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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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张雨萌便踏步向前走，但马上便发现高展却愣在原地，毫不客气地催促道：“走啊。”

高展恢复痞里痞气的常态，有些忍俊不禁，坏笑道：“你知道方向吗？就喊走。”

张雨萌‘哦’了一声，微微摇头：“不知道，高引导员，继续你的工作吧。”

高展得意地冷哼道：“这边，灵符在丙字区。”

高展一边领路，一边传音道：“甲、乙俩中央区都是骗游客的低阶人造灵器，刚刚还好你没上头，否则我们兜里这点碎银子还不够你为情怀买单。”

张雨萌不信道：“有这么离谱，大门之上不是标着‘童叟无欺’吗？”

“童叟无欺，青少成年除外。”

张雨萌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童叟无欺’的理解范围了。

每个区域的连接通道都悬挂着简易木牌，上面标注了区域编号，并简明扼要地提醒了一句：癸水楼拍卖会由此去→。

张雨萌看着拍卖会几个字，不禁自嘲道：“高展，我俩真有必要去拍卖会吗？”

高展昂首挺胸，自豪回道：“买不起但咱看得起，去癸水楼长长见识，也能开开眼界，而且啊，那里的酒食都是免费哦。”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见识，而在免费的酒食吧。”

高展却故作神秘道：“你猜。”

张雨萌白眼道：“没空猜！我得去购入些制符用的空白符纸，朱砂也需要高阶以上，还得准备一支上好的狼毫丹笔……”

高展一听便知她这是要自制灵符，经过上次比赛，张雨萌亦成功突破中级巅峰瓶颈，修为进阶至高级一星，想自行画符的念头终于还是压不住了。

然而，高展还是要给她浇一盆冷水，于是故作奉承地问道：“提升到高级一星就想自立门户，自制灵符，大开符坊了吗？”

张雨萌露出不言而喻地欢喜，兴高采烈地点头道：“画符，制符是符道的必修之路，也是我当符师的梦想之一，至于开店，嘿嘿，我当然也想啦，你放心，等我制符有成，赚了第一桶金，连本带利一并还你！”

“那敢情好啊！”高展呵呵一笑，以正义而平和的语气盘问道：“请问灵符的署名权资格证书有吗？符坊个体商业经营资格证书有吗？符坊消防安全合格证书，你都有吗？”

张雨萌一脸懵圈：“这些是什么？”

高展乐道：“这些都是断送你梦想的拦路虎。而且，就算你费尽千辛万苦凑齐了资格证，也无法大张旗鼓地售卖自制灵符哦。”

“又为什么？”

高展举目望去，丙字区黄符高挂，竟有一种灵殿的深沉庄重之感。

但在高展眼中，这些却有另一番滋味。

他轻叹一声，说道：“灵符收售买卖如今只有三种途径：协会符堂，公会交易所，还有就是阳场交易会。没有以上三家权威认证，正经净魔师都不敢买，因此，你的店根本开不起来。”

张雨萌明白了，心头压抑，有种说不出的愤懑，叹道：“这不就是垄断吗？”

高展回道：“神话时代的自由交换如今倒成了违禁，美其名曰署名权保护，到最后，制符秘诀当庭叫卖，买符花销更加高涨，卖符手续离谱非常，以保护个人制符的名义行一鱼多吃之苟事，实则只为大肆敛财！如今监管下了场，入了局，你觉得垄断和独裁还有区别吗？”

张雨萌无法反驳，低语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咯！”高展一改严肃面容，微笑鼓励道：“天无绝人之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能卖，咱自己用就是，管他天王老子还是地头恶霸，只要……”

“张雨萌同学，你也来丙字区购买制符材料吗？”

一靓丽而亲和的女子音打断了高展的宽慰，二人转身看去，居然是孟老师。

孟老师身着白色长袍，外披一件青纱斗篷，看起来清雅庄重，隐有大师风范。

张雨萌俏脸露微笑，恭敬地回道：“孟老师您好，我们是来为比赛做准备。”

“听说你觉醒了第三窍，而且我观你灵能波动，应该修为已在我之上了吧。“

张雨萌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谦逊道：“没有，在您面前，我永远是您的学生。”

孟老师露出知性随和的微笑，轻拍张雨萌的肩膀，鼓励道：“青出于蓝胜于蓝，张雨萌同学，你在符道上的造诣早已超越了老师，加油，老师看好你！刚见你踌躇不前，举足无措的样子，是对这里不熟悉吗？”

张雨萌回道：“是有点，不过高两，高展对此地很熟悉，我和他一起。”

孟老师煞有介事地打量了身旁高展，竟摆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哦’了一声，疑惑道：“他是你同学？”

“孟老师不认识他？”

孟老师立刻否决道：“没印象，那你们慢慢逛，我先回学校了。”

“孟老师您慢走……”

临走前，孟老师好心提议道：“张雨萌同学，若你想自制灵符仅供个人使用，可以来找我向学院提出个人署名权的申请。”

“这太好了，谢谢孟老师，有空我去拜访您。”

孟老师离开后，张雨萌却发现高展竟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嘴角竟露出略带深意的微笑。

她好奇问道：“高两万，孟老师似乎也不记得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高展沉思片刻，却有点疑惑地沉吟道：“与其说我对她做过什么，还不如问，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师啊，还能是谁？”

高展冷哼一声，面沉似水，严肃分析道：“她一直在偷听我俩的对话，不可能不认识我，但却装作一副完全不认识我的姿态，而且还特意往这方面引导你确认此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份演得有点过头。”

“有吗？老师对学生关心很正常呀，而且这里是旧街区，鱼龙混杂，哪有学生会出入……”张雨萌终于意识到关键所在，而且他们今天并没有穿校服，“她若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你是我同学！”