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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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寒沉住气，咬紧牙关，报告状况：“总部，刘启悯同志在铅头山顶失去联系，请求支援。”

“总部收到。”

“草！”张寒挂断电话，一拳狠狠锤在混泥土墙壁之上，眼眶已经湿润，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小刘和猴子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霓虹映彩，对面笑得老少皆宜的大男孩，愈发地让人恶心。

临近八点，天幕完全变暗，夜的降临让蓉庆市的孤寂小巷更增了几分冷清。

“大叔，你跟了我一天，不觉得累吗？”大男孩推着行李箱突然站定，翻开白皙的手腕，看了一眼精致可爱的腕表，身影立于昏黄的白炽灯下，显得森然孤寂。娃娃音在深巷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相隔十来米的转角阴影处，张寒跨着悠然的步伐显出身形，咧嘴一笑，说道：“居然被你这个小屁孩发现了，看来我真的是该退休了啊。”

“大叔，今天玩得挺开心，我心情非常好，所以呢，特别给你三个选择：你是想脑袋炸裂而死呢？还是心脏炸裂而死？或者全身炸裂而死？根据我的经验，我建议你选第一个，不会有太多痛苦，啪叽一下，就死了，很简单的。”

看着那张天真烂漫的娃娃脸竟毫无波澜的、嬉皮笑脸的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语，张寒心头一拧，不过从业二十余年，他也在无数次调查任务中吸取了大量经验，他淡然一笑说道：“我选第四种。”

男孩呵呵一笑，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童音，满脸遗憾的摇头说道：“没有第四种哦，大叔。”

语毕，男孩突然手中闪现出一把银色的手枪，在灯光照耀之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然后他轻描淡写的扣动了扳机。

“砰！”

火药炸裂的爆破声回荡于寂寥的空巷，一枚银色子弹破膛而出，划破夜色，直奔张寒的脑门而去。

如此近距离开枪，若不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恐怕都得命丧黄泉，但张寒早就做出了反应，说时迟那时快，他快速侧头同时，右手也上举护住了脆弱的太阳穴。

银色子弹接踵而至，紧贴着张寒粗壮的右臂擦过，“轰！”，意料之外的是，银色子弹居然炸裂开来，爆出出强大的冲击波。

张寒防不胜防，直接被此冲击波炸飞出去，刚一落地，他便将整个身体挪到转角之后。

“大叔，你让我很惊讶，居然正面接我炼金子弹还没死，好玩儿。”男孩笑盈盈地说道，手里的银色小手枪还冒着屡屡青烟。

张寒依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虽然用右臂护住脑袋并没有被一击毙命，但要命的金属碎屑侵入了胸腔，让他感到呼吸有点困难。

他从腰间的背包取出止血绷带和止痛药，熟练地给自己简单处理一下，检查一下右手臂的情况，上面布满细碎弹片，人造皮肉基本血肉模糊，而被其包裹的筋骨却是寒光森森的金属，这居然是一只人造机械手臂。不光是手臂，他刀疤的眼眶中的眼珠也正发着电子红光。

张寒终于缓过一口气，低声叹道：“不枉我花费所有积蓄的灵源珠，在旧街区搞了这些初级人造灵器。”

张寒从业二十余载，所掌握的情报网在他年复一年的耕耘之下日渐强大，而情报对于任何人都尤为重要，无论是调查科前一百科室的净魔师，还是猎人公会的赏金猎人，他们都需要情报，而张寒需要灵源珠，于是，各取所需，达成交易，张寒也从中赚取微薄的灵源珠。

但此灵源珠毕竟来路不正，张寒绝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拿到协会和公会主持的交易所进行交易，他只能到一个法外之地进行消费，购买自己心仪的人造灵器，而那个地方就是旧街区。

即便拥有两件初级人造灵器，但张寒还是心里门儿清：铁定没有任何胜算。

他掏出求救电话，汇报道：“总部，这里是调查科314室队长张寒，我在沙琴街道工人巷与目标发生械斗，请求支援！”

“张寒同志，请坚持住，我们马上派人支援你！”

张寒挂断电话，点燃一根烟，吐槽道：“坚持个毛线，老子根本就不是他对手……”

他缓过一口气，扶着下水管道勉强站起身来，然后掏出一片小镜子缓缓伸出。

“啪”

“啧~”张寒甩开被子弹瞬间击断的探查镜，扯着嗓子吼道：“喂，小孩，大叔无心和你一战，能不能尊敬一下老人，放过我啊？”

“哈哈哈，好吧，我给你第四个选择，你当老鼠，我当猫，让我抓住，你再死翘翘。”

“哎，这年头，小孩咋都这么叛逆呢？”张寒掐灭香烟，终于不再犹豫，从怀中掏出手枪，左手持枪，腕间灵活旋转，竟能一百八十度翻转。那枚义眼，似有灵性，锐利地捕捉目标，而他的左手，也不是凡物，而是与义眼感知相通的初级灵器。

张寒快速锁定男孩的方位，手指扣动扳机，连续几声清脆的爆鸣响彻整条空巷，火花四溅，三枚子弹破膛而出，连出一条笔直的行动轨迹，射向男孩的腿部。

男孩微微一笑，不避不闪，只是稍稍举起银色小枪随意地开了几发。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几枚朝着斜下方飞驰的子弹竟在出膛之后，非常离谱地转弯了！且完全忽视重力影响，斜朝上锐角转弯。

随后在张寒目瞪口呆的见证之下，那几枚银色子弹以不科学的弹道极速飞行，拦截了张寒所发出的子弹，并且还有一枚正以音速袭来。张寒躲之不及，持枪的左手臂被银色子弹轻易贯穿，他狠狠骂道：“狗日的，科学难道不存在了吗？卧靠，这特么就是开挂！还咋个玩儿！”

张寒有点怀疑人生，然而幸运的是，此违背重力定律的转弯子弹并没有爆炸，他的初级灵器左臂还能继续坚持。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张寒不假思索地拔腿就逃，反正身上装有定位器，他只希望总部赶紧派人过来，最好是中级净魔师，以那小孩的古怪能力，也只有中级净魔师能与他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