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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众对自己另有吩咐，秦瑜也坐直身体，等着李众吩咐。
李众对秦瑜吩咐道：“等下你去调查一下，这个城隍的风评。”
秦瑜听李众的吩咐，顿时有些疑惑。
“统领，卷宗上面不是都写了吗，它的风评很不错。”
“附近的民众，都非常的拥戴它，对于民众的要求，它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曹秋君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
曹秋君的想法，明显跟秦瑜是一样的。
这卷宗上面的东西，曹秋君是吩咐人调查了几遍得来的。
绝对不会有什么纰漏。
李众现在这样，摆明是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它帮助过的人肯定都说它好，我要你调查的是那些，它没有帮助过的人，或者向它所求没有得到满足的那些人的说法。”
秦瑜听了之后，依然还是有疑惑：“统领，这些人必然不可能说它什么好话，它们的说法可能会有失偏颇。”
李众反问道：“难道那些它帮助过的人，说的那些话就没有偏颇，就完全可信了？”
秦瑜被李众这样反问，也反应过来了。
没错。
那些没有得到帮助的人的话不可信，那被它帮助过的人，说的话就可信了。
这些被帮助过的人，对与这个城隍，完全是自带光环。
他们说的话，也并不是完全可信的。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调查。”
李众拦住了准备下车的秦瑜，继续道：“把那些人说的关于这个城隍干过的坏事，全部记录下来，回来之后交给曹司主，让曹司主派人去查。”
说完之后李众看向了曹秋君说道：“真的想要杀它，有一件事情坐实就够了。”
曹秋君发现，在看问题上面，李众还真的比她更加的独到。
同时看问题也更加能够看到本质。
秦瑜离开之后，曹秋君问李众去哪儿。
李众说去外城外的镇魔司衙门找线索。
曹秋君听说李众要去外城外的镇魔司衙门找线索，当即就明白李众要做什么了。
“我虽然不说治下有方，但是我对我治下的人，还是有些信心的。”
李众听到曹秋君的话，自然是明白，曹秋君这是再向自己表达不满呢。
李众听了曹秋君的话，笑了笑道：“下属表现给你想让你看到的和他真正的表现，那是完全两回事。”
曹秋君听了李众的话，依然还是不太服气的说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李众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跟曹秋君接触了一段时日，李众对曹秋君这个身材极好，面色极冷的冷酷御姐，倒是也有了一些了解。
曹秋君是一个正直且爱才得人。
不过就是有些太过于自信，或者说有些太过于自负了。
李众虽然小，但是李众生在李家和楚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家族当中。
平日里见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李众相信自己的仕途与治国两种天赋，想要拿捏这些镇魔司衙门里面的吏员，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乎曹秋君就跟李众，
去了外城外的镇魔司衙门。
镇魔司衙门，在整个大炎朝县级以及以上的城邦都有一处分衙。
皇城是因为比较特殊，所以在内城、中城、外城，以及外城外都各有一处。
外城外的镇魔司衙门，没想到统领和司主一起来了。
搞的这里的衙役与捕快，皆是手忙脚乱的迎接。
只是当他们见到李众这个五岁的统领之时，表情还是难掩惊讶。
虽然他们已经知晓了，镇魔司现在的统领乃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但是耳听与亲眼见到，那完全是两回事。
现在亲眼所见之后，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反而是更加强烈了。
如果不是曹秋君恭敬的走在李众的后面，他们都要怀疑，这是谁家走丢了的孩子了。
进入到衙门之后，李众坐在了主位上，曹秋君站在一侧，陈叔站在另外一侧。
外城外的衙役与捕快，分别的站在两侧。
外城外的镇魔司衙门，是皇城内外城里面最大的一个，同时也是人最多的一个。
原因也简单，因为这些所谓神明的庙宇皆是在外城外。
皇城之内，肯定是不会让它们容身的。
因为这外城外的神明庙宇多，所以镇魔司衙门的人也是最多的。
衙役、捕快，以及办事的吏员，加起来一共有多达五百人之多。
不过此时能够站在李众面前的，肯定不会是这么多人。
只有资历深的衙役和捕快，还有捕头与总捕，才能站在李众的面前。
“我来此是为了考课外城外的神明，并非是为了考课诸位，所以诸位不必紧张。”
听到李众的话，在场的诸位倒是都松了口气。
不过接下来李众的话，却是让气氛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我知道在座的某些人，必然是跟外城外的那些所谓神明有勾结的。”
“平日里拿着对方的孝敬，自然是要开一些方便之门的。”
“不过在过去这样的事情，可以当做没发生，毕竟诸位过的也苦，可以理解。”
“但是现在乃是对它们的考课，同时也关乎到我人族存亡之秋。”
“这样的互帮互助，就不能被容忍了。”
“因此我希望诸位，可以主动一点，将你们与谁有过勾结，直接向曹司主汇报。”
“汇报到司主这里，我算你们主动投案，对于你们过去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如果被我调查出来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现在正是缺少立威的机会，我希望诸位不要给我这个机会才好。”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时辰时间，你们有什么尽管找曹司主就好。”
说完之后，李众直接从椅子上跳下去，对曹秋君道：“曹司主，这里交给你了。”
“是。”
曹秋君答应了一声。
李众随即带着陈叔就转身离开了。
曹秋君等李众离开之后，这才脸色一沉道：“既然统领都说了，我希望诸位就主动一点吧，别让统领查出来。”
“到时候不用统领出手，我都不会放过那个人。”
“而且现在统领说既往不咎，那我也同样既往不咎。”
曹秋君说完之后，就环顾下面的人，并不言语。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是有一个人主动站了出来。
“司主，当真既往不咎吗？”
曹秋君说道：“自然，统领新官上任，自然是最重承诺的。”
“可是……”
曹秋君见这个人说话吞吞吐吐，直接替他说道：“你是想说，可是统领只是一个孩子是吧？”
下面的人没接茬，但是意思表述的就是这个意思。
曹秋君将桌子重重一拍，道：“如果统领就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心性的话，你觉得你们能被配发这么多的天雷符与火神弹吗？”
“这些都是统领用自己的背景与信誉作保，去跟钦天监佘来的，统领是觉得你们的性命应该用在更加重要的地方。”
曹秋君说的这个，在场的人还真的完全不知晓。
他们当时也是又惊喜又好奇，上面怎么突然如此大方。
给他们配备了如此丰富的火神弹与天雷符。
结果没想到，竟然是李众从钦天监用自己的信誉与背景给他们佘来的。
别的不看，就看这一点，李众就绝对不是什么小孩子。
因为钦天监就不会给一个小孩子面子。
一个小孩子也更加不会关心他们的死活。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们每一个人，都欠了李众一条命。
“我说。”
刚刚站出来的人，沉声说道。
“我与外城外的土地有所勾结，它每月向我孝敬五百两银子和人参两个，我保证它在被告的时候，可以提前知晓，好可以去提前解决告发他的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曹秋君听着自己这些下属的主动揭发，脸色当真是越来越阴沉。
不过李众说过既往不咎，她也只能是听着。
曹秋君自以为自己治下算是严格的，同时也算是御下有方的。
曹秋君相信在自己的治下，可能会出现一些蛀虫，但是绝对不会太多。
同时这些蛀虫，也是应该非常知晓分寸的才对。
可是现在看来，曹秋君明显是高估了自己。
在她的治下，跟其他人治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些蛀虫一点也不少，同时他们贪的也一点都不少。
至于说分寸，他们拿捏的分寸，跟曹秋君眼中的分寸也一样都不少。
曹秋君听完了自己这些下属所说的，脸色是真的变得非常的难看。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能够赢了李众。
现在看来，还是李众看的更远，同时也看的更准。
自己的这些下属，与其他人的下属，并没有什么两样。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李众回到了衙门。
李众看了一眼曹秋君的脸色，就知道曹秋君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看来诸位都非常配合曹司主，这样非常好。”
顿了一下，李众继续道：“我想如果我现在不惩罚各位一番的话，各位心中会一直提心吊胆着。”
“要不就这样吧，扣罚所有人半年的俸禄，此事就算是揭过了如何？”
听了李众的话，下面的那些捕快和衙役，反而是纷纷的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李众真的罚了他们，他们才感觉舒服一点。
如果李众不惩罚他们，真的既往不咎，他们反而会惴惴不安。
至于对李众来说，这事也有好处。
跟钦天监佘的那些天雷符和火神弹，那是真的需要结算尾款的。
扣罚他们半年俸禄，正好可以弥补一下。
已经身为统领了，这些事情李众自然是要操心一番的。
李众看向了曹秋君，询问道：“可有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曹秋君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都跟城隍，没有任何的利益输送，那个城隍也并不主动给他们任何好处。”
李众听了曹秋君这话，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下面有捕头听了曹秋君和李众的话，斗胆说道：“统领、司主，你们此行是打算对付城隍？”
李众看向那个说话的捕头，道：“没错，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突破口？”
捕头摇摇头说道：“那城隍自从来到了这里之后，就做的非常好，所有的事情都绝不逾矩。”
“虽然它一直跟我们保持距离，但是从心理上我还是觉得它做的很不错的。”
“这生活在外城外的民众，不少都受了它的恩惠。”
李众看向那个说话的捕头，道：“你应该也受了它的一些恩惠吧？”
捕头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道：“倒并非是我受了它的恩惠，而是贱内受了它不少的恩惠。”
李众听了这话，目光闪烁了一下，道：“所以如果我要是真的要对付它的话，你会阻拦我吗？”
这一次捕头犹豫的时间更久了，不过最终还是摇摇头，道：“我是镇魔司的人，我自然是要服从镇魔司的命令。”
李众笑了笑，道：“很好，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对付那个城隍了。”
曹秋君听了李众的话，看向了李众，不知道李众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
要知道当时自己提出来这个事情的时候，李众可是说过，如果没有查出它有什么问题，自己是不会对付它的。
怎么现在，李众就要对付它了呢。
“诸位想一想，它一个妖族，在皇城的门口，如此的乐善好施，笼络人心，它是想要做什么？”
“就算是它真的没有想要做什么，诸位觉得它这样做，是真的对皇城有好处吗？”
“别忘记了，它的身份依然还是一个妖族。”
“如果真的到了有一天的时候，诸位觉得它是会站在人族一边，还是站在妖族一边呢？”
“到时候凭借它笼络过来的人心，直接一呼百应，到时候皇城被攻破，诸位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些事情就怕深究，就比如说李众说的这个事情。
事情被李众这样分析了一番之后，众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可怕。
李众说的不错，说到底它也是一个妖族。
它真的不会为了人族，去跟妖族拼命去。
但是以它笼络这些年的人心，到时候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响应它，对会对大炎的皇城造成巨大的威胁。
“所以诸位有的时候，真的不需要做了什么坏事，他做的很多好事，在未来也是有可能会直接变成坏事的。”
曹秋君站在李众的身边，越发的觉得，李众这个小孩哥，真的是一个拥有着极其敏锐大局观以及政治视野的人。
比如说李众说的这个角度，她就没有思考过。
就在李众分析这些的时候，秦瑜也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了。
“打探的如何了？”
秦瑜拿出了一个小本本，交给了李众道：“属下调查了一百零五人，这是他们的口供。”
李众接过了秦瑜的小本本，快速的翻看了一遍。
发现秦瑜小本本上面记录的城隍做的坏事，还真的是五花八门。
甚至偷鸡摸狗这样的小事都是有的。
总之在这些没有得到过帮助之人的眼中，这个城隍那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就连他们养的鸡，这个城隍都不放过。
总之在他们的眼中，这个城隍那真的是坏的都冒水了。
李众翻看了一遍小本本上面的内容之后，觉得这小本本上面的东西，九成都是假的，但是那城隍是绝对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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