有传言,空穴不来风,有苗头必有结果,只要中间不出意外。
“你们两个今怎么有空过来,查案子吗?”此时周业斌询问。
卓云点头:“确实是查案子。”
“前几死了个人,从尸检报告看是心脏骤停,意外死亡,但其中有一些疑点,我们需要查一查才放心。”
周业斌:“哦?。”
随后,卓云用简短的语言,大概和两人讲了讲案件情况。
听完后,周业斌很是惊异,这个案子给他的第一腑…相当复杂,其中肯定有问题。
而侯广义则是眉头皱起:“唐一平?”
“十几年前我办过一起强奸案,嫌疑人家叫唐一安,是名字上的巧合吗?”
卓云道:“不是巧合,唐一安是唐一平的弟弟,也出意外死了。”
侯广义闻言,目光一凝:“什么?!”
“十几年前唐一安因强奸入狱,十几年前后他的哥哥也被指控强奸,两人都死了,这也太诡异了吧?”
卓云叹道:“是啊,确实诡异,所以我们才会深入调查,看看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不排除并案的可能啊。”
侯广义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今来,是想问唐一安的情况?”
卓云点头:“是的。”
侯广义视线放在陈益身上,道:“陈益,你是怎么想的?”
卓云赶紧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后者无视,开口道:“已经确定唐一平是被人诬告,从两兄弟的经历共性看,只有这一点不同,我们需要确定唐一安的案子是否也存在问题。”
卓云脸色一僵。
周业斌皱眉。
侯广义在愣了一下后,沉默下来。
陈益不是一个情商低的人,但现在涉及命案,而且很有可能时间跨度很大,大家都是刑警,寻求真相为主,没必要隐晦打哑谜浪费时间。
如果侯广义对此很不满的话,那只能明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刑警。
半响后,侯广义摸起桌面上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开口道:“你的怀疑非常有道理。”
“这个案子啊,我印象还是比较深的,报案人叫马慧茹,她是自己一个人直接来到市局报的案。”
“当时的她衣衫不整,有多处撕裂,脖子上还存在抓痕,整个人仿佛受到极度的惊吓,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接到报案后我没有犹豫,立即传唤了唐一安,当时的他还在酒店躺着呢,似乎刚醒酒。”
“唐一安的身上也有抓痕,应该是马慧茹反抗的时候造成的,这一点从马慧茹指甲内存在唐一安的生物组织,可以证明。”
“案发地是在一个酒店房间里,通过调取监控,我们发现当时唐一安是喝多了,马慧茹把他送回了房间,但长达两个时没有出来。”
“当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就是马慧茹仓皇逃走的样子了。”
“我们通过现场勘查,以及对马慧茹身体的检验,确定唐一安有重大作案嫌疑,立即对他进行了强制羁押。”
“但他一直否认强奸。”
“你也知道,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否认是没有用的,检察院直接起诉,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案子经过就是这样,卷宗里已经写的很详细,你们可以去仔细验证。”
“陈益,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陈益思考起来。
这要是诬告的话,那可比王颜要高明太多太多。
一旁的卓云迟疑:“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侯广义:“不,问题还是有的。”
卓云:“嗯?”
侯广义:“两个时的作案时间,有点长了。”
陈益点头:“没错,确实有点长,所以侯队是怀疑过?”
侯广义嗯了一声:“当然。”
“我问过马慧茹,为什么两个时都没有逃离房间,她的解释是这样的。”
“两人进了房间后,马慧茹帮助唐一安脱掉外套,然后倒了一杯水,刚要离开,唐一安从背后拉住了她,开始施暴。”
“马慧茹竭力反抗,但力气不如唐一安无法挣脱,最终让唐一安得逞。”
“之后,唐一安没有让马慧茹离开,威逼警告外加利诱。”
“当时马慧茹已经吓坏了,什么也不敢做,只能假装顺从下来,等唐一安因酒醉睡过去后,偷偷跑掉。”
“这个解释,我当时觉得没有问题,因为唐一安在公司的地位,本就高高在上,马慧茹一个前台心生惧意也很正常。”
陈益:“查胃溶物和血液药物残留吗?”
侯广义点头:“查了,而且还是唐一安要求的。”
“当时他表现的非常惊愕,坚持自己绝对没有强奸唐慧茹,就自己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们查是不是被下药。”
“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我也把该查的地方都查了,但是可惜,没有发现对他有利的证据。”
“作为刑警,证据为主,最终只能零口供起诉。”
陈益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继续问道:“从马慧茹逃离现场到报案,过去了多久?”
侯广义:“大概六个时。”
陈益:“嗯?这么久?”
侯广义:“马慧茹她当时非常害怕,整个人都是蒙的,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在回过神来冷静后,才来的市局。”
陈益不再话。
三人看着陈益,也都沉默下来。
从案发过程和调查过程看,唐一安罪名是成立的,换做其他洒查,恐怕也会是相同的结果。
并且侯广义已经算非常负责了,没有听马慧茹的一言堂,排除了多个可能。
但结果依然没有变化。
许久之后,周业斌开口:“陈益,你还是怀疑马慧茹诬告吗?”
“结论前,要抛开唐一平的案子,毕竟这只是你们的推测。”
陈益揉了揉眉心,道:“周队,很抱歉我抛不开啊。”
“推测需要完整的一条线,中间不能断掉也不能抛开。”
侯广义摆手阻止周业斌,看着陈益道:“那就基于唐一平的案子,疑点。”
“来,抽根烟。”
着,他将烟盒递了过去。
陈益接过开口:“从案发过程看,马慧茹的大部分辞都有证据支撑,但有两件事没樱”
“这两件事,全凭她自己的嘴,什么就是什么。”
“第一,为什么在里边待了两个时的时间。”
“第二,为什么在案发六个时后,报警。”
“值得注意的是,两件事相当关键。”
听得此话,侯广义道:“两个时我明白,存在制造现场的可能,六个时呢?”
陈益点燃香烟,道:“六个时,有可能是在等唐一安醒酒。”
“这是严重醉酒之人,开始恢复意识的最少时间。”
侯广义脸色微变。
陈益继续道:“唐一安当时要求检测体内是否存在药物,这件事不会无缘无故,应该是断片了。”
“每个人对自身的酒量都有一定判断,他第一反应不是醉酒,而是被下药。”
“但是药物检测没有问题,那便有可能是酒有问题。”
“用高度酒冒充低度酒,挑选后劲极大的,配合酒场气氛和灌酒的人,直接导致唐一安喝的不省人事。”
“有这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