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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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娅咬了一口肉酱千层面，浓郁的芝士在嘴中拉丝，肉香与番茄调和完美，在嘴中炸开。油汁的滋咬声忍不住催促着塞西莉娅尝度品尝。

她不由自主的又向乔伊要了一杯绿茶，以此来冲淡第一口浓郁的味道，希冀着第二口能有更丰富的层次。

而那老板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向塞西莉娅竖起大拇指，示意这杯免费。

“你们圣偶学院的学生，都是好样的！”

那场洪水中，不少从四面八方赶到朝圣地的人，也逐渐意识到了这所学校的魅力。

原来学生们真的不止是抽象啊。不少老人都开始回忆起圣格兰修道院的光辉历程。

乔伊则更是满意至极。要知道，这位少女可是跟在救主西摩身后的那位暴食大人，光是在他的小店出现，便能够提高知名度；不仅如此，她本人消费还极多，是个名副其实的养店大户。

而塞西莉娅则吸了一口绿茶，“我已经不是学生了。”

“啊？”乔伊有些吃惊，“谁这么大胆子，敢开出您啊？”

“西摩。”

塞西莉娅不再回话，如一尊雕像凝固在桌边。

是的，这几天西摩走后，学校并未派来新的偶像老师，反而是让塞西莉娅代师上课。这几天工作量明显加大，甚至连退出人偶链接去玩游戏的时间，也大大减少。

她的脚不由摇晃起来，再咬一口千层饼。

咚—咚—

观景窗被敲响。

塞西莉娅微微歪头，看向窗外。

却没发现任何动静。

是错觉吗？

她下意识想再咬一口千层饼，却扑了个空。

不是，我饼呢？

她眼睛发直，下意识回头，便发现西摩摇晃着手指，千层饼在他手中旋转。

瞧见塞西莉娅看过来，西摩浅笑着将饼搁下，递还给塞西莉娅。而她却把千层饼分成两份，一人一半。

“欢迎回来。”

西摩将斩剑搁置在桌上，坐在塞西莉娅一旁。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拿起一块千层饼便放入口中，“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没吃过什么餐呢。”

塞西莉娅又喝了一口绿茶。

“吃完后，便直接去乞眼吧。”

西摩细细思索，“最近有没有发现有关舞衣的线索？”

在他从贼工镇赶回朝圣地时，他怀表的指针似乎并未出现什么异常。不得不说，在三重伟大的庇护下，晖城总体来说要比其他地方安全不少。异种疑似只是试探，那么舞衣呢？祂要建立大偶像，并且在此地潜伏多年，不惜为此与异种勾结，西摩并不认为这里会被祂简单放弃。

敢在三重伟大眼皮子底下搞事，虽然一副鬼鬼祟祟、唯唯诺诺的模样，但是在西摩所了解的历史中，祂也算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最后一口绿茶喝完，塞西莉娅起身。

“这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的确需要做好防备。”塞西莉娅耸肩，“不过若是舞衣亲至，恐怕我们也只能闭目祈祷了。”

旁边似乎有什么自信满满的声音。“相信我的运气吧，我可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沐在月色下，他们来到了乞眼。

水光粼粼，镜中有月。

在这股清净而幽冷的氛围中，西摩开始仔细辨别着月色。

最浓厚的地方，这应该怎么看呢？

他看着空气，有些摸不着头脑。

狡兔之窟的权柄发动，西摩认真感受着差异。

但是似乎探究不出来差别。

所以是只有【七重纱】的月光与其他地方不同？

长发席卷开来，塞西莉娅攀附在泡水后摇摇欲坠的房顶，努力维持着身体平衡。

她向远处眺望，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事物。

所以父亲是如何找到【七重纱】的？

一步又一步的勘测吗？

塞西莉娅沉思着，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伯罗石来。

透过月色，这块石头离析着梦幻的色彩。

【暗夜之纱】是神秘，异常与守约的神明，常居月亮之上，暗夜是祂的底色。

祂一体两态，如同硬币双面，天平两端。莎乐美获得的恩赐，既然是在月光下，那么定然与【约定之月】脱离不了关系。

为了获得爱情，不惜为此付出生命。神明没有将施洗约翰的意志改变，反而让他们换了一种方式永远沉眠在一起。

扭曲的愿望，必然的契约，扭结浇灌出一朵可笑的爱情之花。

塞西莉娅目光闪烁，将伯罗石高高举起，开始在月光下测量着光晕。月光交织在内部，渲染起光辉。

她就这样一步又一步，踏在房屋上测量。

西摩全力运转着狡兔之窟的权柄，细细体会着空气的流动和变化。

既然与偶像有关，那么无论如何，定然有着偶力的存在。

而他的权柄，在拥有偶力的地方，无法如使臂指。西摩逆转思路，将缺陷当作优势，不断将自身权柄蔓延开来。

月光渐沉，日光渐升，二人有些疲惫的返回岸边。

要想一日便将乞眼探索完毕，显然是天方夜谭。

西摩敲击着太阳穴，仔细打量一下湖泊，不行，还是需要更有效率一些。

要去找些关于乞眼的线索，总结归纳一下。

……

希娜猛喝一口乔伊咖啡，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有气无力的吐槽道。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吗？”

本着求人办事的态度，西摩诚恳的点头，“这杯咖啡我请了。”

她白眼翻动着，在随身携带的包中翻来覆去的寻找。

“让我看看，在哪里呢？”

她取出新旧不一的几份文档，依次铺盖。

苦涩的咖啡进入喉中，而希娜却面不改色，显然早已习惯了。

“乞眼附近最早是城市，但是自从圣格兰教皇上位后，便一举推平，从此变得荒无人烟。”

她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点了点其中被精心保管的那一张。

“这是我在校长办公室中顺过来的，上面有着教皇西巡的标识。”食指敲击着纸张，于是纸张便荡漾着摇摆。

西摩随即惊讶的看了一眼希娜，“有备而来啊，希娜。”

那是，在照料父亲和孩子之余，我剩下的时间都在倒腾这堆资料了。

她的腿相互交叉着，嘴角止不住笑意。

“这是一个后勤人员应该做到的。”

希娜咳嗽一声，“让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