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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表的指针,是它表达情绪的方式。
无论是加快,还是停缓,都代表【表间轮回】是拥有理智,可以聆听外界,拥有自主能力的一件炼金武装。
而此刻的西摩,眼中的狡兔嬉笑着,看向那枚怀表。
“他”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怀表的虚实瞬间变换开来,一层又一层外壳变得透明,内构也在此刻被消弭。西摩隐约感受到了一股阻力,指针在此刻停滞,最后偶力畅通无阻,直达核心。
当一切剥落,握在手中的,是块蜂巢般的青色宝石。西摩凑近细看,每一面蜂巢便都显现出一双灰与青的眼睛,随着灯火的光穿透,不断出现繁殖,裂变,成千上万只眼睛雾蒙蒙,戏谑的看向西摩。
他下意识摸了摸眼瞳,不由一惊。灰色迅速褪去,成千上万只眼睛亦在不同幅度的显露出青翠的表质。
西摩望着手中的蜂巢宝石,冷汗淋漓。这是什么情况?他仔细搜索着记忆,发现自己竟然毫不犹豫将怀表拆卸,不由毛骨悚然。
虽然他有这样的想法,可也只是停留在假想中才对,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破坏掉炼金武装?
是那一抹灰色搞得鬼!
他看着手中的宝石,想要动用狡兔之窟的权柄,然后触电般的向后倒退几步,明白过来。
这是…理念在影响他。狡兔之窟的理念,不知不觉将他改变!偶力瞬间从手中收回,虚实之间,怀表的内构,外壳由虚转实,安静躺在西摩手心。
在西摩的凝视下,怀表寂静了几秒。随后,指针萎靡而缓慢的开始转动。
西摩吐出一口气,看着指针整齐的划动。
下一秒,他便出现在洁净无比的破庙中。西摩坐在地上,看着屏障外的末日,深呼吸几下,平复心情。
必须要少用些狡兔之窟的权柄。他思考着,抓了抓头发。可是这样也治标不治本啊。且不说他还有不断登阶,以此来提升实力,更别提理念这东西,并不是权柄少用便能抵御的。
这里面应该会有什么方法吧?西摩想起老山羊,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哪怕是尤大,也看不出有什么理念所造成的精神问题。各大教会应该是有一套对付这类问题的方法。
西摩叹息一声,目光幽幽。
“狡兔之窟的教会,也在芬德啊。”
他起身,看向身后的无间轮回。
“你的想法是什么,说说吧?”西摩看向手中的怀表,认真询问。
怀表的指针只是转动,不说话。
它早已沉睡,如今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炼金武装。
西摩了然,将怀表放入怀中。随后,他一步越出,踏入朝圣地。
月落日升,第二天来临。
当西摩跨入教室,嬉笑的声音顿时收住,所有人都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向西摩。
“今日…我们讲…”西摩回头发现他们的目光,有些疑惑。
“怎么了?”
学生们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歪鼻梁。
歪鼻梁左顾右盼,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人能看。在西摩将目光放置在他身上后,歪鼻梁以手抚膺坐长叹。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歪鼻梁咳嗽一声,小心翼翼。
“教授,您辛苦了。”
嗯?
西摩歪头,有些迷惑。
“不妨把话说明白些,放心,老师绝对不会怪你的,大胆点。”
歪鼻梁眼一闭,心一横,将话语说出来。
“教授们都说你师生恋,然后两个人一起私奔了!您已经有一个月没有上课了!”
西摩一愣,“一个月?”
歪鼻梁还在自说自话,言之凿凿。“当然,教授我是相信您的。之前塞西莉娅给您代课,只是学生对老师的关爱。前不久您和塞西莉娅相约晚上见面,一定是家访调查。而您和塞西莉娅在此之后失踪一个月,也一定是困在了某个可怕的地方无法脱身!”
旁边的秃脑袋微微侧头,还有这种拍马屁的方法?他看着西摩越来越咧开的嘴角,顿觉可惜,不行,这种出风头的机会,怎么能被这家伙抢走?
他也起身,以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表情向西摩发起劝谏。
“没错没错,西摩教授冰清玉洁,没有被那该死的塞西莉娅诱惑。”他想起塞西莉娅欺骗他,说唢呐就是摇滚的情形来,愤慨不已。“今天塞西莉娅没有来学院,跟教授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啪,啪。
全体同学一边摇头,一边鼓掌。向二位勇士发起致敬。
正当二人志得意满,互相对视时,教堂传来了西摩轻柔的话语。
“二位,你们说的没错,等下来我办公室,我要好好奖励你们。”
表扬!
啪!
同学们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往下一拉,眼神四处乱瞟,不去二勇士。
噫,你别说,之前西摩教授用柳叶刀在门口扎出的洞口,还真是深邃无比,有一种别样的奥秘呢。为什么这柄飞刀在甩出后往下落,而非往上升呢?这其中一定蕴含着什么道理。
可是二勇士在那里沾沾自喜。奖励!
西摩嘴角弯起笑意,眼神眯起。
“不过,在此之前,你能告诉教授,这些谣言是从哪里传出的吗?”
“是那三位…”
歪鼻梁嘴比脑子更迅捷,而当他的脑子气喘吁吁,追上嘴巴时,一切都已太迟。
“我怎么感觉,这奖励不对劲。”秃脑袋砸吧着嘴,琢磨过味来,跟歪鼻梁低语。
歪鼻梁汗流浃背,看着西摩的笑容,打了个哆嗦。
“告诉我爸,他的儿子很英勇…”
西摩咳嗽一声,示意全班安静,然后开始讲课。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神灵的起源…”
“偶学作为一门到处都是假说的学科,一直以来总是遭受他人诟病…”
西摩环顾着学生,娓娓道来。
此刻的他,也不需要照着课文照本宣科,而是可以从容不迫的讲下去。
“你们作为圣偶学院的学生,我作为偶学的教授,很庆幸与诸位相遇,也很庆幸可以在此执教。我很遗憾的告诉诸位,不久之后,我会与你们分别。今天的偶学课程,我们不讲假说,不讲理论,只讲故事。你们或许可以将其当做我的亲眼见证,也可以当作调解课堂氛围的手段,不过无论如何,我要你们记得它。”
西摩敲敲黑板,用粉笔写下几个大字。
“罗杰斯福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