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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籍臧阳的性格在陈益以及在场所有人眼中,已经刻画展现的非常清晰了。
爱好稀奇古怪的毒虫,崇尚黑暗美学,所以他才会将厄影云麓建成现在这般模样,并在里面养了数量不少的小动物,偶尔和它们来个近距离接触。
管家藉祥也是如此,记得刚上门的时候,陈益几人还被两条白蛇挡住了去路,而藉祥见怪不怪抱在怀里抚摸,如同抚摸猫狗一般。
在他们看来,这些蛇虫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猫狗,物种不同罢了。
别人可以认为猫狗可爱,他们自然也可以认为蛇虫可爱,正如籍臧阳自己所说,喜好不同。
除此之外,小孩子心性也是籍臧阳的性格之一,攀比背景有失稳重,但他却热衷的很,想必帝城那边因为籍臧阳和方书瑜的电话,多少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涟漪。
不过也仅限于涟漪了,转瞬即逝后再次恢复平静,到了一定地位,这点小事不会引起他们太大兴趣,也就图个乐,算是在忙碌的工作生活中多了一个新鲜事。
至于籍臧阳到底是给谁打的电话,陈益不会去管,也管不了,那不是他能插手的。
帝城这个地方,深究太多只会让大家都非常的尴尬,万一双方认识而且还是朋友,让人家帮谁?
留有余地,装不知道就行了。
就算是方延军,若牵扯太大也不好强行将籍臧阳背后的人踩死,毕竟他和方书瑜完完整整,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陈益没有再多问,后面的问题涉及到案情本身,需要到了市局再说。
他沉默,但其他人可不会闲着,陈诗然矛头直指钟木平,冷呵的声音冲对方而去:“钟木平,真是没看出来,你的心眼比我想象中要多了不少。”
钟木平低着头,没有回应这句话。
陈诗然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开口:“你性格软弱没什么主见,这也是我当初选择和你结婚的原因,但……在借势的能力上,伱还真发挥的相当出色。”
“这几年你做什么都要靠别人,到了最后,你依然还要靠警察。”
“钟木平,这么恨我吗?”
如果不是钟木平把陈益邀请到了厄影云麓,今日的事情绝不会是现在这般结果。
钟木平微微抬头,鼓起勇气和陈诗然对视,看得出来他对陈诗然的胆怯已经印入了骨子里,哪怕对方现在已经带上手铐变成了嫌疑人,依然无法消除。
这是心理上的压力,很难改变。
一只被铁链拴住的猛虎,仍旧是丛林之王,猴子是不敢靠近的。
“你把我当成了工具,我不该恨你吗?”钟木平说道。
陈诗然:“有得到就有付出,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是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朝九晚五拿着仅能养活自己的工资,还要不时面对上司的指责和谩骂,未来的路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
“人,要知足,也要懂得感恩,我相信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都向往这样的生活,老婆提供一切,而自己要做的,仅仅是老老实实听话而已。”
“更何况,我还是长得说得过去的老婆,并非三百斤的肥肉六十岁的老妪,每晚把你压在身下。”
“你到底有什么不知足的?”
字字扎心,所有人看向钟木平,若有所思。
连陈益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长得说得过去?不仅如此,陈诗然的颜值已经非常高了,这不是男人所追求的不必努力的富婆,而是一步登天人人羡慕的白富美。
这得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有这样的运气。
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去管自己的老婆做什么,不要去问自己的老婆晚上为何不回来。
难吗?
其实也没那么难。
“本事不大,自尊倒是挺强。”陈诗然的声音未曾停止,钟木平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自尊对没能力的人是很奢侈的东西,既然你选择了自尊爷们了一把,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钟木平不再忍耐,沉声道:“你又能如何,杀了人,这是重罪!”
陈诗然笑了:“我自然做好了失败的打算,公司你拿不到的,从现在开始你也丧失了经营权,安稳的……去要饭吧。”
钟木平表情凝固。
陈诗然:“跟我玩这种小把戏,真以为自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吗?废物就是废物,我能把你拉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
听到这里,众人看钟木平的眼神中带上了莫名的韵味,对方和陈诗然的段位差距太大,就算掌握了绝佳的机会最终也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基本算是同归于尽了。
能够想象,平日里钟木平在陈诗然面前,应该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钟木平拳头握起,周围的那些古怪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内心的羞辱感让他脸色都开始红润起来。
明明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明明自己没有参与这起案件,明明小丑不是自己,但此刻随着陈诗然的话,他感觉整个客厅内,只有自己才是最卑微的。
没能力,有自尊……
钟木平苦涩。
是啊,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还要什么可笑的自尊,还去尝试什么咸鱼翻身,若没有陈诗然的话,他甚至连旁观这起案件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高端局,不是案件的高端,而是人员的高端。
就连地位最差的龚蔚帆,好歹也是知名的记者公众人物,自己又算什么呢?
虎落平阳的籍臧阳,自己依然只能仰望,连落井下石的实力都没有。
虎落平阳被犬欺。
狗都不如啊。
“至少……我帮了警察的忙,也算做好事吧。”钟木平低声自语,这是唯一能安慰自己找回面子的点。
陈诗然嗤笑:“做好事?龚耀光是一个人渣,手里好几条人命,包括龚蔚帆的叔叔在内。”
“我是替天行道,就算警察站在你这边,公道不会站在你这边,若所有事情公开,你会是被唾骂的那一个。”
钟木平怔住。
龚蔚帆差点没反应过来,连忙开口:“你说什么?龚耀光杀了我……不是,那个人杀了我叔叔?”
陈益倒是没想到聊着聊着又回到了案情本身,刚想阻止,最后还是放弃。
陈诗然看向龚蔚帆,说道:“你叔叔早就死了,就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杀的,他不仅杀了你的叔叔取代了他的身份,还收养了你的亲堂弟。”
“本来今天应该坐在这里的是他不是你,但是……得知杀父仇人养了自己二十年,我还真担心他接受不了。”
“告诉还是不告诉,你们龚家人自己看着办吧。”
新的信息让在场所有人吃惊,杀人养子,这剧情和某些武侠片很像。
“他……他为什么要杀我叔叔?!”龚蔚帆追问。
陈诗然没有回答,转而看向陈益,后者开口:“好了,回市局再说吧。”
众人失望,感觉意犹未尽,旁人的事情再悲壮也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和他们无关,听到一半很挠人。
有此反应的,包括曲林江和籍臧阳。
看来,他们虽然间接参与了案件,但对详细的内情却并不了解。
陈益和方书瑜已然明白,这应该又是一个庞茜,多年的准备,只为亲手结束仇人的性命。
意识到这一点,方书瑜对陈诗然的敌意减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